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餌放出去以後,需要一定的時間等魚兒上鉤。
在此之前,魏若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雖然莊子和鋪子有奶孃餘管事他們幫忙看着不需要魏若費心,但還是有些事情需要魏若親自拿主意。
翠屏站在房門外:“大小姐,老爺今日回府了,正在前院書房裡,讓奴婢來請大小姐過去。”
魏若放下手中的毛筆,頓了頓,回覆道:“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魏若將賬簿收了起來,然後讓翠屏去將那罈子百里香取來。
秀梅拿着百里香回來,問:“小姐,老爺今日尋你會是什麼事情?”
“他今日回來怕是爲了送糧隊伍半路遇襲的那件事情,至於他爲何找我等去了應該就知道了。”魏若猜測道。
秀梅點點頭。
魏若帶着秀梅隨翠屏去了前院魏明庭的書房。
書房裡,魏明庭坐在書案前,神色凝重地翻閱着什麼,雲氏站在他身旁,爲他研磨。
魏若進來後,魏明庭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看到魏若身後的秀梅手裡抱着酒罈子,魏明庭道:“若兒的好意爲父心領了,只是今天不適合飲酒。”
魏明庭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只在能放鬆的時候碰酒,如今軍營裡出了事情,他是決計不會在這種事情碰酒的。
“這酒是我之前答應父親的,今日還上。”魏若道。
“先放着吧。”魏明庭道,“我今日讓你來,是有些事情想要聽聽你的見解。”
“父親想要問的想必是軍營之中的事情,只是軍營之中的事情女兒並不瞭解,父親爲何會想到詢問我的見解?”魏若問道。
聞言魏明庭有些驚訝又有些欣慰:“若兒果然聰慧,爲父沒有說是何事,你便已經猜到了大概。”
“能讓父親如此憂心的,莫過於軍營之中的事情,更何況按照常理,父親如今應當在軍營之中,此刻回來必然是意味着軍營裡面出事了,且事情還不小。”
“你說得一點都沒有錯,軍營裡確實出了一些事情,爲父十分困擾。爲父也不知道爲什麼想問你,只是心中隱約覺得或許以若兒的聰慧能給到爲父不一樣的見解。若兒你也不用緊張,只需要說出你的看法即可,說得對不對都沒有關係,我們是在家中閒談,不論對錯。”魏明庭道。
“父親請說。”魏若也想聽聽魏明庭對於送糧隊伍遇襲一事的看法。
“上一次與倭寇交戰的時候,爲父率領一隊人馬側翼突襲,但行道至一半就遭遇了倭寇的突襲,爲父一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險些喪命。”魏明庭說起了上一次自己受重傷的事情。
魏若只知道魏明庭上一次差點戰死,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
一旁的雲氏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了驚詫的神情,此事丈夫此前也沒有跟自己提過。
魏明庭繼續說道:“本來爲父只覺得那一次是意外,但近來又出了一件事情,軍營好不容易尋到了糧草的供給,因爲是城內運輸,爲父覺得應是萬無一失的,卻不想運送糧草的隊伍中途還是遭了埋伏。”
“父親有懷疑的對象了嗎?”魏若單刀直入,直奔重點。
魏明庭的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女兒果然聰慧,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沒有。”魏明庭道,“我所憂心之事,便是要如何找出此人。如果此人不除,那接下來我軍與倭寇的交戰勢必困難重重,不知會有多少將士因此喪命。”
“父親可以找七皇子商議此事。”魏若道。
“若兒覺得爲父應該去找七皇子?”魏明庭有些詫異。
魏若點頭:“軍營之中,要說誰最沒有嫌疑,除了父親就當屬七皇子了。”
雖然魏若不喜歡楚瀾這個人,但又不能否認楚瀾是其中最可能是清白的人。
不管是考慮到楚瀾的身份和利益,還是根據原著的描述,楚瀾都不太可能是做這件事情的人。
“爲父記得上一次若兒說過,我們家不宜與七皇子交往過多。”魏明庭又道。
“確實不宜與七皇子交往過甚,不宜捲入朝堂紛爭之中,但此事不同,父親與七皇子同在軍營,軍營內出了內鬼,你們自當齊心協力剷除內鬼,無關站隊無關朝廷紛爭。”魏若解釋道。
魏明庭凝視着魏若,心中的迷霧隨着魏若的言論散開了一些。
“若兒說得很有道理。”魏明庭認可了魏若的判斷,“爲父確實不該過於執着與七皇子保持界限一事,特殊事情應當有特殊的應對之策。”
魏若想了想,詢問魏明庭:“父親,那日你帶隊側翼突襲的安排知道的人多嗎?”
“不多。”
“主要是哪些人?”
“只有把總級別以上的人知道。商議之後我就帶隊出發了,底下的人並不知情。”
魏明庭回答完後見魏若眉頭緊鎖,問:“若兒可是想到了什麼?”
“暫時還沒有。”魏若沒有細說。
相關的局她已經做好了,等魚兒上鉤之後,答案就可以揭曉了。
“好,爲父知道了,若兒先回去吧,爲父再好好想想。”
“女兒告退。”
魏若離開了書房,而後雲氏詢問魏明庭:“夫君,軍營之中當真有奸細?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你先別擔心了,此事我會處理好的,你照顧好家裡。”魏明庭叮囑道。
“是,妾身知道了。”雲氏知道自己幫不上別的,只有管好家讓丈夫沒有後顧之憂。
此刻雲氏有些慶幸長女是個聰慧的,能代她幫丈夫分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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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
魏若應範承旭之邀,與秀梅男裝打扮後出門,來到醉仙居。
範承旭近來已經不止一次找許禾右了,但魏若最近着實有些忙碌,便一推再推,直到今日稍得空閒纔來。
魏若進入包廂後,發現除了範承旭,房間裡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公子。
“範老闆有客人在?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了。”魏若道。
看到魏若,範承旭喜上眉梢:“沒有沒有,禾右兄弟你來得正好!”
齊楨看了一眼魏若,笑問:“這位就是範兄心心念唸的許禾右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