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有何不可?

第一個趕來的人是小白。

一段時間沒見,這個小白臉就更加白了,白的耀眼。

而且性子也越發的冰冷,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冰雕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玉質的光澤。

唐匪知道,這和他修習的功法有關係。

譬如謝蹁躚,他原本只是模樣長得俊秀一些,可是因爲修習了斷水流的水字訣,便越來越柔軟。

柔而生媚,就變成了如今這般的娘娘腔。

唐匪聽老頭子說過,白無心修行的功法叫做《玉候功》,劍法叫做《斷劍式》。

《玉侯功》原名叫做《王侯功》,一是形容其在功法界的尊貴地位,二是形容其凌厲兇猛。

後來龍虎山一眉道人把「王」字給改成「玉」字,主要是爲了突出它沁涼高潔的品質,也更加符合道家不爭而爭的特性。

《斷劍式》則更加的簡單直接,殺氣凜然。

它的劍招只有簡單的劈、斬、刺、扎、掃、撩、推、割等八式。

可是,每一式都兇狠無比,有去無回。

白無心前段時間去的修煉場所是冰雪覆蓋的無人谷,由此可見這套功法所需要的營養元素是什麼。

屬性相同的環境下,對功法威力是有加持作用的。

“小白,好久不見了。”唐匪笑呵呵的說道。

白無心眉頭微皺,他不喜歡別人叫他小白。

可是,叫他的人是唐匪

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沒事?”白無心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出聲問道。

看到丟在地上的那顆人頭,他有些嫌棄的轉過了腦袋。

他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看這種骯髒醜陋的畫面。

當然,自己殺人的時候例外。

他接到唐匪的信息後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然後按照唐匪分享的位置一路跟隨。

唐匪和謝蹁躚的打鬥剛剛結束,他就已經出現在了巨蟹谷。

“沒事。我要是有事,還能站在這裡等着你嗎?”

“什麼人乾的?”

“謝蹁躚。”唐匪說道。

“謝蹁躚?”白無心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得不承認,白無心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啊。

即便唐匪覺得自己也很英俊,但是和小白一比還是稍微弱上那麼一釐。

他就像是國漫劇中走出來的美男子,天上落下來的謫仙人。

白衣勝雪,青絲如墨。

顧盼之間,絕世無雙。

白無心一直隱居在福利院,從不與外人打交道。

所以外界還不知道他的名聲,他的樣貌。

等到他站在臺前,被世人所知時,那個喜歡品評天下人才的花癡解文才定會欣喜若狂,大肆讚美吧?

謝蹁躚也很漂亮,嬌嬌弱弱的,悽美可人。

可是,就因爲他太娘了,反而失去了原有的魅力。

這不是加分,而是巨大的減分項。

至少在唐匪這個取向正常的男人面前,他聽到謝蹁躚說話都有種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彆扭感。

恨不得把他的喉嚨捅開一些.

“你和他很熟?”唐匪看到小白的表情,出聲問道。

“沒見過。”白無心出聲說道:“斷水流謝蹁躚,成名已久,聲名遠揚.連他都出動了,幕後主使者定然來頭不小。”

頓了頓,又問道:“人呢?伱沒把他留下來?”

唐匪的視線掃向懸崖下面黑乎乎的垃圾場,說道:“他吃我一劍,受傷逃跑了。”

“爲何不追?”白無心疑惑的問道:“只要把他拿下,就能逼問出幕後真兇。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唐匪又指了指章魚車張開的大嘴巴,解釋道:“盛老師中了毒,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我若是追下去了,她怎麼辦?”

“紅顏禍水。”白無心對唐匪的行徑很是難以理解。

一個女人而已,用得着如此大驚小怪的?

她難道比尋找幕後真兇還要更加重要嗎?

“呵呵.”唐匪嘲諷的笑笑,這些鋼鐵直男不懂得女孩子的可愛迷人之處。

盛心懷幫他太多,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丟下不管。

倘若她當真出現什麼三長兩短,唐匪要愧疚一輩子。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白無心出聲說道。

“好。”唐匪點頭。

白無心身份特殊,現在還不能暴露。

他現在替自己掌管幽靈,隱藏在暗處更容易行事。

“他們會不會再派人過來?”白無心不無擔心的問道。

“應該不會。”唐匪仔細想了想,說道:“不過,也不排除他們鋌而走險的可能性。反正已經幹了,索性再下一劑猛藥。一了百了。”

“那我在附近等候一會,等到你們安全了我再走。”白無心出聲說道。

“謝謝小白,你真貼心。”

“不用謝,只要你別再叫我小白就好。”

“好的小白。”

“.”

小白冷冷的瞥了唐匪一眼,然後身形消失在這黑夜之中。

像極了一道白色的幽靈。

——

白無心離開之後,唐匪這才撥通了鳳凰的電話號碼。

“唐匪?”話筒裡傳來鳳凰驚喜的聲音。

“是我。”唐匪沉聲說道。

“你沒事吧?心懷姐姐有沒有事?你們現在在哪裡?”鳳凰一連串的問出好幾個問題,足見她此時急躁的心情。

“我沒事,她也沒事.”唐匪出聲說道:“我們現在在一個垃圾場,地形跟一隻巨大的螃蟹似的我把位置共享給你,你讓人來接我們。”

“好的好的,你快把地址發給我,我立即過去。”

“你不要來。”唐匪出聲拒絕,說道:“外面太危險了,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事”

雖然他殺了莫煩,重傷了謝蹁躚。

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後,外界定然風起雲涌。

誰知道後面會不會還有其它的推手?

有些人是想讓自己死,有些人是想讓自己死的人去死.

人心隔肚皮,不到最後一刻,你是很難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不行,我一定要去,你快給我發地址。”

鳳凰不想等。

一刻也不想等了。

“.”掛斷電話,唐匪把地址分享給鳳凰,再次鑽進了章魚車的大嘴巴里。

盛心懷仍然趴在方向盤上睡得正香,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發生過什麼事情。

就算醒來,也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這讓唐匪有些羨慕,不用面對這個邪惡而複雜的事情,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唐匪擔心露出破綻,跑車的發動機一直沒有關閉,直到現在還處於高速旋轉之中。

車身不停的向前衝撞,卻又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兩個巨大的吸盤給拉扯回來。

盛心懷的身體便跟着前突後仰,波瀾起伏.

厚實的胸肉也跟着晃盪起來,波濤洶涌。

唐匪不是故意向下看的,主要是爲了尋找跑車的熄火按鈕。

他按下了電動按鈕,跑車立即進入了靜止狀態。

盛心懷的身體也停止下來,不再跟着車子的頻率而搖晃。

因爲章魚嘴裡屬於密封空間,而且盛心懷的身體一直處於運動狀態。

身體表面出現了一層熱汗,就連膚色都變得紅潤起來。

完全看不出來中毒的樣子。

“盛老師”唐匪出聲喚道。

無人應答。

“盛老師”

盛心懷仍然保持着昏睡狀態。

唐匪想起莫煩和謝蹁躚的對話,說這種毒藥叫做什麼「千機散」,而且是這種大劑量的噴灑,至少要讓人昏迷一個星期左右。

於是,唐匪便放棄喚醒盛老師的打算,而是把她從章魚嘴裡抱了出來。

一手摟着脖頸,另外一隻手插下去勾住雙腿。

嗯,因爲裙子太短的緣故,那雙腿的肌膚細嫩滑膩。

而且,她本人是有肉的,所以大腿處就顯得更加的豐腴肥美。

手感相當的不錯。

他把盛心懷的身體放在章魚車的副駕駛室,又把駕駛座上莫煩的半截身體給丟了出去。

因爲流了太多鮮血的緣故,車廂裡面充斥着濃郁的腥臭味道。

唐匪搜索了一圈,沒有找到什麼清除氣味的香水,只好把車門和車窗全部打開,任由這荒野的晚風對流穿過。

又擔心僅僅穿着一條紅色綢緞小禮服的盛心懷被風吹涼,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等到他忙完這一切,天空上纔出現了飛機轟鳴的聲音。

鳳凰和陳風雷帶隊趕來,鳳凰看到唐匪後,快步跑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唐匪,你沒事吧?”

要不是身邊有大量的宮廷禁衛隊成員,她都想立即撲進唐匪的懷裡。

天知道她在聽到唐匪和盛心懷被人劫持後是多麼的擔心,穿上衣服後就朝着父親居住的太極殿跑了過去。

“我沒事。”唐匪看着鳳凰擔憂的眼神,他明白這個小公主想要表達的情意。

他又何嘗不想把她柔軟的身體給摟在懷裡,然後狠狠地吻上去

旁邊還站着一大羣電燈炮呢。

這些人都是宮廷禁衛隊成員,鍾道隆心腹中的心腹。

自己要是幹了這事,鍾道隆就是再想利用自己

怕是也要讓人抽自己幾鞭子,先發一通火氣再說。

偷偷摸摸的進行,他可以假裝不知道。

你要是大庭廣衆下幹了,那就等於是主動扯下了那塊遮羞布,他連個哄騙自己的理由都找不着了。

“盛小姐呢?”陳風雷四處張望,關心的問道:“盛小姐在哪裡?”

國主和財相還在鳳凰宮等候消息呢,他必須要保證盛心懷的安全。

不然的話,那個老頭子發起火來,就連國主都承受不住。

國主心裡不舒服,自己可就遭殃了啊。

他知道,國主這次是真的惡了自己。

他派遣了那麼多人出去,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唐匪盛心懷的下落。

還是鳳凰接到了唐匪的電話,這才確定了他們此時的地址。

這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失職.

鳳凰城應該在他的嚴密控制之下才對啊,爲何會出現這樣的漏洞呢?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鳳凰也滿臉焦慮,出聲問道:“心懷姐姐呢?她在哪裡?”

她在電話裡已經確定了盛心懷沒事的消息,原本是鬆了口氣的。

可是來了之後卻沒有看到盛心懷,又情不自禁的擔心起來。

“在車上。”唐匪指了指章魚車高大的車門,說道:“她在裡面睡覺呢。”

爲了讓盛心懷睡的舒服一些,他把副駕駛室的座椅給打倒了,讓它變成一張簡易的單人牀。

所以,站在地上是看不到她的蹤影的。

鳳凰立即跑過去查看盛心懷的情況,陳風雷也想要跟上。

唐匪一把拉住陳風雷,出聲說道:“劫持我們的人是莫煩和謝蹁躚莫煩被我一刀砍了腦袋,謝蹁躚被我砍了一劍,然後跳進下面的垃圾場逃跑了。”

陳風雷明白唐匪的意思,招了招手,出聲說道:“鄭亞棋,你帶領你們小隊的人下去搜一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鄭亞棋應了一聲,帶領着十幾名隊員朝着懸崖下面跳了過去。

他們的腳上都穿着飛行靴,這樣的高度對他們而言根本就不是問題。

“唐隊長,我們回去吧?”陳風雷笑呵呵的看着唐匪,說道:“國主和財相大人還在宮裡等着呢。”

“回去吧。”唐匪說道。

陳風雷拉着唐匪的手,哀求道:“唐隊長,回去之後.還請幫忙美言幾句。以後老陳定有重謝。”

“當然。”唐匪表情誠摯的說道:“陳總管身先士卒,以一敵百,幫我殺退強敵”

“過了過了。”陳風雷擺了擺手,說道:“就說我盡心盡力了就好。”

“成,聽總管的。”

——

珞迦山。沈家老宅。

沈星瀾走到觀星臺,身體微微鞠躬,說道:“二爺爺,你找我?”

“是啊,找你過來喝喝茶,聊聊天,也看看這大好的春天。”沈伯魚指了指眼前的竹海和草綠花紅的珞迦山,出聲說道:“你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怕把自己憋壞了?”

“我在想一些問題。”沈星瀾溫潤如玉,輕聲解釋。

“我知道,你剛剛進入宗師境,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新鮮。可是,還是要懂得勞逸結合.”沈伯魚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道:“來,試試我泡的松針茶.我用的是無根水泡的,喝起來更加的清洌甘甜。”

沈星瀾笑笑,在沈伯魚面前坐了下來,端起他送過來的茶杯細細抿了一口。

沈伯魚看着面前越發沉穩篤定的少年人,心中欣慰,出聲問道:“聽說了嗎?唐匪和盛心懷被人綁架了.整個鳳凰城都驚動了。”

“是嗎?”沈星瀾眉頭微挑,出聲問道:“什麼人做的?”

“暫時還沒有結果。”沈伯魚出聲說道:“我已經讓人出去打聽了。”

沈星瀾注視着面前的老人,心裡思考着各種可能性。

沈伯魚留意到他的眼神,氣急敗壞的罵道:“臭小子,你懷疑是我乾的?”

“有何不可?”沈星瀾舉着茶杯,反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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