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家三人皆一臉驚詫。
“若兒你說什麼?你是要認我娘做義母了?那以後你就是我義妹了?”許正勇興奮地說道。
“對的,我是這麼打算的,我們挑個日子,我拿着拜禮上門正式拜過義父義母。”
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之前條件都不夠成熟。
如今她在二哥的幫助下,她沒了後顧之憂。
而奶孃的身份也因着小勇哥的功成名就發生了變化。
萬事俱備了,自然要將這樁她心心念唸了許久的重要事情提上日程了。
“這怎麼成?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奶孃忙道。
“對對對,這不合適,小姐身份尊貴的,我們不行的。”許柱山也連忙擺着手否決道。
許正勇卻持不同的觀點:“我覺得好!爹、娘,我覺得若兒認你們做義父義母很好,以後我就可以做若兒正大光明的哥哥了!”
“不行的,我們身份卑微,如何能做小姐的義父義母?”奶孃連連擺手拒絕。
魏若拉住奶孃的手,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奶孃,首先,在我心裡面,你們的身份從來不卑微,我們是一家人,不是主僕;其次,你們現在的身份也不卑微,小勇哥已經被封昭武將軍了,您是正經的將軍母親,身份地位並不差,你絲毫不需要有所顧慮。”
“對啊,娘!我當初從軍就是想要讓我們擁有一個顯赫的身份,雖然我沒能實現我最初的幫若兒脫離魏家的目標,但至少現在能讓若兒正大光明地喊你一聲母親。”許正勇道。
“這不行的,使不得的!”奶孃搖着頭道。
“奶孃!”魏若一臉嚴肅道,“我很想要有一個娘,但是我的親孃與我的感情並不好,以後大概率也不會好的。從小到大都是你陪在我的身邊,對我來說,你不是我親孃卻勝似我親孃,所以能不能滿足我這個願望,做我的孃親?”
奶孃愣住了,眼眶也紅了。
緊接着她起身,掩面往屋裡走去。
許柱山見狀跟了進去。
魏若沒去,她知道奶孃是高興的。
過了一會兒,許柱山陪着奶孃回到了飯桌上。
她微微點了一下頭,告訴魏若她答應了。
魏若很是高興:“太好了,等過了儀式你我就是母女了。”
許正勇問了魏若一個問題:“若兒,雖然我很高興你要當我義妹了,但是這件事情是不是還得先問過睿王爺?萬一他不同意呢?”
“你放心好了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他是同意的。”魏若嘴角噙着笑,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就好,看來他人似乎真的不錯。”許正勇評價道。
緊接着許正勇又道:“我這就去找算命先生算個黃道吉日出來!”
聞言奶孃忙道:“不必的,不用這麼正式的。”
許正勇道:“娘,這必須正式一點,最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可是若兒妹妹認你做義母的時候,怎能隨便?”
魏若道:“對的奶孃,就是應該正式一些纔好。明日我們一起去請乾元道人給奶孃起個正式的名字,然後再算個好日子。過兩天元宵我辦了一個宴會,我會在宴會上正式宣佈這件事情。”
奶孃出生不好,家裡窮,又因爲是女孩子連名字都沒有起。
如果沒有意外,她死後墓碑上只會刻上許何氏。
但是她的人生有了意外。 聽到魏若的話,奶孃的眼睛再次紅潤了。
“小姐,我真的很高興,真的。”奶孃聲音顫抖着道。
魏若的臉上也滿是笑容:“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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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魏若要等到元宵那天才會正式宣佈此事,但在此之前魏若就已經將消息散播出去了。
外頭的人不知道魏若和賀家的事情,故而也不知道魏若和許正勇母親的關係。
大家只知道這許夫人是新任台州抗倭軍副守備、正六品昭武將軍許正勇的母親,而睿王妃一家從前也是生活在臺州府的,並且許正勇與魏明庭同在抗倭軍中,關係密切。
想來是兩家人關係要好,故認作乾親。
如此想來也是十分合理的,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忠義伯府。
聽聞此消息,雲氏面色難看至極。
“那人不過是她曾經的奶孃而已,聽說出身卑賤,連個名字都沒有的,她怎好認作義母?”
雲氏氣得不行,正好這時壽安堂來人請雲氏過去,雲氏便帶着翠屏往壽安堂去。
魏老夫人也是爲着魏若要認義母的事情找的雲氏。
“睿王妃要認許家夫人做義母之事你可有聽說?”
雲氏一進門,魏老夫人便詢問道。
“兒媳也是剛剛纔聽說。”雲氏臉色很差。
“哎,我原以爲這事你事先知道。”魏老夫人嘆息道。
雲氏臉色更難看了,委屈地將頭低了下去。
“你是如何想的?”魏老夫人又詢問道。
“兒媳自是不願意的,那許家婦人出身卑微,原爲若兒的乳孃,不過如今他兒子憑着一身蠻勁在軍營之中稍有建樹身份纔有所改變,兒媳認爲自是配不上我們家的。”雲氏道。
這也不光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而是與自己不親的女兒要喊別人做娘了,雲氏心裡頭這口氣如何能順?
“我也覺得此事稍有欠妥,但是這事是睿王府裡傳出來的,以若兒如今的身份,你想要阻攔怕是不成。”魏老夫人道。
“兒媳……”雲氏知道,但就是因爲知道,才更難受了。
“看你這臉色,心裡是十分不痛快的吧?”魏老夫人人雖老了但是眼力勁還在。
雲氏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啊,從前她還未出嫁的時候不待她好些,如今好了吧,不僅關係鬧不明白,這娘也要換別人來做了。”魏老夫人嘆息道。
“娘,這事怨不得我……”
“不怨你怨誰?前幾日老三過來我這裡的時候我還與她聊起你們母女之間的事情,我提到你們母女感情不合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我感覺得出來他是對你有所失望的。”
聞言,雲氏猛地擡起頭,眼神裡透着受傷:“他當真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