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盛心懷看着梅玉音驚詫的表情,稍微有那麼一丟丟心虛,故作強勢的說道:“我都那麼大年紀了,身體也早就發育成熟.找個男人玩玩怎麼了?”
就是有些可憐唐匪兄弟,爲了自己的自由,只能委屈他做出一點兒犧牲了。
只是聲譽上的犧牲。
盛心懷倒是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聲譽問題,畢竟她也着實沒什麼聲譽。
外界都傳她走到哪兒睡到哪兒見到誰跟誰睡.
要是把‘睡’換成‘喝’,她還真沒辦法反駁。
啪!
梅玉音一巴掌拍在盛心懷的胳膊上,激動的說道:“好女兒,你終於想通了。”
“.”
盛心懷覺得媽媽說的話有歧義,她是想明白了,不是想通了
但是想到媽媽應該想不到那一層的含義,這才放下心來。
“你以前整天和鳳凰玩到一起,我還擔心你的性取向有問題兩個女孩子家家的,有什麼好玩的?”
“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我女兒完全沒有問題。同居好啊,也是時候同居了。雖然你比唐匪要大上幾歲,但是.女抱三,抱金磚。這是大災變前藍星上流行的老話,說明還是很有道理的。”
“三歲都能抱金磚,六歲不是更值錢?又不是讓你們現在就結婚,只是先住在一起培養培養感情,看看合不合適.”
畢竟,醫院也需要財政部的支持啊。
“沒事的,就是胳膊受了點傷,已經治療好了。嚴重的話,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和唐匪只是「玩玩」而已,還不得把她給氣炸了?
“醫生護士一會來一趟,能有什麼事情?”盛心懷知道自己住的是帝國海事醫院,這家醫院的醫療條件非常的不錯,相當於皇室御用醫院。
“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哪個女人不經這一遭的?”梅玉音理所當然的模樣,出聲說道:“再說,身邊有個男人照顧,我們才能夠放心啊。要是讓你一個人住在外面,那是萬萬不能的。”
“我可比他大好幾歲呢。”
“好像是被宮裡接過去了,你爸也跟着一起進宮了。”
盛心懷知道老梅的倔脾氣,也不再勸,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你不用陪我了,你也去休息吧,都有黑眼圈了。”
“兩天?我怎麼睡了那麼久?”
“你再睡一會吧。”梅玉音看着盛心懷,出聲說道:“醫生說了,等到你身體裡面的毒素排完了才能夠出院。”
“哦。”盛心懷點頭表示理解。
今天他們能夠綁自己和唐匪,明天就能綁鍾天闕鍾道隆
應該砍了他們的腦袋才行。
“醫生說了,你中的那種毒很厲害,叫什麼‘千機散’。如果是任由你自然甦醒的話,得一個星期的時間。”
盛心懷眯着眼睛打量着梅玉音,出聲問道:“你就這麼希望自己的女兒出去和人同居?”
“醫生給你打了抗毒素,還輸了好幾瓶的排毒液,能夠加速毒素的排泄所以你才能那麼快醒過來。不然的話,有你睡的。”
“成,你睡吧,我在旁邊陪着你。”
老梅怎麼擺出一幅我的女婿非唐匪莫屬的架勢了?
盛心懷閉上眼睛,說道:“我覺得我有點兒虛弱,我再睡一會。”
“唐匪那孩子我見過,模樣斯斯文文的,說話做事也很有分寸,伱們倆誰是狼誰是虎還說不準呢。”
“你睡你的,別管我了。我要是困了,就在旁邊的陪護牀眯一會。”梅玉音出聲說道。
梅玉音是個極度愛美的,聽到女兒說自己有黑眼圈了,趕緊摸出手機照了照。
“受傷了?”盛心懷大驚,急聲問道:“傷在哪裡了?嚴重不嚴重”
“你的性子我知道,比較張揚野蠻,以後可要收斂一些,好好跟人家唐匪過日子。別使小性子,少喝酒”
“唐匪爲了救你回來,都受傷了呢。”
鍾道隆看到唐匪胳膊上包紮的醫療帶,眼神一凜,出聲問道:“傷得很嚴重?”
盛心懷眼神疑惑的打量着梅玉音,唐匪什麼時候把自己家人給收買了?
卻是堅持說道:“我還是陪着你吧,萬一你有什麼事情,我在旁邊也好有個照應。”
平時也很少來玩,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纔過去走動走動。
以她的身份地位住在這裡,自然會受到特殊的關照。
“你就不怕自己家的寶貝閨女狼入虎口?”
“唐匪在哪裡?”盛心懷出聲問道。
腦海裡無端的再次浮現起剛纔那場讓人難以啓齒的春夢,嗯,幸好只是一場夢——
鳳凰宮。
“兩天了。”
“我睡多久了?”盛心懷出聲問道。
他和唐匪是從宮裡面出來的,然後就被人給劫持了。
有沒有人泄漏他們的行蹤?
再說,唐匪是爲皇室辦事的,自己又是財相之女.
他們倆在鳳凰城被人給劫持,這本身就是一樁極其嚴重的事故。
“.”
“皮外傷而已,不敢勞國主擔心。”唐匪謙虛的說道。
各地的警察局、鳳凰警視廳、交通局以及各安全部門,他們也是要承擔相應的責任的。
他和謝蹁躚戰鬥的時候,被他的刀氣在胳膊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傷勢不重,只不過在包紮的時候做了些手腳。
原本塗抹一些癒合藥劑就好了,硬是被他給包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防護帶。
彷彿那隻胳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一般。
唐匪越是謙遜,鍾道隆越發的以爲唐匪傷得嚴重,只是不願意給自己添加麻煩而已。
想到此處,便對唐匪越加的滿意。
倘若這小子沒惦記自己的寶貝女兒,那可真是一個可造之材。
“我在這裡做個表態,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我們一定要追查到底。”鍾道隆怒聲說道。
“把那個謝蹁躚抓回來,幕後黑手自然就浮出水面。”盛景出聲說道:“就看我們的警衛部門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他平時只關注自己財政部那一攤子事,其它領域的事情很少插嘴。
可是,這次匪徒劫持的不僅僅是唐匪,還有自己的獨生女兒盛心懷。此舉觸犯了老同志的逆鱗,盛景開起炮來就肆無忌憚。
陳風雷是皇室安全方面的負責人,聽到盛景之話後一臉尷尬的說道:“我們已經在全國範圍內通緝謝蹁躚,只要他敢冒頭,或者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我們就第一時間把他緝拿歸案。”
“別吹了。公主殿下在舊土遭遇襲擊的事情,你們查出來沒有?年前公主殿下在天空之境被人劫殺,你們又把人捉到了沒有?”
“公主殿下的案子你們都破不了,我女兒的案子你們就能破了?”
“.”
陳風雷一臉惶恐的低下腦袋,不敢與其爭辯。
這老傢伙出手狠辣,專門往他肺管子上捅刀子啊。
鍾道隆瞥了陳風雷一眼,說道:“盛相的話可記下了?”
“記下了。”陳風雷躬身答道。
“下去辦事吧。”
“是。”陳風雷深深鞠躬,轉身走了出去。
等到陳風雷離開後,鍾道隆看着唐匪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唐匪表情凝重的看向鍾道隆,出聲說道:“一定是魯家和餘家所爲.”
“哦?說來聽聽。”鍾道隆不置可否,出聲說道。
他的本意是想把餘家給摘出來的,餘家是他的岳家,是真正的皇親國戚。皇后雖然不在了,他也沒想着要對自己的岳家動手。
可是,現在唐匪把餘家和魯家綁在一起。
他要是替餘家說話,那就等於是把矛頭指向魯家。
這樣是容易出事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餘家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入局了呢?
“劫持我們的人有兩個,一個叫做莫煩,另外一個叫做謝蹁躚。他們把我們綁走並不是想要得到什麼,而是要殺人滅口。純粹是爲了泄憤。”
“莫煩是個小人物,我救人心切,一不小心把他給殺了。但是那個謝蹁躚卻是修行界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我全力施爲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僅僅被他所傷,還被他給逃跑了。我想,能夠請動這種大人物的,來頭一定不小。”
“可是,我來新星纔多長時間?更不曾得罪過什麼大人物。也就是在進入監察院當差之後,查了魯家和餘家的案子.”
鍾道隆眉頭緊鎖,出聲問道:“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有人想要推波助瀾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唐匪出聲說道:“國主問我的想法,我只是把我的個人想法如實向國主彙報。”
“綁架案,我會讓陳風雷這邊負責偵辦。無論如何,都得給那些居心叵測的傢伙一些懲罰。”
“你就安心辦你的案子,監察院那邊的工作也離不開你.”
“是。”唐匪爽快的答應下來,這樣的結果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我聽國主的安排。”
“當然,我也不能讓用心辦事的下屬流血又流淚。”鍾道隆想了想,說道:“你不是掛着宮廷近衛隊副隊長一職嗎?我現在幫你把那個副字給拿掉。”
“至於監察院內部的職務,嚴院長那邊會做一些調整。你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突出,理應擢升當然,這個屬於監察系統內部的事情,由你們嚴院長來琢磨吧。”
“謝國主。”唐匪躬身行禮,一臉感激的說道。
鍾道隆對唐匪的態度很滿意,沒有委屈,沒有抱怨。
稍微施以小恩小惠,他就感激涕澪。
不像那些世家子弟,一個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要是沒惦記我的女兒該多好
“好了,你回去養傷吧。等到身體完全康復了再去上班,我幫你給嚴院長請假。”
“謝國主。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我想明天就去上班。”
“行,隨你。”
等到唐匪離開之後,鍾道隆看向盛景,笑呵呵的說道:“老盛,聽說唐匪和你們家心懷關係不錯?怎麼着?想要這小子當你們家的毛腳女婿?”
盛景心臟猛地一沉,心想,國主是因爲唐匪和自家女兒關係密切,所以心生醋意?
畢竟,聽說唐匪和鳳凰公主的關係也很不錯,還傳了一陣子緋聞。
不過,他立即就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以他對鍾道隆的理解,這位國主是不可能讓自家女兒嫁給一個沒有根基的窮小子的,她理應承擔更重要的責任。
盛景笑呵呵的說道:“年輕人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去決定吧。他們要是當真願意走到一起,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會全力支持。誰讓我就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呢?”
“真羨慕啊。”鍾道隆輕輕嘆息。
不知道他所說的「羨慕」是羨慕盛心懷的婚姻自主,還是盛景這個做父親的自由隨心。
——
金沙古巷。七十一號。
在一棟古色古香的院子裡,一身身姿妖嬈面戴輕紗的女人正在撫琴。
膚如霜雪,鳳眼含情。
看不清她的真實面貌,可是這一顰一笑以及撩人的體態足以讓人想入非非,篤定這是一位絕色佳人。
她彈的是數千年前的古琴曲《陽關曲》,上身前傾,彷彿要將自己和那把鳳尾琴融合爲一體。
纖細的手指撥動,便有清清洌洌的聲音傳了出來。
長亭柳依依,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她將這首曲子對景增悲以及依依不捨話別的情緒給表現的淋漓盡致。
一曲未了,卻有身穿宮裝的丫鬟急步走來,恭敬行禮,說道:“主人,陳總管來了。”
鐺!
一聲重響,絃斷音消。
女人輕輕嘆息,說道:“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她站起身體,出聲說道:“陳總管大駕光臨,咱們怎麼能失了禮數?走,我們一起去接一接。”
女人帶着兩個俏婢快走兩步,恰好和從地下停車場乘坐電梯進入屋子的陳風雷碰了個正着。
女人鞠躬行禮,聲音婉轉清脆的說道:“陳總管,有段日子沒見,您還是那麼精神。也不知道總管練了什麼神功,整個人看起來越來越年輕了,真是讓我們這些做女人的羨慕吶。”
“我能不能精神的起來,取決於宮主的辦事能力。”
陳風雷臉色陰沉,嘴角浮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沉聲說道:“謝蹁躚呢?把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