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直接把陸明帶回來,讓他反應上去,這件事不就完了麼?這多耽誤事?到時候我們再找人疏通一下,這件事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的。”
所有人都是冉博安排的,就連衆聯法務的管理都不知道這件事。在冉博看來依照季東來現在的實力,多此一舉,直接利用身份壓也能夠把事情擺平了。
“你小子就老老實實地做點髒活累活吧,做記者堅持本心的人哪有幾個不是自命清高的,不是自己調查出來的真相他們會相信麼?”
“得讓他們吃夠了苦,那些被他們調查出來的真相纔可信。再說,如果真相給的太容易,他們會珍惜麼?會爲了這個真相去拼命麼?”
“陸明家裡是有背景和實力的,那三個縣看上去簡單,沒有足夠背景的人絕對不可能撼動的。不讓他們見到了那地方資本的窮兇極惡,他們是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的。”
想到那三個縣城地方精英和資本的惡行,季東來恨得牙根癢癢,當然也有人說外來資本俘獲了本地精英,在季東來看來都一樣,沆瀣一氣的兩夥人草菅人命,都是元兇,此時季東來卻不能有絲毫動作。
公司上市了,此時季東來必須處處與人爲善,避免得罪人到時候釀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真麻煩,老子的意思就是無人機綁上炸彈直接轟平了丫的,避免它們害人,妹的……”
想到那些噴涌污水的管子冉博就恨得夠嗆,季東來白了對方一眼,馬上時間有進入九月了,香山的紅葉又要開了,季東來忽然想要出去溜達,冉博那邊立馬去安排車。
當然液縣的紅葉會晚一些,那馬上遍野的紅色不知道液縣的人看到會是什麼顏色。
至於陸明兩人,渾身上下的錢和證明身份的東西全丟了,這一路上的罪遭的自己都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擔心行蹤泄露,陸明兩人住的水泥管子,九月份天不是很冷,晚上卻能凍死人。好在到了河北地界,陸明有個朋友,兩人趁着半夜敲開了朋友家的門。
“陸明……臥槽,你們怎麼造成這樣,快進來!”
望着陸明和另外一個人那慘兮兮的樣子,對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兩人渾身上下那餿味,迎風臭八里。
身上的衣服都破了,陸明同伴的鼻樑都斷了,陸明走路有些彎腰,要多慘有多慘。
嘴裡炫着東西陸明和同事那邊洗澡,出來的時候光是方便麪兩人每個人吃了五袋,紅腸吃了一人一袋,一直到打嗝都是這兩種味道才罷休。
“電話借我用用,我電話和證件都被人沒收了,呼……”
捂了一下肚子,陸明從來沒有這麼舒坦過,這次的罪,陸明法師一定要當地一百倍償還。朋友那邊趕忙找出一部手機,陸明第一時間登錄自己手機的賬號,把所有通信錄找回來,這才翻到自己留在本部的同事電話。
“老大,最近有人找我沒有?”
接通了自己同事的電話,陸明試探性的問道。
“有啊,很多。你們去哪了,好幾天聯絡不到你們,領導震怒了,你快點回來啊。”
捂着電話,對方找了個角落給陸明解釋,陸明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外面。
“最近報社跟前有陌生人活動麼,我說的是外地口音的那種。”
“呃……這個倒是沒注意,對了,老三說前兩天好像有人跟蹤,你們該不會得罪人了吧?”
同事說着往外看了兩眼,老三不在座位上,對方心中咯噔一下。陸明那邊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讓同事對外不要說自己回來了,立馬掛了電話。
朋友那邊你還想說什麼,陸明擺擺手,直接把袖子擼了起來。
“我的媽,你幹什麼去了?” 看着陸明胳膊和身上的傷痕,朋友眼睛裡都是震驚,以前知道記者這個職業風險高,沒想到這樣。
“噓,這件事伱不要對外講,我們惹事了,我再打個電話。”
想了半天,陸明最終找到了一個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響起第二遍纔有人接。
“喂,讓我媽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個老人,陸明一陣沒好氣,電話那邊愣了一下,默不作聲把電話交給身邊的老婦人。
“你的寶貝兒子,電話號碼還換了,哼!”
電話機整個交給自己老伴兒,對方那邊聽說是兒子電話,立馬坐起來,腰不疼背不酸那種。
“兒子,想媽媽了?”
打開牀頭燈,老人眼睛裡都是欣喜。
“媽你能讓車接我一下麼,我感覺我惹事了……”
“嗯?”
老人聽到陸明這麼說,眉頭立馬立了起來,那邊坐起來裝作生氣的老頭此時也把眉毛立了起來,戴上眼鏡湊過來。
“在哪?”
知道自己兒子很少撒謊,老婦人立馬詢問地址,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自己的老伴兒,對方立馬拿起手機撥通司機的電話,聽到地址兩個老人更慌了,趕忙讓司機帶人過去。
當陸明回家換衣服那一刻,兩個老人都蒙了。
“你這是去哪了,快說說,誰幹的……”
老頭第一個不幹了,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以前打架什麼都無所謂,頂多是腦袋有個包,現在呢?渾身上下都是傷,這還了得。
“沒事,爸你電腦給我用用!”
進入紅旗車的那一刻,陸明就知道自己安全了,馬上徵用了老人的電腦,很多年這個專屬稱呼沒人叫了,老人直接把辦公室推開,陸明打開電腦登錄賬戶。
分分鐘各種資料開始下載,陸明當着兩個老人的面下載了一個視頻,正是陸明攝像機自動拍攝和上傳的那段。
“誰這麼大膽子,敢對我兒子動手,我弄死他……”
看着畫面中幾個背對攝像頭對着陸明揮動鋼管的保安,老人怒髮衝冠,一旁的老婦人雙手捏成拳頭渾身顫抖。
“爸媽,這次我弄不好把天要捅破了,在液縣他們家裡了幾十公里的排污管線……地下水至少需要五百年才能夠恢復,我打了上千個鑽探點,這些管子都埋了幾十年了……”
爲了得到父母的支持,也爲了自己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