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進來，是助理蘇白。
“顧總，我已經多方調查過了，這件事，跟那個叫方十一的姑娘沒有關係，她是無辜的。中間人剛好有兩單生意，弄錯了房間。酒保都已經認了，方十一是被她好朋友出賣。這姑娘也是認人不清啊，自己給朋友賣了都不知道！”
“被好朋友出賣了？”
“是呢，具體原因不知。”
“有調查過她嗎？”
蘇白點點頭，但表情卻不怎麼樣。
“怎麼了？”
“顧總，今天是高考第二天……”蘇白非常惋惜地說道。
“……”顧連城愣了一下，“她高考？”
想過她年齡挺小，卻不想……這麼小？
“哎……”蘇白嘆一口氣說，“現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第二天就要高考了，前一天晚上還去酒吧買醉。”
昨天她就錯過了高考，今天已和她沒有關係，她錯過了。
“還年輕，復讀一年，還是有機會的。”
“恐怕……沒有機會了……”蘇白猶豫着說，“顧總，我打聽到，方十一已經被西中開除了，並且永不再收她。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恐怕也沒有其他學校願意再收她了……”
“……”
就因爲自己走了，留下了她，她被拍照上報，名譽掃地，現在又被學校開除……
“她人呢？”
……
考試結束，陸陸續續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豪車停在路邊，顧連城降下車窗，視線望着裡面。
蘇白說，她去學校了，辦理離校手續。
不一會兒，一羣人朝門口這邊走來，等他看清楚一些，就看見一個女生被人羣轟了出來，推擠之下摔倒在地上。
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屬於她的東西一一被他們丟出，輕的重的，全砸在她身上。
他聽不見，但他能看得見他們的脣形。
方十一，拿着你的東西滾吧！別在這裡髒了西中的空氣！
他們這樣說道。
“蘇青。”顧連城眉心緊蹙。
“是。”蘇青立馬心領神會，下車過去了。
十一併不知道他是誰，她以爲是學校的工作人員，也不去看，撿起自己的東西全都放入書包裡，然後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一句話都沒有講，也沒有看任何人，離去。
他不知道是隔得太遠了還是怎樣，沒有看到她的眼淚。
都這樣了，不哭嗎？
也是倔強。
蘇青回到車上：“總裁？”
“跟着她，”說完，他又加了一句，“別離太近。”
他們一路跟着她，最後發現她去的地方是一個福利院。
蘇青從外面的便利店買了點吃的進去，聲稱是看望孩子們，院子裡有很多孩子在玩耍，他給他們分發零食的時候，目光一直追隨着在院子中央挺拔站立着的方十一。
然後他看見，福利院裡稍大一些的，已經有獨立思想的一些孩子們開始把她團團圍住。
他們知道了十一的事，言語上也有很大的不尊敬。
最後，修女出來了，把那些說難聽話的孩子們驅散開。
他們不走，說不願意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起，修女很爲難。
以爲她會哭，訴說委屈，但是她沒有，他反而看到那個時候她還笑了一下說：“沒關係的瑪利亞修女，我留在這裡也會教壞孩子們的，我……其實是過來拿東西，我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