卡蔓聯邦。希捷國。
鳳凰正在希捷國皇子康斯坦丁的陪伴下,考察希捷國的未來科技工廠。
“這些機器人的功能越來越強大,能夠在非常極端的環境下生存下來裝備上武器,就是一個悍不畏死的戰士。”
“而且,他們的皮膚觸感也越來越真實,觸摸起來和真人一樣。甚至能夠形成記憶反射,在你生氣的時候,他們會害怕。在你高興的時候,他們也會表達出喜悅,甚至在你觸碰到的時候還會羞澀.”
“如果公主殿下不嫌棄的話,我想贈送一臺給您。也請您在使用過之後,給我們多提一些寶貴的意見。好讓我們對其進行改進,讓它變得越來越優秀。”
康斯坦丁對鳳凰公主極有好感,所以在負責接待的時候非常的殷勤周到,看到鳳凰對哪一樣東西稍微流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表情,他就立即當作國禮相送。
反正花的都是納稅人的錢。
倘若能夠將這位漂亮的公主迎娶到希捷,就可以和東邊那個強大的帝國結親。那個時候,希捷在整個世界版圖的影響力也將再次提升吧?
而他,康斯坦丁國王將是中興之主。
“謝謝。”鳳凰微笑着說道。
正在這時,鳳凰手腕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鳳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出聲說道:“我接個電話。”
“沒問題。”康斯坦丁招了招手,對小跑着趕過來的廠長說道:“帶公主殿下去休息室。”
“是。”廠長連連點頭答應。
鳳凰來到休息室,這才接通了電話號碼,對着視頻裡面的盛心懷說道:“不是告訴過伱,我在希捷考察嘛.怎麼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哎呀,忘記了。”盛心懷拍了拍腦袋,說道:“我只記得你在希捷考察,卻忘記兩個國家有時差.我這邊正準備睡覺呢。那我先掛了?”
“掛什麼?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吧。”鳳凰催促道。
若是讓她打來電話,卻不提正事就這麼掛了。怕是自己接下來的行程也就毀了,晚上更是沒辦法睡覺。
哪個女人沒有一點兒好奇心啊?公主也不例外。
“嘿嘿,我就知道你關心唐匪.”盛心懷伸了個懶腰,雪白的胳膊從黑色絲綢睡衣衣袖裡裸露了起來,姿態慵懶又性感。
“是唐匪的事?”鳳凰一愣,出聲問道。
“是的,你和他聯繫過了嗎?”盛心懷出聲說道。
“他去舊土考察,我給他發了信息,打了電話,都沒有迴應.”鳳凰擔心的問道:“唐匪出了什麼事情?”
“他受傷了。”盛心懷出聲說道。
“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那我就不知道了。”盛心懷搖頭,說道:“聽說他們被星碟接回來的時候,倆個人都昏迷不醒。沈星瀾直接被沈家的人接回去了,唐匪則直接留在了白鷺書院要不是沈家出動醫療機接人,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沈家都出動醫療機了?你沒去看看?”鳳凰着急的說道。
“姐姐,那裡是白鷺書院,你以爲是我們家門口的菜市場啊?再說,我這不得先通知你嘛。”
“我今晚就回去。”鳳凰說道。
“也不用那麼着急吧?你到時候怎麼向皇室交待?”盛心懷提醒說道。
公主是代表皇室出國考察,是帝國的尊榮和臉面。
所有的行程都是雙方提前設計安排好的,倘若她提前結束行程,皇室定然會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被訪問國也會查找緣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接待過程中出現什麼紕漏。
如果處理不好,可能就會引起國與國之間的外交事故。
公主出行,可不是普通人的出門旅遊。
“沒事,我會想辦法的。”
掛斷電話,鳳凰走出休息室,對康斯坦丁皇子說道:“皇子殿下,我要向你說聲抱歉,接下來兩天的行程可能要取消了。”
“取消?我們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我還想請你去愛琴海和海神地質公園呢。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那裡。”
“實在是很抱歉,我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太舒服”鳳凰臉色蒼白,就像是患了什麼重病一般。
“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或者我讓我們國家最好的醫生趕過來爲你檢查。”
“不用了。”鳳凰拒絕,說道:“我覺得,應該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好吧,我來處理後面的事情。”康斯坦丁紳士的說道:“雖然還沒有分離,但是我已經開始期待再次見到公主殿下了。希望等到公主殿下的身體好一些,能夠再次來希捷走走看看。”
“一定會的。”鳳凰點頭答應。
——
兩巴掌下去,沈星瀾的臉上浮現起兩道清晰的掌印,整張左臉紫紅色一片。
打完之後,沈伯魚扯過一條幹淨的毛巾擦手,看向沈星瀾問道:“這兩巴掌.你可願意接受?”
“我願意。”沈星瀾跪在地上,脊樑仍然挺的筆直。
他可以用陰陽之氣來抵禦傷害,也可以用功法來抹除痕跡,但是他沒有那麼做。
他清楚,二爺爺抽這兩巴掌不是爲了體罰他,而是爲了讓他警醒。
當真要體罰就不用二爺爺出手了,和沈清平一樣直接把你往鬼山一送.
這纔是體罰!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沈伯魚扯了張椅子坐在沈星瀾的面前,出聲問道。
“知道。”沈星瀾擡頭和沈伯魚眼神對視,一臉坦誠。
“爲什麼要這麼做?”沈伯魚接着問道:“你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關鍵時刻也是能夠下得了手的.這也是家裡看重你的原因,心慈手軟面皮薄的人是做不了掌家之主的。怎麼?當真和他處起了兄弟情誼?”
沈星瀾不應。
“你知不知道,焚獪是你大爺爺夾袋裡面的人?”
“知道。”沈星瀾點頭承認。
大爺爺貴爲帝國軍相,夾袋裡面藏着的人不計其數。
這也是沈家雖然極力保持低調,但是仍然被推舉爲帝國第一世家的原因。
無它,沈無相掌握着帝國軍權。
沈無相一日不從帝國軍相的位置上退下來,就沒有人敢輕視和小覷沈家。
就連皇室也是如此。一向慈目善目和藹可親的沈伯魚臉上也浮現起一抹怒意,出聲喝道:“他捂了那麼多年,從來不輕易示人。就是再重要的工作,他也沒有捨得讓他去處理.爲的就是斬斷沈家和他的聯繫。”
“這次爲了你,他把焚獪給用了。任務成了,也就罷了。那小子死了,你安安穩穩的回來。就是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誰還能逼着咱們沈家認罪不成?”
“你倒好,幫着外人把他給殺了。那可是小宗師啊你知不知道,培養一個小宗師有多麼的艱難?就這麼被你們給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沈星瀾出聲說道。
沈伯魚的眼神微微眯起,看着沈星瀾問道:“什麼意思?”
“我離開之時,二爺爺讓我時刻和家裡保持聯絡。當我走出埋骨之地,看到焚獪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大爺爺派來的能夠派遣一個小宗師前去舊土伏擊的,也只有皇室和沈家有這樣的大手筆.”
“你明知道他是我們的人,爲何還要幫那小子把他給殺了?你只要稍微放一放水,那小子不就死了?”
“因爲他救過我。”沈星瀾出聲說道:“在埋骨之地,他救過我一命。所以,就算要殺他,也得等我還清他的人情後再殺。”
“早殺晚殺都要殺,還要還什麼人情?多此一舉。”
“那不一樣。”沈星瀾表情嚴肅,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欠了他的人情,卻任由他在我面前被人殺了。那我心裡就會有遺憾,會有所空缺。”
“修行破境,最重心意。心不寧,意不順。就會阻礙我的提升,誘我誤入迷障”
“所以,我必須要幫他,焚獪也不能不殺。”
“你”沈伯魚原本想要出聲呵斥,但是細想之下,又知道沈星瀾所言不虛。
他太驕傲了,驕傲到不允許自己虧欠別人任何東西。
更不屑於做那種偷雞摸狗背後捅人的事情
倘若做了,那就成了他肩上的負擔,心中的枷鎖。
反而會壞其修行。
沈伯魚沉沉嘆息,說道:“原本這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事情,藉此機會,把那小子給解決了.錯過了這次,怕是以後想要動他就難了。”
沈星瀾擡頭看向沈伯魚,出聲說道:“時機成熟,我會出手。”
沈伯魚搖頭,說道:“那小子狡猾的跟泥鰍一樣,你哪有機會出手?而且,以我對他的瞭解,你就算能夠殺了他,怕是他也把你給毀的差不多了.”
“他來到新星之後,可曾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面被人佔過便宜?就是宮裡面的那幾位,也都被他給吃得死死的”
“或許在武道一途,他還不如你。但是若論起機智手段生存能力,星瀾啊你遠不如他。”
“再這麼任其由成長下去,想要把他解決掉就難上加難了。”
沈星瀾自信滿滿,說道:“我若殺他,就一定能夠殺了他。”
沈伯魚盯着沈星瀾的表情看了一陣子,點了點頭,說道:“也罷,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也趁着這段時間好好休養身體吧。暫時就不要去白鷺書院了。”
“二爺爺是在擔心什麼?”沈星瀾出聲詢問。
“這件事情,別人看不明白,軒轅明鏡又怎麼會看不明白?到了他這樣的層次境界,那就是神仙一樣的人物還有什麼事能夠瞞得過他?”
“你怕師父害我?”
“那倒不會。”沈伯魚搖頭,說道:“他招唐匪入門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你需要一條鮎魚.你們倆爭鬥廝殺早就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還是給大家一些緩和的時間吧。你自在,他也自在。”
“是。”沈星瀾點頭答應。
頓了頓,又問道:“你覺得唐匪明不明白?”
沈伯魚沉吟片刻,說道:“他可能明白,但是他會假裝不明白。”
“我明白了。”沈星瀾出聲說道。
沈伯魚的身體後傾,以一個舒服的姿態靠在太師椅上,看向沈星瀾問道:“你們這次出行,唐匪可在你面前談起過自己的身世來歷?”
“提過一回。”沈星瀾出聲應答:“他說他和弟弟生活在舊土,和一個老人家相依爲命.”
“我們的人去了恨山,恨山居民確實說過有那麼一個老頭子,但是後來卻消失不見蹤跡。”
“你懷疑唐匪的身份?”沈星瀾出聲問道。
他知道,沈家一直對唐匪保持着密切的關注。
比自己還要關注。
畢竟,在他們看來,原本有很多應當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因爲唐匪的到來而被搶走了。
他們之前就對唐匪的身份背景進行過詳細的調查,後來甚至還派人去唐匪居住的舊土恨山區域去打探消息。
可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爲何二爺爺再次詢問唐匪的身世問題?
“我懷疑那個老頭子的身份。”沈伯魚出聲說道。
“你懷疑他是誰?”
“我懷疑那個撫養唐匪長大的老頭子是魯鬱。”沈伯魚沉聲應道:“和唐厲並稱爲帝國雙壁的天才機械師魯鬱。”
“魯鬱?”沈星瀾瞪大眼睛看向沈伯魚,他太清楚這個名字的份量了,出聲問道:“二爺爺爲什麼會懷疑是他?他不是早死了嗎?”
“他只是突然間消失了而已,是死是活,誰又能知道?”
沈伯魚臉上露出追憶的神采,看着沈星瀾說道:“唐厲是修行天才,就像是現在的你而魯鬱是機械之神,任何東西到他手裡都能夠變換出新的花樣,發明創造的東西不計其數那個時候,他們是這個國家最出風頭的兩個人。”
“先皇對這兩人寵幸有加,稱他們爲帝國雙壁,說文有魯鬱,武有唐厲,帝國無憂。因爲唐厲謀反一事,他也受到了牽連,雖然被魯家保住了一條性命,卻隱居南山,終日鬱鬱寡歡,飲酒度日”
“後來怎麼又消失不見蹤跡呢?”
“嘿嘿,那就得問上面那位了。”沈伯魚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說道:“既妒其能,又想用其才,屢次徵召他爲國效力,他都不應徵。”
“最後那位急了,說你再不應召,就以唐厲逆黨入刑他直接就消失不見蹤跡了。”
沈星瀾沉默片刻,稱讚道:“此人頗有風骨。”
“風骨值幾個錢?有風骨的人多了,刀子都不知道砍毀了多少把.”
“二爺爺爲何懷疑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