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封侯和一些事的後續
“說吧,你小子想要什麼封賞。”
面對這個問題,陳景恪沒有謙虛,說什麼微薄功勞不足賞什麼的。
那話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他也沒有直接說想要什麼賞賜,討來的東西不香。
關鍵是,要的多了不合適,少了自己心裡憋屈。
於是就將球踢了回去:“我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哪懂這個啊,您老就看着給吧。”
“您老人家還能坑我不成。”
老朱裝模作樣的沉思了一會兒,一拍大腿說道:
“剛纔咱想了想,以你的功勞封個王都不爲過。”
“況且,咱大明也沒有異姓不得爲王……”
他話才說到這裡,陳景恪起身就往外走。
老朱喊住他,說道:“哎哎哎,你做什麼去?”
陳景恪露出假笑,說道:“我去向娘娘報喜,就說您要給我封王。”
老朱:“……”
朱標和朱雄英都笑了起來。
真要是給馬娘娘知道了,哪怕明知道是開玩笑,也少不了被埋汰一番。
果不其然,老朱頓時就慫了:“你小子太不識逗了,滾回來坐好。”
陳景恪這才施施然的重新坐好。
老朱也收起玩笑心思,正色道:“封王不是說笑,但可惜你不姓朱。”
“給你封王就是把你架火上烤。”
“公爵是符合你功績的,但二十幾歲的公爵也是出頭的椽子,容易遭人惦記。”
還有一層潛在的意思,那就是你才二十幾歲,給你封了公爵以後咋辦?
封無可封纔是一個臣子最危險的時候。
這也是這麼多年,老朱從來沒有提過給封賞的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給了才危險。
現在二十六七歲了,恰好火車研製出試驗樣機,給階段性的封一次。
但也不會封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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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陳景恪更是心知肚明,所以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老朱繼續說道:“所以封侯吧,開國侯……”
朱標插話說道:“等他生出孩子來再加開國吧。”
老朱頓了一下,點頭說道:“也對,你小子磨磨唧唧的,這麼多年都沒讓咱抱上外孫,實在可惡。”
“開國先不加了,什麼時候讓咱抱上外孫什麼時候加。”
陳景恪:“……”
沒想到,穿越到大明瞭還被催生。
不過想想也正常,越是古代越重視子嗣。
朱陳聯姻,不生孩子算個什麼事兒?
不過話說回來,封侯其實也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
已經是高級勳貴了,而且上面還有更高的公爵可以封,不用擔心將來封無可封的問題。
事情就此定下。
——
火車的消息不脛而走,一開始大家自然不信,哪有燒火就能跑的車。
然而再一說是陳景恪弄出來的,大家就毫不懷疑了。
接着討論的方向就變成,火車到底是什麼樣子,爲何燒火就能跑?
有些人消息靈通,知道是燒熱水,用水蒸氣的力量跑動的。
還有些關注物理學的,更是能舉出例子:
燒熱水壺蓋會被頂起來,這就是水蒸氣的力量。
當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火車就是吃火跑動的鐵疙瘩。
並不知道什麼水蒸氣之類的。
這反而讓火車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不過有一點讓陳景恪很高興,那就是沒人認爲這是怪獸、不祥之類的。
百姓大多都是好奇,然後就是希望早日能見到這東西。
有需求的商人之類的,更是迫切希望這東西早日普及。
再沒有比他們更明白,火車意味着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朱標在早朝上宣佈,要修築一條從研究院到黃河碼頭的鐵軌。
用以緩解洛陽的運輸壓力。
這個決定得到了朝中大佬們的一致贊同。
可以說,凡是去參觀過小火車的,就沒有不同意的。
其他人見大佬們都同意,而且外面傳的那麼神奇,也就沒有反對。
就在這時,李善長站出來提議:
“火車和鐵路以後必將通行全國,不論是修建還是運營都是國之大事。”
“有必要提前組建一個專門的衙門負責此事,一如漕運。”
這個提議自然也獲得了朱標的認同,於是工部又多了一個司,名爲鐵道司。
職責是專門修建維護鐵路。
至於運營,暫時還沒有去管這一茬。
第一條鐵路的運營,肯定是朝廷直管的。
以後的鐵路歸誰運營,到時候再說吧。
接着就是陳景恪的封賞問題,朱標直接下旨封其爲安平侯。
這個封號是陳景恪自己想的,本來他想的是叫平安侯。
寓意平平安安。
遭到了老朱、朱標和朱雄英的一致鄙視。
不過老朱還是尊重了他的意見,只不過把兩個字顛倒了一下,變成了安平侯。
前者是祈願平安,後者是帶來平安,意義完全不一樣。
至於錢財方面的賞賜,就比較常規了。
只比一般的侯多了一些,表示皇家的恩寵。
同時,還封了陳景恪的母親馮氏爲安康縣君。
母憑子貴,這屬於榮譽性質的封賞,沒啥可說的。
這個封賞羣臣也都沒有說話,陳景恪的功績實打實在那擺着。
他不封大家反而覺得怪怪的。
尤其是勳貴集團,更是舉雙手支持。
以前咱們說陳景恪是自己人,總是有點名不副實。
現在是實打實的自己人了。
接下來就是一番慶祝,送禮的人排了好幾裡的長隊,真就差點把門檻給踏破了。
換成平日裡,陳景恪肯定是不受陌生人的禮的。
但今天是封侯的日子,不收就太不近人情了。
陳元和馮氏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咱家終於也封侯了。
光宗耀祖啊。
最高興的還是福清,雖說陳景恪地位特殊,可華夏自古以來就講究‘名正言順’。
沒有‘名’始終是個缺憾。
現在這個缺憾終於被彌補了。
把自己的閨中好友全都請到了家裡,分享自己的快樂。
說起來,她的事業乾的也是有聲有色。
《海盜》又出了新劇集,《駙馬傳》也出了兩個劇集。
在醫學院的職務也逐漸固定下來,就是負責具體行政事務的院正,並且獲得了大家的默認。
在理學束縛的年代,她能做到這一步,意義非凡。
自然也沒少遭到別人的非議。
不過還好,她是長公主,院長是她兄長朱橚,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否則,光口水都能把她淹死。
而且在她的鼓勵下,那羣閨蜜也沒閒着。
平日裡幫她處理一下書院的政務,沒事兒就聚在一起研究戲曲文學。
只不過有點可惜的是,她們出身太好,寫出來的東西大多無病呻吟。
要麼就是情情愛愛的。
也因此,她們的作品沒啥影響力,就連大家族後院家眷都不太吃她們那一套。
不過她們倒是樂此不疲,幹勁兒十足。
想想也正常。
以往她們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呆在家裡,那纔是真的無聊透頂。
現在至少能出來,能做一些別的事情。
和同時期的其她女人比起來,已經是非常自由了。
陳景恪並沒有干涉她們,暫時沒有必要。
而且現在她們樂在其中,就算指點了效果也不會好。
先讓她們自己折騰去吧,等膩了有別的想法了,再指點一些別的路。
這樣她們纔會有動力去做。
言歸正傳。
陳景恪封侯的事情,整整慶祝了五六天,但凡是能來的都來了。
一時間真可謂是門庭若市。
爲了讓更多人分享自己的喜悅,也是爲了積德,福清還在城南平民區擺了三天的流水席。
一般人是不敢這麼高調的。
但福清就是這麼做了,陳景恪也沒有反對。
朝中倒是有人彈劾安平侯府奢侈,不過也沒有什麼人響應,朱標更是理都沒理。
別看陳家這麼熱鬧,陳景恪這個男主人並沒有過於參與。
除了第一天露面接待了一下重要人物,後續都是福清在應酬。
他自己則和公佈鐵道司的人,一起去勘探鐵路修建工作。
朱雄英也跟着過來湊熱鬧,順便也實地瞭解一下鐵路的修築流程。
以後這玩意兒也是百年國策,作爲君主還是要做到心中有數的。
經過半個多月的勘探,最終劃定了一條路線圖。
沒有沿着伊洛水走,而是北上去了孟津縣,直達孟津渡口。
全長約五十里。
“比起沿河修建,減少了一半的路程,且避開了人口稠密區。”
“而且鐵路本身也能帶動沿途的經濟,等這條路修好,從洛陽往北這一段區域也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這是陳景恪給出的理由。
老朱和朱元璋都沒有什麼意見,目前在這方面,他就是唯一的專家。
這路他說怎麼修,那就是怎麼修。
然後就是招募人手,收集材料之類的。
等到鐵路具體修築的時候,陳景恪反而沒有多少發言權了。
他也只是見過這玩意兒,真要說具體怎麼修,還不如這些工匠有經驗。
事實證明,就算沒有他,工匠們也能把鐵路修的很好。
而且等鐵路開始修建,又一個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
建築工地成了當地的一景。
每天都有許多人過來觀看。
尤其是修好的鐵路,更是成了當地的景點。
這反而給陳景恪提了醒,讓他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國外影片。
具體劇情就不說了,主要是那部片子裡說了一個很殘酷的現實。
在火車出現的早期,幾乎每一個火車司機都撞死過人,而且還不只是撞死一個人。
想想這背後代表的數字,很殘酷。
大明必須儘量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回去之後他就建議,在鐵路兩側修建柵欄。
禁止人畜進入。
不過爲了方便行人,要多留一些路口。
這個提議自然也得到了認同。
雖然迎來了不少抨擊,認爲這麼做會影響百姓生活。
但還是落實了。
柵欄和鐵路是一同修建的。
與此同時,大明日報新一期發行,封面就是一輛疾馳的火車圖畫。
標題也很敢說,吹響新時代的汽笛。
內容沒什麼可說的,就是詳細介紹了火車的工作原理,以及它的作用。
同時還暢想了火車遍佈全國的美好未來。
這份報紙,徹底揭開了火車之謎,也讓大家對這個新工具充滿了期待。
只不過此時的人還沒有真正意識到,火車到底意味着什麼。
更沒有人意識到,他們手中的這一期報紙,在未來將會被捧到何等高的地位。
——
就在大明上下都被火車吸引的時候,邊關傳來捷報。
晉王朱棡出征斡亦剌大獲全勝,陣斬兩萬餘,俘獲五萬餘。
其中包括斡亦剌勳貴以及各種家眷四千餘,各種牲畜共計兩百餘萬頭。
斡亦剌之主烏格齊,率令殘部逃往北海。
本來朱棡想要追擊的,但因爲臨近冬季只能撤兵。
消息傳來,京師沸騰,大明週報爲此戰出了特刊。
火車的事情再也沒有人關注了。
很簡單,火車或許重要,可比起蒙古的威脅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當然,大家之所以這麼高興,還有個原因就是此戰意義非凡。
元朝滅亡之後,蒙古分成三大勢力。
韃靼部(北元)、斡亦剌和兀良哈三衛。
兀良哈三衛又被稱之爲朵顏三衛,在遼東之戰後,就已經融入了大明。
北元這些年被藍玉、朱棡、朱棣接連打擊,已經大殘。
現在更是被水泥堡壘策略,給驅趕到了漠北,不敢南下半步。
真正能對大明構成威脅的,也就剩斡亦剌部了。
現在斡亦剌也被朱棡擊潰損失慘重,也就意味着威脅中原的草原勢力,被正式擊敗。
雖然不是徹底征服了,但至少可以保證數十年的和平。
放在任何時期,這都是標誌性的大事件。
大明萬民自然非常的興奮,各種溢美之詞,不要命一般的被加到了朱棡頭上。
陳景恪也很興奮:“如此一來,河西走廊的危險就解除了。”
“明年晉王就可以放心的攻略西域,這實在是個大好消息。”
朱標點點頭,說道:“三弟此戰確實有些出乎意料,而且他還是正面擊潰斡亦剌部,沒有采用任何計謀。”
“這對向來自信的蒙古騎兵來說,更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朱元璋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何止,大冬天的損失了大部分牛羊牲畜,沒有過冬物資。”
“斡亦剌殘部逃到北海那種苦寒之地,不知道要凍死餓死多少。”
“反正,數十年內斡亦剌部再也不是威脅了。”
至於數十年後……草原上到處都是堡壘,蒙古早就重回華夏大家庭。
哪還有什麼數十年後。
只有朱雄英,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
仗都被叔叔們打完了,以後我打誰去啊?
尤其是這次三叔是正面擊潰斡亦剌騎兵,想想那場面……
哭死啊。
我不要當天子,我要當徵北大將軍。
其實陳景恪剛開始聽說,朱棡竟然正面對決的時候,也很驚訝。
正面對決,就算勝了己方損失也會很大。
明明有更好的戰術,朱棡爲何要這麼做?
比如之前藍玉、朱棣,包括朱棡自己,北伐都是採用各種戰術。
儘可能的避免正面決戰,降低己方損失,同時也能增加勝算。
今天他這麼做,確實有點一反常態。
等想通了才明白,朱棡不愧是朱棡,用今日的犧牲掃平了民族大融合的最大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