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樣件的時候，眼睛裡也都是不可思議，最後問了一個很無腦的問題，季東來立馬引導對方到靜電噴塗車間。
此時車間正在試機，幾臺大型無人機的外殼也在裡面進行噴塗的。
“你們這個不行的，我們要求的是負離子單向可控噴塗無塵無孔……裡面是含有大量的屏蔽雷達圖層，你們的這個技術是達不到我們要求的……”
對方驚訝之餘，指着一元製造的設備一陣輸出，總之就是一個字：不行！
季東來無論怎麼和對方解釋，孫子就是一件事，我們不允許這麼幹，最終季東來只能和自己團隊接着商量。
“讓我們看一下成品，測一下他的漆膜厚度我們就知道怎麼回事，再說他們的產品不可能沒有磕碰，在磕碰的部位我們看看他們的人怎麼維修，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些年他們的技術和工藝幾乎沒有什麼進步，很多時候都是在故弄玄虛，隨便弄個什麼鬼就拿出來騙他們領導的錢，不能全信他們的。”
“對的，季總！老外的這種僞創新很多，我以前在洛杉磯的研究所裡面經歷過幾次。在美國的很多企業裡面是實行計較考覈制度的，非常變態。”
“每年必須你要完成足夠的創新，然後才能在機構裡面留下。我們都知道科學研究不是下雞蛋，保證一天一個，很多時候是一串，來的時候一大堆，沒有的時候三五年也沒有。”
“他們那邊那不行的，必須每年都得有，不然你就淘汰了！結果就是大家達成默契，能夠造假就造假，或者這次項目產生了十個創新，但是今年五個創新就能夠完成計較考覈，大家一定會保底報上去，絕對不會多一個。”
當即給克萊爾打電話，分分鐘幾個人專家乘坐對方的飛機進入吉布提的維修基地，恰好對方有一臺無人機在修補漆面。
幾個專家穿上衣服，帶着臨時工作證，大大的口罩蓋在臉上，站在對方維修人員跟前。
維修人員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都以爲幾個人是主機廠派來審覈幾個人手藝的，因此幹活特別賣力，幾個人問什麼對方回答什麼。
幾個人毫不客氣，以審覈文件爲由把所有維修記錄全部帶走了一份，是那種從每個月的維修保養記錄裡面特地抽取的，很難被人發現那種。
幾個人全程都跟着對方來驗收人員的屁股後面，回到辦公室七嘴八舌開始吐槽多方的機構檢驗標準，季東來微微吃驚，想想斯維爾的經歷，知道對方几個人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就連用的塗料，每一層需要達到多少厚度，烘烤溫度，時間，利用設備的參數等等事無鉅細都給幾個人講解清楚了，甚至專門給幾個人拿來了平常維修時候填寫的各種維修記錄。
“所以你會看到現在他們那邊的機構裡面發展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快了，一些所謂的創新還就是以前的技術修修補補，審覈的人也不會細看。所以讓我們看一眼他們的修補過程，我們就能夠知道咋回事。”
其實如果裝備不出事沒人來查這個玩意，真的需要查看的時候實際上也很難查出問題，除非電子掃描自動記錄的那種資料，不然人爲記錄的資料都存在偏差。
連續三天時間，幾個人都在現場‘考覈’這幫維修人員，一直到克萊爾那邊催促幾個人才離開。
回去後第一時間把整個生產線改了一遍，包括某些零部件的模具，加工，以及後期處理。克萊爾給季東來提供的圖紙並不是最新的，只是對方無人機的通用維修手冊圖紙，現在對方的無人機已經更新了型號，幸虧接人到現場看了一遍。
“就這麼幹，沒事我就呼叫他們一下，哪裡不明白了我們就整！把老子弄煩了，他們的直升機老子都給他們弄過來！”
眼看着自己的生產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建立起來，季東來非常高興。
終於考察人員再次來的時候，對方還是老生常談季東來這邊生產工藝達不到要求，結果季東來手下的工程師火力全開。
從對方維修裝備的參數手冊，到後期維護用的所謂隱身圖層，再到現場要求的環境，反作用時間。
每一個工藝後面都跟着一串數據支撐，懟的對方臉色通紅，還是季東來打圓場對方面子上纔好一點。
“不好意思，我們的工程師就是這個脾氣，我都惹不起。您看着給我們這邊多提意見，如果無關緊要的我們就開始下一步了，以後很多東西還需要您進行現場指導呢。”
“我們很感謝你的呢一絲不苟，我們需要一直向你們嚴謹的精神學習，我們的設計制肯定是存在很多不足的。您看看是不是大方向已經不存在問題了，這樣我們就晚上您提出的小問題了，這邊略備薄酒請您賞光……”
打了一陣悶棍，該給揉一揉了，畢竟以後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
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人不是好惹的就好了，季東來把裝腔作勢的白人女士工程師拉到一邊，順手在對方的電腦包裡面放一摞，眉開眼笑的帶着對方走向會客廳，白人女士工程師面色這纔好看一些。
“我們的人做事不是你們這種習慣模糊概念，必須每一個指標都達到，伱們把這些改一下，然後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對了你們的工程師是不是都是國內大學畢業的，一個個都這麼高慢麼？如果可以，應該送到我們國家深造一下，克萊爾先生是可以寫推薦信的。”
接過自己的電腦包，對方不着痕跡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目標，這才語氣緩和。
“嗯，他們都是國內大學畢業的，然後去麻省理工大學讀的碩士博士博導，我平時都不敢惹。您說的沒錯，需要到國外深造……”
“呃！”
季東來微笑着一個包着海綿的棒子上去，白人女士工程師再也不敢造次了，麻省理工學院在世界上都是專業的代表。
真的讓這幫人生氣了，一個電話給了克萊爾，自己的工作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