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
看了一下里面的資料，還有事情的難易程度，季東來第一次給邱宇正的領導打電話。
“嗯……我打個電話問問！”
爆出這家研究所的名字，邱宇正的大領導也有些迷糊，所以不敢把話說絕了。畢竟這家主持人對方也惹不起。
事實證明，在科研單位，得罪領導永遠沒有好下場。
“東來，你還是換個人吧，哪怕春招多招聘兩個人。他這件事有些複雜，越級進行項目申報，目無領導無組織無紀律，這是不行的。要不你們再等兩年也行，範中保還有五年合同到期，到時候你們是可以得到合同的。”
邱宇正的領導也只能作罷，畢竟誰也不會爲了一個小人物得罪人。
季東來簡單的和領導寒暄兩句也只能作罷，胡麗娟去世了，現在季東來一點抓手都沒有了，其餘的只能算簡單的借力，爲今之計只剩下國內和國際招聘兩件事。
“重新調整計劃吧，拖後點沒關係，多花點錢，有些事情我們還是儘量不摻和了。”
想到胡麗娟說過的是是非非，季東來知道不是自己一個小人物能夠接入點，果斷選擇避讓。
姜昊坤那邊其實已經做好了另外一份春招計劃，這次主要面向哈工大，西工大和首都工業大學以及北航。
這幾個學校的學生質量特別高，如果真的再存在一些問題，姜昊坤有一個心思，在大連建立研究所，理工的學生也不錯。
與此同時，範中保所在的研究所內，範中保懷着忐忑的心情走進會議室，讓對方十分驚訝和欣喜的是，這位領導是上次給範中保越級批項目的領導。
“小范啊，不是我批評你。作爲研究所內的研究人員，你要戒驕戒躁，每日三省吾身。我警示過你，你忘記了麼？”
看着範中保胸前的牌子，領導一陣搖頭。
剛剛邱宇正領導的電話打給了這位領導的上司，這位領導也過問了一下，結果範中保的直屬領導一句話，這個人我另有他用。
弄得這位領導灰頭土臉，正好今天過來驗收項目，順道敲打一下範中保。爲了這件事，這位領導也有些壓力。
“領導，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就是找您……”
作爲技術派，範中保並不關心任何辦公室政治，一心只是想把項目做好，拿到自己應得的。
可是現實砰砰打臉，本指望這次能夠從幫自己批項目的領導這裡得到肯定或者安慰，結果話剛出口，領導那邊咳嗽一聲，範中保只能閉嘴。
“小范，你要知道自己是誰，代表誰，是做什麼的。項目交給伱們來做，你是一個小負責人不假。但是你要知道自己做項目的時候，做工作的時候是不是把你的領導當成領導。做每一件事是不是都和他請示，讓他的工作好做。”
“做任何事情都如同你這樣，擅自做主，獨斷專行，那麼領導的幹部還怎麼做呢？你要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做事的，領導是管理事情的。”
“你也是重點大學研究生博士生畢業，很多事情你需要自己領悟。要做事先做人，人都做不好，你還做什麼事？記住，一定要和你的領導多請示，把他當成領導，事事都要以他們爲中心，懂麼？”
看着範中保的樣子，領導並不買賬。
此時範中保也明白了，自己所有的幻想實際上都不切合實際，苦果吞下去，領導說什麼自己也聽不下去了，一直到領導說完，範中保機械的走出辦公室。
看着身邊的一切，範中保咬咬嘴脣，角落裡的辦公桌上空空如也，現在領導幾乎不給自己分配工作，現在範中保徹底迷茫了。
自己兢兢業業，卻處處要求情商，現在何去何從？
接觸過自己的幾個企業現在也杳無音信了，尤其一元製造給的工資待遇非常高，是國內同行業頂尖級別的，現在……
作爲一個科學家，現在只能在這裡發呆。
“領導，範中保那邊還是不用麼？”
研究所內，寬敞的辦公室，一塵不染的辦公桌加上那氣派的裝修，領導的工裝熨燙得整整齊齊。
“人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智商再高情商不在線也是不能培養的這種人，你們幾個要引以爲戒，記住了，人得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上，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是幹什麼的，領導讓你幹什麼了，領導不讓你幹什麼，領導在你心中的位置，你在單位中的位置。”
“擺不正自己位置的人，這輩子是沒有發展的！你們幾個年輕人不要被老人帶壞了，要懂得自珍自愛，懂得和睦羣體！我們國家的優良傳統是什麼？羣衆和睦，社會和諧。人人都想當領導，到你的上司那邊告一狀，真以爲自己行了？”
“事情做不好可以重做，人……做不好，哼，那是沒有第二次機會的，懂麼？”
看着監控裡面範中保在辦公室裡面發呆，領導推了一下眼鏡，鼻子裡哼了一聲，手下那邊趕忙附和。
快要兩年了，不給範中保派任務，領導這是想要呆廢了範中保。
如果不是因爲範中保在上面掛了號，現在早就下放了。不過現在這種誰都看出來更狠，讓你自己閒置，一輩子不升職加薪，讀那麼多書成爲廢品。
這就是位高權重的好處，隨便可以拿捏別人的前程。
單位裡面的人現在連話都不敢和範中保說，範中保每天都是到飯點獨自打飯，到點獨自坐公交，上班來獨自進入辦公室角落，然後上下班。
看看有些發黃的頂棚，範中保不知道自己要等什麼時候，不是沒有和領導那邊表達過善意，領導連正眼都不看，說話也不接茬。
現在範中保有些後悔回到國內，到這個自己認爲很心儀的單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