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3章 兄弟齊心

第183章 兄弟齊心

福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和陳景恪拉開距離。

陳景恪則是一腦門黑線。

不用懷疑,能這麼煞風景的,舍朱雄英別無他人。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不是他還能有誰。

朱雄英故作驚訝的道:“哎呀,竟然是景恪,你的頭髮呢?”

“我還以爲哪個和尚敢在宮裡胡來,正準備叫侍衛過來抓人呢。”

陳景恪沒好氣的道:“你拉倒吧,不就是沒帶你出去嗎,心眼比針尖還小。”

朱雄英義正言辭的道:“胡說八道,我這是爲了保護姑姑……”

“伱竟然這麼冤枉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福清氣道:“哼,就是他,整日在爹爹和娘娘面前說你的壞話。”

朱雄英如遭雷擊,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道:

“姑姑,你……你……”

戲精附體,這小子不會是憋瘋了吧。

剛認識的時候,挺正經一孩子,怎麼這兩年越來越皮了。

跟誰學的這是。

陳景恪翻了個白眼,說道:“最近幾年你就好好待在京城吧,哪都別想去。”

“等過幾年身體強壯一點,再說出去的事情。”

這年代出遠門太危險了,別的不說,一個水土不服就能要人命。

成年人身體強壯還好,小孩危險性更大。

這也是方孝孺遊歷天下,不帶着葉雲流的原因。

聽到這話,朱雄英猶如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的道:

“哎,真想直接跳到幾年後啊。”

三人說笑了幾句,就聊起了正事。

陳景恪將他此行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了兩人,包括自己的打算。

福清公主對什麼民間疾苦,明顯缺乏代入感。

她更關注的是陳景恪的宏偉理想。

這也不怪她,生來就是公主,出一趟皇宮都不容易,長這麼大更是沒離開過應天城。

對外界很難有直觀的印象。

她拼命想象出來的苦難,也就是三兩天吃一頓飯,僅此而已了。

反倒是朱雄英,雖然年幼,卻經歷過最完整的教育。

時常出宮去體驗外面的生活,見識過真正的民間是什麼樣子的。

更能理解陳景恪想要表達的意思。

聽過之後,他嘆道:“民生維艱啊,我現在愈發明白什麼叫腐儒了。”

“他們不一定就是不通世事,只會掉書袋子的老糊塗。”

“很多明明什麼都懂,卻缺少同理心。”

“從來不管百姓死活,只知道維護自己的禮法。”

陳景恪說道:“最可恨的還是爲了一己之私,枉顧國家和百姓利益之輩。”

“這種人連腐儒都不如,就是碩鼠蛀蟲。”

倆人狠狠的吐槽了幾句,都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

福清在一旁看的有些好笑,這倆人分開的時候,都很正常。

一旦碰面,就變得小孩子氣了。

或許,這就叫友情吧。

她不無羨慕的想道。

更多的還是高興,未來的駙馬和未來的皇帝關係好,榮華富貴有保障了啊。

聊了一會兒,陳景恪就起身準備離開。

“明天一早我就要乘船去洛陽,等會兒要去見魏國公,還要回家看一看,就先走了。”

朱雄英說道:“好好幹,一定要將此事做成,給那些腐儒們一點顏色看看。”

福清公主很是不捨,但年輕人不識愁滋味,也並沒有矯情,只是叮囑他照顧好自己。

陳景恪的心思就更不在這上面了,簡單告別之後,就出宮直奔魏國公府。

徐允恭親自到門口,迎接自己的好友。

徐達正在家中飲茶,似乎早就預料到他要來,倒了一杯茶說道:

“特意跑回應天,可是有什麼大計劃?”

陳景恪點點頭,就將全套計劃講了一遍。

徐達點點頭,讚許的道:“不錯,這一次你們的機會選的很好,若再過兩年就難了。”

“陛下已經傳來口諭,讓我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這是你第一次公開發出自己的聲音,一定要乾的漂漂亮亮的。”

陳景恪感激的道:“謝伯父,此次只有成功,沒有失敗。”

徐達點點頭,說道:“讓方孝孺時不時寫一篇文章,轉移一下儒生們的注意力。”

“免得他們察覺到你的計劃,從中破壞。”

陳景恪說道:“徐伯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們正準備這麼做,到時候還要麻煩您幫忙宣揚。”

徐達說道:“這事簡單,交給我就行了。”

“我準備讓允恭陪你一起去,很多事情由他出面更方便。”

陳景恪疑惑的道:“他去了,稽查司的差事怎麼辦?”

徐達說道:“稽查司的差事他只是暫領,現在也該功成身退了。”

徐允恭在一旁說道:“我還是喜歡帶兵打仗,稽查司這種細緻的活兒,實在做不來。”

陳景恪早就知道這一點,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退了:

“接替你職務的是誰?”

徐允恭說道:“鄧銘,申國公鄧鎮的親弟。”

對這個任命,陳景恪頗爲意外。

申國公鄧鎮,是衛國公鄧愈的長子,也就是朱樉的次妃鄧氏的大哥。

鄧愈沒有嫡子,只有五個庶出的兒子。

他病逝後,爵位就被庶長子鄧鎮繼承。

只是朱元璋沒有讓他繼承衛國公的爵位,而是改爲了申國公。

衛國公,是姬姓諸侯國,地位尊貴。

申國公,是姜姓諸侯國,地位遠不如衛國公。

這實際上是降低了鄧鎮的等級。

不過朱元璋也給出了理由,衛國被封給了皇子。

你作爲臣子,總不能和皇子搶封號吧?

而且都是國公,待遇啥的一點沒變。

總的來說,還算說得過去的。

鄧鎮可不是常茂這樣的紈絝子弟,自幼弓馬嫺熟,熟讀兵法。

洪武十六年獨自領兵作戰,平息山西山民作亂。

鄧鎮是統兵將領,異母妹妹又被朱元璋賜死,還把皮給剝了。

沒想到朱元璋竟然讓他弟弟,擔任金鈔局稽查司的郎中。

哥哥帶兵,弟弟在金鈔局工作,勉強算是管錢。

任誰來看這都是極大的恩典。

然而陳景恪卻知道,老朱這是給鄧家挖坑。 現在金鈔局稽查司是肥差,等過兩年就會改成稅務稽查,這就是一等一的火山口。

鄧銘坐在這個位置上,日子能好過才見鬼。

老朱這麼做,絕對是還在恨朱樉的次妃鄧氏,想報復一下鄧家。

心中同情鄧鎮和鄧銘三秒鐘,誰讓你們有個好妹妹呢。

既然徐允恭暫時閒了下來,讓他跟着去更好。

他就是徐達的代言人,往那一站比任何話語都有說服力。

又聊了一些細節,約好明天見面的地點,陳景恪就告辭又去了一趟永昌侯府。

藍玉一見到他,就說道:“陳伴讀你不要怕那些酸秀才,有我和一幫兄弟在,看誰能奈何的了你。”

陳景恪感動的道:“我爹孃寫信給我說了,你派人去保護他們。”

“大恩不言謝,此情我記在心裡了。”

藍玉渾不在意的道:“都是自家人,你爹孃就是我……咳,就是我兄弟和弟妹,照應他們是應該的。”

“陛下方纔傳來口諭,讓我全力配合你。”

“怎麼,你要有什麼大動作嗎?”

陳景恪就將自己的計劃,詳細的講了一遍:

“此事需要那二十萬軍戶配合,如果可以,希望給他們打個招呼。”

藍玉興奮的道:“哈哈……真是大手筆啊,我喜歡。”

“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這就給那些軍戶傳令,讓所有男丁全部剃髮。”

陳景恪猶豫的道:“這樣不好吧,還是任憑自願爲好。”

藍玉說道:“你不懂,軍中哪有那些彎彎繞繞,從來都是將領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然他們現在軍籍轉民籍了,但戶籍黃冊還沒有移交給地方衙門,我們的話還是管用的。”

“也幸好你現在展開行動,再過兩個月黃冊移交之後,我還真的無能爲力。”

軍政分離,他一個將領要是敢插手民政,那就是找死。

藍玉雖然跋扈,卻也不傻,知道有些事情碰不得。

當然,這也是陳景恪此時來找徐達和藍玉幫忙的原因。

等戶籍花名冊移交給地方衙門,他也不會來找兩人幫忙了。

不過陳景恪沒有接受藍玉的方案:“不用強迫他們剃髮,此事我已經有了計劃,永昌侯依計行事便可。”

藍玉倒也沒強求,說道:“那行,你有計劃就好,需要怎麼配合你告訴我就行。”

陳景恪說道:“只需你給老部下寫封信,讓他們配合我行動就可以了,最好再給我一個信物。”

藍玉二話沒說,將自己的佩刀遞給他:

“這是當年陛下送給我姐夫的,後來就一直我帶着。”

“那幫人都認識它,你帶着它去就行。”

“要是有誰不聽話,你就用這把刀砍他們。”

竟然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陳景恪心下非常感動。

藍玉這個人缺點很多,但是真的講義氣啊。

他也沒有矯情,接過刀說道:“好,待我回京,一定完璧歸趙。”

又聊了幾句,他就準備告辭離開。

但藍玉卻擺出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不好意思開口。

陳景恪總感覺這一幕有些熟悉:“永昌侯有什麼事情嗎?”

藍玉不好意思的道:“那什麼……不知秘藥能不能再給我一些。”

陳景恪心道果然,當初他問有沒有生兒子的法子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

如果換個人,他肯定會說,多吃生蠔就行了。

但藍玉這事兒還關係着行善的誓言,不能這麼處理。

所以他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說道:

“永昌侯,做人不能太貪心。”

“這兩個孩子已經是奪取一線生機而得,若強求怕是適得其反,累及這兩個胎兒。”

藍玉嚇的臉色一白,連忙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陳伴讀莫要生氣。”

“都是家中姬妾天天吵着要孩子,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如此。”

“哎,總之此事是我太貪心了,對不住,對不住。”

陳景恪臉色稍霽,說道:“你沒有對不住我,不用像我道歉。”

“你應該向蒼天賠罪,祈求蒼天不要因此降罪。”

藍玉臉色神色不安的道:“是是是,我這就沐浴更衣向上天賠罪……”

陳景恪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次剃髮計劃若能成功,大明千萬生民都將因此受惠,堪稱功德無量。”

“永昌侯也有參與這個計劃,當能分潤到許多功德。”

“到時候事情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藍玉眼睛一亮,說道:“這樣也可以嗎?你放心,我保證全力配合你,一定完成剃髮計劃。”

“我不求別的,只要能有一個兒子,爲我藍家延續血脈就滿足了。”

陳景恪點點頭,又叮囑一句:“記住,心誠則靈。”

然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走出老遠,他才無奈搖頭。

不是他故弄玄虛,而是秘藥不能無限給,否則藍玉就會失去敬畏心。

到時候還怎麼拿捏他?

沒了誓言的約束,他要還是飛揚跋扈,那就真沒轍了。

不過也不能一直不給,要是這兩胎全是女兒,肯定要繼續給秘藥的。

而且現在又有了推廣剃髮的功德在,自己就可以更加靈活的掌握給藥的時機。

不想給,就說人不能太貪。

想給了,就說剃髮的功德抵消了天譴。

完美。

等他回到家中,天色已經臨近黃昏。

陳遠和馮氏見到兒子回來,非常的高興。

對於陳景恪的一頭短髮,他們視若未見。

反倒是陳景恪,在見到陳遠的寸頭之後,不禁心頭一酸,眼眶頓時就溼潤了。

他豈能猜不到陳遠剃短髮的原因。

就是在用實際行動支持自己的兒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

從來沒有提過自己做了什麼,卻默默的在做着他們能做的一切。

今天他和兩口子講了很多。

說了自己在工地的所見所聞,說了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

除了下一步的計劃,能說的都說了。

夫妻倆聽的很仔細,對兒子自然是一百個支持。

一家三口聊到半夜,才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陳景恪就告別父母來到城門口,在這裡見到了徐允恭。

看着徐允恭變短的頭髮,他開心的笑了。

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揮手:“走,咱們兄弟齊心,開創一番大事業。”

《冒充天仙男友,被正主當場抓獲》

導演文,書名說明一切。

喜歡劉天仙的書友可以去看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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