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力量的花語,李程頤的記錄裡也有沾邊的,但都不是很合適。
而這個,算是比較合適的。
‘根據信任度來決定力量的持有與否,有些用,但不是很全面.’
‘信任度和自身立場雖然息息相關,但不是絕對對應。而且信任度是基於哪方面的信任度?這個也範圍很大,不好界定’
比如一個母親很愛自己孩子,但對其不喜歡撒謊這件事上,她的信任度依舊很低。
因爲她瞭解自己孩子就是個愛撒謊的性子。
李程頤思路閃過但還是將其記錄下來。
起碼多個選擇也更好。
而且
他擡頭看着這滿樹滿樹的花朵。
‘吸收花氣也很方便啊’
繼續,他沿着這條路往前,漫無目的的一路搜索着可能遭遇的花。
天冷的時節,花很少,只是一些耐寒的品種稀稀疏疏的生長在路邊的田坎上,野草叢。
沿途走了一陣,李程頤都沒再遇到什麼新奇的花。
大部分都是他早就摸過的長花期花卉。
看了下週圍,他已經走到了接近城市的邊緣。
遠處大約幾百米的位置,地上有着一條弧形的寬闊銀線,從左到右,看不到盡頭。
這是天眼的一部分,其名爲天界線。
是完美的將整個遂陽市圈在內部的防護屏蔽工程。
越過這條銀色邊界,外面就是不受天眼監控和保護的區域。
李程頤看了下時間,手機叫車。
不一會兒,一輛白色出租車從遠處飛馳而至,停在他身前。
車子頂端立着無人車的字樣。
李程頤拉開車門坐進去。
“去附近最近的植物園。”
“開始搜索最近植物園”
車內無人ai開始機械的迴應。
儀國並不是沒有ai,而是不允許有強人工智能。
坐着車,李程頤開始一個植物園一個植物園的閒逛。
之前事情多,沒時間,現在空下來,正好好好篩選一下需要的花語。
這一步對於以後的發展,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很多時候單靠他自己的力量,太過集中,很容易被聲東擊西之類的計策引動。
一路走,一路看。
一月天氣寒冷,開的花不多,但在連續搜尋兩天後。
依舊讓李程頤找到了第二種可以適用的花卉。
青岡市·澄清植物園。
李程頤站在連綿草坡上,看着面前還沒他高的一排排矮樹。
這些樹葉片不多,看上去有些光禿禿的,但它們的枝頭卻是開滿了一朵朵紫紅帶着白色的小花。
這些花的花瓣瘦長,下窄上寬,花蕊一片黑,很深。
聞起來香味也比較淡。
李程頤湊近了聞,隱約感覺有種辛辣刺鼻氣息。
這是他找到的第二種,能夠有類似花語的花卉。
‘紫玉蘭:木蘭科,玉蘭屬,落葉灌木,需要陽光充足環境生長,不懼寒冷,需時常保持水分灌溉,但單次量澆水不宜過多。花期原爲3-4月,’
‘花語:心之母(可將自身的一部分力量臨時複製,給予他人。被給予者真心接納後,將得到一定程度的外形美化。
美化程度視人內心對花語釋放者的綜合認可爲標準。當力量被收回後,被給予者將在一週內,被迅速醜惡化)’
“.提前開花了麼?”有些花卉會因爲地域環境不同,導致花期展現也不同,這很正常。但是.
好狠的花語.
理論上這個比之前的散華神宮,也就是宮粉紫荊,更適合作爲這次選擇的對象。
但.這收回力量後的代價.
李程頤默默將其記下。
然後轉身離開。
迄今爲止,周邊幾乎所有的花,他都嘗試過了,這個季節的花語,最適合的,就只是這兩種。
其餘的也有相似,但沒有這兩者合適。
接下來,他需要一邊從中選擇一樣。
一邊儘快完成惡念的充能。
他也想過去監獄,那種惡人集中的地方,或許能獲取更多惡念。
但惡念需要消除或者轉化才能被吸收,這如何消除和轉化,纔是關鍵。
‘等等,如果心之母對我自己也有效果.那豈不是,可以利用這個能力去’
李程頤忽然想起了色慾這個惡念。
先用美色勾引異性,然後一巴掌把她們扇醒,開始吸取惡念.
這似乎可行.
但想了想,他還是算了。
身爲人類的自尊心,讓他做不出這種變態的事。
‘還是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嘗試一下好了.’
坐車回到永安苑,他先去照料了自己頗爲看重的異花園。
然後驅車前往他策劃了很久的目標。
——遂陽市臨淮監獄。
他沒有進去,只是給門衛商量了下,遞了包煙,到監獄外圍展覽宣傳室參觀了下。
宣傳展覽室這地方,本來就是專門給青少年普及法律法規用,所以門衛很輕鬆就放了他進去。
進去後李程頤走走看看,在一些重犯動態公示裡,找了找。
很快便發現目標。
‘倪向春:男,41歲,豐南省石龍市陳湯溝人。3219年9月,因人口器官走私,拐賣婦孺,買兇引誘殺人,大範圍公然行賄,販賣國家機密情報等罪名,暫時關押至本監獄。
計劃於27年11月,送往獄門重型監獄服刑。’
“嘖嘖.慘。”李程頤聽說過獄門,那是很多太空監獄組成的監獄羣。
裡面的罪犯基本就是一輩子的人形生物電池和實驗材料。
不是罪大惡極的,基本不會費時費力往那地方送。
基本去了獄門的罪犯,以後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就你了。’他心頭確定。
這次計劃的測試,就需要這傢伙這樣的人才。
能夠犯這麼多罪名,肯定是個意志無比堅定的強者。
找到目標後。
李程頤直接給彩虹糖打了個電話。
“進監獄近距離接觸犯人?還是重刑犯?”彩虹糖聽完問題,有點發呆。
“程哥你可別犯錯誤啊那些重刑犯沒幾個是無辜的,不像我們,大家雖然弄出來不少事,但我們本性都善良。”她認真勸說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知道有什麼途徑辦法麼?”李程頤問。
“現在九儀的人在,全國抓得有多嚴伱也看到了,所以只能走正規途徑。我給你搜查下.”彩虹糖頓了頓,似乎在操作搜索。
不多時。
“有了!”她輕呼一聲。“重刑犯一般按照儀國法律,不是直系親屬,不允許探望。不過.可以有例外,如果是跟隨普法教育參觀一起進去,倒是可以隔着鋼化玻璃探視。”
“能更近距離接觸嗎?”李程頤問。
“嗯那你得走研究機構審批,提交申請。走研究路線,也可以。不過這個得關係很硬,背景很硬才行。”彩虹糖回答。
“怎麼走?”
“大熊家有這方面的關係,她們有自己投資的研究所機構,給你一個通行證,或許可以試試。我問問她。”
彩虹糖停頓了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細微說話聲。
約莫十幾秒後。
“大熊說沒問題。她們有一定份額的申請資格。程哥你是要完全佔用一個名額,也就是一個人麼?”
“嗯。能指定麼?”
“部分可指定,而且不能研究弄死。沒問題吧?”彩虹糖也不問爲什麼需要。
“那是肯定。我就是想了解下這些犯人的一生,瞭解他們的心理。”李程頤回答。
“好吧.反正,程哥你自己小心點就好。”
電話掛斷,很快,一個特許審批證便發到了他手機上。
上面還掛了他的身份證明:艾爾康精神疾病研究所研究員——李程頤。
‘這速度不愧是大熊!’李程頤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有後勤助力的方便快捷。
如果沒大熊幫忙,他想要進入守備森嚴的重型監獄,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他的目的不是劫獄,而是達到自己的目的。
對抗破壞監獄,這就是和儀國官方作對了。
這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特別是在他們的產業開始正規化後。
確定了證件沒問題,李程頤走出展覽室,和門衛室的警衛說了幾句話。
很快,警衛覈實證件後,一個穿着藍色防彈馬甲的高胖男子,快步從監獄裡面的房屋走出來,朝着李程頤這邊靠近。
“哪位是艾爾康研究所的朋友,請走這邊。”他朝着門口揮手。
李程頤趕緊過去,和他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我是專門研究精神變態犯罪方面的研究員,李程頤。”
“李先生年輕有爲啊,這麼年輕的研究員,我們也是很少見到,我是這裡的安全特派李大齊,這邊走。”
這位李大齊爲人和氣,胖臉上笑眯眯的,看起來相當好脾氣。
“我們這地方啊,來的研究員也不少,但艾爾康可是我們一直很不錯的合作對象。”
他一邊帶路往裡走,一邊和李程頤說話。
“來這裡合作的研究所很多麼?”李程頤問。
“是很多,各方面的都有。”李大齊笑道,“比如前天才來幾個異常行爲研究所的觀察員,上週來了犯罪概率研究所的研究員,因爲我們這兒是監獄,裡面的犯人都是刑事罪犯,判刑較重的類別。”
“監獄還有分別麼?”李程頤詫異道。
“嗯,最重的就是監獄了,其他還有看守所,拘留所,都是輕一些的。”
兩人一路往裡,很快便來到一處全是灰白鐵門的走廊。
走廊兩側,一扇扇帶着探視窗的灰色金屬門整整齊齊,門扉上都如同屏幕一樣,自動顯示着編號罪犯簡歷,名字等。
“6551號,我看看,倪向春.”李大齊帶着李程頤一路往裡走。
很快,拐過一條彎道,來到一扇鐵門前。
他伸手拉開鐵門,裡面是一個較爲寬敞的單間房。
房間正中被一面合金柵欄一分爲二。
柵欄靠門這邊,是李程頤兩人。
另一邊,是一個身材有些消瘦的普通男子。
說他普通,是外形看起來,相當普通平凡。
甚至還有點憨厚。
完全沒有電視劇裡惡人壞人的標準模樣。
說他是外面地裡天天種田的老農,說不定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