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爐子魏若在湖州府莫家柵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就在她當時住的那宅子的後頭。
魏若不常使用它,但有需要的時候沒有它魏若又覺得不方便,所以魏若就在京郊選了這麼一處地方。
上次魏若給許正勇和魏明庭製作的鎧甲上用的鐵片用的就是她在莫家柵的時候煉製出來的鋼鐵。
如今那些鋼鐵已經用完了,現在她想要就得用這新爐子煉製了。
二月初一的時候她來龍安寺上香就是爲了選定地方建造這處爐子。
如今爐子已經可以燒製了,老陶又已經爲她運來了鐵礦石和煤炭,接下來就只要煅燒即可。
魏若仔細地視察了一番,確定兩個爐子都在有效地工作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做得不錯,和我圖紙描繪的幾乎沒有區別了,幾處細節也都做到位了。”
“許公子你都畫得那麼詳細了,又給我們講解了那麼多遍,再要做不好就實在太對不起許公子你了。”石大友道。
緊接着石大友向魏若詢問道:“只是許公子我有個地方不是很明白。既然都是要把鐵礦石變成鐵,爲什麼不直接燒左邊的高爐呢?爲什麼還要先將煤炭燒一遍?”
“因爲煤炭煉焦後的煤焦油我有大用處,這可是別處尋不來的好東西。”魏若回答道。
“原來如此,許公子你懂得真多!我比較愚笨,公子你可別嫌我。”
“沒事,有不懂的就問我好了。”
聞言,石大友乾脆將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地都問了出來:“公子,這兩個爐子建造得小,這煅燒的速度並不快,不要緊嗎?”
“就這樣,不用追求速度,我需要的是高質量的鋼鐵,以保證質量爲最優先。”魏若對石大友說。
這個爐子和她在莫家柵的那個一樣,都不大,一次性能生產的鋼鐵和煤焦油的量都不大,但魏若本就沒打算要大量生產這些東西。
“好,許公子你放心,我們都按照你說的來!絕不會偷懶省工序的!”石大友保證道。
“成功鍛造成功後,我就讓梅梅過來取,我有用處。”魏若道。
“好。”
“那公子讓我們買的硫磺,就這麼放着嗎?”
“放着吧,只要別讓它受潮即可。我要用的時候自會過來用。”
“好。”
魏若忙活完離開,路上秀梅問魏若:“小姐,您這次煉的鋼鐵打算做什麼用?”
“給二哥做把劍。”魏若回答道。
她坐在車廂內,背靠着軟墊,手上翻閱着賬簿同時迴應着前頭駕車的秀梅的問題。
“小姐你還是很關心王爺的嘛。”
“誰叫我和他是一條船上的呢?他過得好我也過得好,他要有什麼事情,我不還得費神救他?給他配把好劍防身希望他不要身陷險境,也是保護我自己。”魏若道。
“小姐說得對!”秀梅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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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陸家老爺子過七十大壽。
陸家老爺子征戰沙場多年,地位崇高。
當年老爺子和徐國公並稱爲南陸北徐,如今徐家早已無人,陸家卻風光依舊,陸老爺子雖已無職位在身,但朝野上下依舊對他十分尊敬。
故而陸老爺子此番過壽,京城權貴無不登門祝賀,衆人皆以可以受到陸家邀請爲榮。
魏家此次也在受邀之列,不光三房魏明庭和雲氏受到了邀請,大房二房同樣都收到了邀請函。
這讓白氏不由地喜出望外,心情大好。
能收到陸家的邀請函,可見如今他們魏家的地位已經非同一般了。
出門前,白氏精心打扮了一番,將她壓箱底的頭面都給拿了出來,將自己打扮得雍容華貴。
魏明勇提醒她:“你仔細着點,我並無官職在身,去到陸家,在一衆夫人當中你必是身份最低的那個,不可放肆,要謹言慎行纔是。”
聞言白氏不大高興地哼了聲,然後道:“你還好意思說,但凡你再努力一些,我也不至於這麼慘。”
“你就知足吧,你孃家經商的,要不是嫁了我,你能出席這種宴會?後頭的事情後頭再慢慢說吧,總有你顯貴的那一天的。”
對於未來事,魏明勇滿懷信心,自覺出頭之日不遠了。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着點,尋着機會就多跟那些大官套套近乎,說不定哪天那官帽就掉到你頭上來了。”白氏叮囑魏明勇。
“這你放心,我可比我那憨憨大哥精明多了,不會白白錯失這次的機會的。”魏明勇道。
夫妻二人已經盤算好了,難得有這樣的宴會,定是要好好地表現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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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婉端坐在梳妝檯前,讓翠荷爲她精心裝扮一番。
連着更換了兩個髮髻她都不是很滿意。
“小姐,這個髮髻如何?”翠荷又給魏清婉梳了一個桃心髻。
這個髮髻看起來俏皮活潑一些,能襯得未出嫁的姑娘更加靈動嬌妍。
魏清婉皺着眉頭,依舊不是很滿意:“再換一個。”
翠荷不得不重新思索盤發。
“小姐,您已經將時下流行的髮髻都換了一遍了,你可否與奴婢說說你想要什麼樣子的嗎?”翠荷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不要太常見的,同時要符合未嫁女子的氣質,不要輕浮的,要顯得端莊一些的。”魏清婉道。
“這……有些難奴婢盡力試試。”
“時間還早,你多做些嘗試。今日有可能見到裕王殿下,初次見面,需得給他留一個好印象纔是。”魏清婉道。
“奴婢明白了。”
翠荷又給魏清婉換了幾個髮髻,最後魏清婉選中了垂掛髻,這種髮髻既有少女的靈動感,又襯得她清秀溫婉。
配飾上,魏清婉沒有太多的選擇,只點綴了一支玉簪。
最後魏清婉換上了今年剛剛新做的裙衫,鵝黃色的緞料,繡金色團花,腰間墜玉香囊。
魏清婉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還算滿意這身裝扮。
翠荷在一旁誇讚道:“小姐您真是天生麗質,平時稍作打扮就已經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了,今日仔細拾掇了一番後,更是我見猶憐,莫說裕王殿下了,就是奴婢我一個女子見了都心生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