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廣場,煉丹臺!
十幾宮女太監手持各種禮器,只見南宮問身披黑色龍袍,黑髮如墨,雙眸炯炯有神,在衆人簇擁下走來。
在他的後面,跟着凌雲候,左相等重臣,只不過他們面色有些憔悴,想來這幾日來並不好過。
“見過陛下!”
見到南宮問,在場衆人紛紛躬身行禮,而南宮問輕微頷首,隨即便做到早已準備好的高臺座位上了。
“怎麼,秦涯還沒來嗎?”
聽到南宮問的問話,暮雲烈沉凝道:“是的,不過想來他應該不會違約,現在這場面,想不來都沒轍。”
衆人等待,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秦涯會煉丹,他們會信,秦涯是個丹道天才,他們也會信,畢竟,明心學府高級教師的身份擺在那裡,怎麼想都會有那一兩把刷子,能煉製那麼三四品丹藥,雖然聳人聽聞,但他們勉勉強強也能夠接受。
但是,煉製七品丹藥。
別開玩笑了,雲霄帝國建國以來都沒幾個七品煉丹師,一個不及弱冠之齡的少年,怎麼可能是那種等級的煉丹師,這種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接受範圍。
在他們眼中,這時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高臺上,除卻南宮問幾人外,還有幾個衣着華麗氣度不凡的皇子,公主,他們饒有興趣的望着煉丹臺,心想着那素未謀面的學府高級教師,不由有些期待。
要知道,此時匯聚於此的可是帝都中各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高級煉丹師,世家之主,朝中權貴,年輕一代中的天驕……,他們很好奇,能搞出這麼大場面的秦涯究竟是何方神聖,有着什麼樣的人格魅力……
“聽說這秦涯的年紀不過十六,卻能夠攪動帝都風雲,實在是一個奇人啊。”一位身披金色蟒袍,腰掛金環佩,面若白玉,風度翩翩的皇子這般說道。
而在他的對面,一位眉宇狹長,面相有些刻薄的皇子則是鄙夷笑道:“一個愚妄之徒而已,搞出這麼大的場面,到時候要是無法煉製,丟了臉面不說,那小命也留不住了,好好的學府教師不當,卻要插手朝野之事,真當自己有幾分本事,便能攪風弄雨了不成。”
“呵呵,四皇兄,你這話說得可就太滿了,我看着這個秦教師倒是年輕有爲,比起帝都那些所謂的天驕要好上得太多了。”嬌笑聲響起,只見一位身着紅色繡牡丹長裙,頭戴鳳簪的少女笑着說道。
“哦,落羽倒是對這個秦涯很有好感的樣子,我記得你的眼光可是挑剔得很,那麼多的傑出青年你是一個沒看上。”那四皇兄笑了笑,望着南宮落羽,眼中閃過好奇之色,他這個妹妹,其眼光之高,在帝都裡可是出了名的,同時,她的身份與天賦也配得上她的眼光。
雲霄帝國七公主,年僅十七歲的靈元境武者,追她的人可是能從街頭排到街尾,而且這些人,無一不是世家天驕,權貴子弟,個個都是年青一代中的翹楚。
可是,這位七公主,愣是一個也沒看上。
沒想到,此時倒是對那素未謀面的秦涯起了興趣。
南宮落羽淡淡一笑,眼中閃過幾分好奇,說道:“起碼四皇兄口中的那些所謂傑出青年,沒有一個敢在父皇能面前淡然處之,沒一個敢挺身而出爲暮帥說話,沒一個能以靈元境修爲而攪動帝都風雨。”
“說他狂妄也好,愚蠢也罷,反正他名動帝都!”
這番話說出,衆人心中一想,眼中頓時異彩連連。
沒錯,不管如何,秦涯已引起帝都各方勢力的關注了,而他今日爲暮帥解毒,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能夠牽扯着帝國未來的走向,這番作爲,不可謂不驚人。
可是,卻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他們還在嘲諷秦涯狂妄自大,還在鄙夷他的愚昧無知……
“哈哈,落羽說得好。”
這時,南宮問哈哈一笑,目露讚賞,說道:“你們這些人中,就屬落羽最機靈了,你們可要好好學習。”
“父皇說得極是。”
南宮問微微一笑,又望向左相與蕭將軍幾人,顯得有些疑惑,問道:“咦,雲弟,你們的臉色怎麼看起來有些難看,莫非這幾日沒有睡好不成……。”
凌雲候勉強笑道:“多謝陛下關心,臣等無礙。”
無礙?!
無礙個頭啊,他們這幾日可謂是損失慘重。
軍中的大半人手無緣無故突然戰死,朝野中幾位重要文官也突然在猝死,最重要的是,這些年來他暗中招攬的一些武道高手,這幾日,不是被仇家上門殺死,就是橫死在野外,這無疑讓他的勢力大打折扣。
最最最讓他憋屈的是,他明明知道是誰做的,卻要在這個人面前強顏歡笑,阿諛奉承,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屈辱的嗎?他心中的恨意簡直就要將他吞噬了。
“嗯,諸位皆是國之棟樑,還望多多保重。”
“是……。”
凌雲候咬牙切齒,掩藏在衣袖中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指甲深深陷入肉裡,低着的頭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意,南宮問,你得意不了多久!
“忍住,只要暮雲烈的毒解不了,只要蕭兄當上了赤炎軍統帥,那麼之前的一切損失都不算什麼。”左相拉着凌雲候的手,低聲說道。
時間流逝,日上三竿。
“這秦涯怎麼還不來啊。”
“他該不會知道解不了毒,便逃跑了吧。”
“哼,有這個可能。”
“這個秦涯,真是妄爲人師,就算解不了,起碼也要站出來,不管成敗如何,連一試的勇氣都沒有。”
“唉,看來這場好戲是看不了的了。”
“我就說他一個黃口小兒,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信口開河罷了,那可是連五品煉丹師都無法醫治的奇毒呢,他怎麼可能呢,開來陛下這次看錯人了。”
“陛下這只是在拖延而已,暮帥看來無解了,這赤炎軍統帥之位,他也坐了二十年了,該換了。”
就在衆人等得不耐之時,突然人羣一陣譁然。
“看,是秦涯,他來了。”
衆人紛紛望去,只見皇宮大門外,走進一人。
白衣勝雪,黑髮如墨,渾身透着一股淡定從容。
正是那學府教師……秦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