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堂之中。
當代王家家主王鳴修以及衆位長老目光凝重,望着一個正在淡然喝茶的少年,臉上帶着明顯的忌憚,很難想象,一個看似瘦瘦弱弱的少年,居然能讓帝都名門的王家如此慎重對待,可這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事實。
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七品煉丹師,也是現今帝國中唯一一位七品煉丹師,再加上少年國士的身份,足以讓帝都之中大部分的家族前去巴結討好了。
一想到這,王家的幾位長老不由有些無奈,當初他們若是知道秦涯竟然能夠達到這種高度的話,他們打死也不願意去得罪於他的,甚至還會去交好於他。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在秦涯殺了王炎的那一刻起,王媛紅買兇殺人的那一刻起,他們雙方就已經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了。
噠噠噠……
腳步聲傳來。
只見一個美**人來到大堂之中,她正想開口問候之時,眼角餘光正好掃到了正在喝茶的秦涯,那張無數次讓她想要千刀萬剮的臉龐,隨即,一股冰冷的殺氣瞬間爆發,王媛紅臉色猙獰道:“秦涯,給我死來!”
說完,一掌猛然擡起,揮向秦涯。
王媛紅修爲不弱,修爲達到了地元境圓滿,這一掌拍出,空氣中發出呼嘯之聲,衆位長老一驚。
“媛紅,住手!”
王鳴修猛然一喝,可滿腔怒火的王媛紅又豈會聽進他的勸告,不但不退,反而再增加了幾分力道。
秦涯臉色淡然,依舊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一點也沒有將王媛紅放在眼中。此時,秦涯身旁的一個長老見狀,臉色微變,身影一動,出掌抵擋住了王媛紅。
“五長老,你這是在幹什麼!”
望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五長老,王媛紅一臉驚訝。
“媛紅,不得無禮。”五長老沉喝道。
“呵。”這時一聲輕笑傳來。
只見秦涯緩緩放下茶杯,望着王媛紅輕笑道:“我殺你兒子,你欲要將我千刀萬剮,可是你的族人卻是親手擋在了你的面前,維護我這個仇人,很可笑是吧。”
大堂之中的衆位長老聞言,臉色鐵青,望着秦涯的目光中充滿着怒火,尤其是王鳴修,一縷縷殺氣瀰漫開來,堅硬的梨花木椅子扶手竟是被他給捏爛了。
他們怒啊,惱啊,恨啊!
可是,他們卻不能將整個家族推入深淵,秦涯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若是動手,整個家族都會陪葬。
“秦教師,我敬你是一名七品煉丹師,但若你一直出言不遜的話,那就別怪我出手了,相信只要你不死的話,那陛下等人也不會拿王家怎麼樣的。”
“呵,也是。”秦涯聞言,似乎認慫了一樣,不在出言擠兌,開口向王媛紅說道:“在下秦涯,想來夫人應該是知道的,這一次前來呢,只想……殺你。”
一股殺氣瀰漫,但是秦涯也知道,在這麼多的王家高手保護下,自己能殺了王媛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於是又說道:“不過,我也是明事理之人,那我就想問一下夫人是不是曾到黑市買兇殺我。”
王媛紅臉色冰冷,雙眸之中斂着無盡的寒意,冷聲說道:“我想殺你,想將你生吞活剝,報炎兒的大仇。”
“但是,買兇殺人是我王家所不屑的。”
聽到這裡,王家衆人不由鬆了口氣,看來王媛紅雖然痛恨秦涯,但還是保有理智的,沒有說出真相。
“哦,很好,看來夫人是不承認了。”
“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爲何要承認。”王媛紅強忍着沸騰的殺意,沉聲開口道:“秦涯,我知道你現在是七品煉丹師,少年國士,我王家奈何不了你,但是可不能血口噴人,我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我本來也沒想你們能夠承認。”秦涯輕笑,隨即朝王鳴修說道:“王家主,希望你們不會後悔吧。”
說完,秦涯便轉身離開了。
這時,王媛紅突然朝秦涯喝道:“秦涯,我要與你生死決鬥,我要爲我兒報仇,你敢不敢!”
“媛紅。”
“不可啊。”
衆位長老臉色微變,紛紛勸阻。
王媛紅冷笑一聲,望着王鳴修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牽連家族,現在開始,我也不在是王家之人。”
“還請族長將我驅逐!!”
秦涯淡漠一笑,轉過頭去,說道:“夫人還真是報仇心切,但是,你以爲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秦涯,你這個膽小鬼,你不敢嗎?”
王媛紅雙眸滿布殺意,踏前一步,緊緊盯着秦涯,冷然說道。
“不是不敢,而是沒有那個必要了。”
秦涯沒有理會王媛紅的糾纏,他直接走到王家練功場上,深吸了口氣,真元凝聚在喉嚨,吼道:“王家所有子弟聽着,兩天之內,自動離開王家者,無事,如若執迷不悟的話,後果自負,後果自……”
最後一句,迴響在整個王家,久久不散。
王家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靠,他以爲他是誰啊,一句話就可以讓王家解散嗎?真是天大的玩笑,少年國士就是這般無知嗎?”
“哼,這種人也能成爲國士?真是讓人失望。”
“王家乃帝都名門,底蘊深遠,又豈是一個小小的靈元境武者可以撼動的,真是不知死活。”
………………
“他這是在幹嘛?”王鳴修眉頭一蹙,心中隱隱感覺不安,秦涯的舉動實在太奇怪了,讓他不得不多想。
其餘長老也是面面相覷,有些疑惑。
王媛紅突然望向王鳴修說道:“鳴修,告訴我,我去黑市買兇殺人的事情,你與衆位長老都知道是吧。”
“是。”王鳴修沒有隱瞞。
王媛紅聞言,面帶譏諷的說道:“如果,今日來王家鬧事的不是秦涯,而是暮雲烈,而是華闕,甚至是陛下的話,那麼,你是不是就會爲了保全家族,把我這個結髮妻子,給交出去,是不是!”
王鳴修眼中閃過掙扎之色,隨即沉聲說道:“是!”
“好啊,好,好。”王媛紅悽然一笑,笑聲越來越大,只聽她大笑着說道:“哈哈哈,你這個家主當得可真夠窩囊的,自己兒子的仇報不了,自己的妻子你也保不住,你這個家主當來何用,當來何用啊。”
“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恨的不是秦涯,是你!”
說完,王媛紅面色冷漠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