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渾身火辣辣的疼。
血肉彷彿被撕裂了般,心神一陣顫動。
隨即,一幕幕畫面從腦海中浮過,自己擊殺了靈風閣閣主千楓後,在逃離兇獸追殺時,摔落一條江河中。
一想到與千楓大戰時的兇險,他依舊心有餘悸,尤其是最後關頭,若非自己的肉身遠比其他武者要強悍得多,千楓那一掌足以要了自己的性命,更別說反殺了。
“這裡是哪裡。”
感受到外來刺激的秦涯,驀然恢復神智,雙眸透射出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在場衆人,語氣中帶着沙啞。
瞬間,白浩辰身後的護衛隊長,瞳孔微縮,身影一動,擋在了白浩辰面前,眼中掠過忌憚,警惕着秦涯!
常年戰鬥養成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危險!
白浩辰眉宇微蹙,對於護衛隊長的判斷,他還是很相信的,再加上他本身修爲也不弱,也能感覺出秦涯並不簡單,但是,他想不明白,這少年究竟哪裡特殊了!
“這裡是楚州,臥虎山脈。”黃煙柔說道。
“楚州,臥虎山脈?”
秦涯眉宇微蹙,有些訝異,沒想到自己從朔州一路飄到了楚州,隨即,他望着黃煙柔手中的丹藥,便知道此女剛纔是想救自己,便淡淡笑道“謝過姑娘美意,不過在下自行療傷便可,這顆丹藥請姑娘收回去吧。”
說實話,一顆六品丹藥,他還不放在眼中。
“不可,你現在傷勢很重,若是沒有丹藥醫治,很難痊癒的,你快將此丹服下吧。”黃煙柔遞過丹藥道。
“不必了,在下自有丹藥。”
“哼,你的丹藥又如何能與白公子的丹藥比呢。”
此時,隨行衆人中,一位青年不屑說道,但話語剛剛說出口,只見秦涯取出一枚丹藥,藥香瀰漫之時,他便恨不得自抽兩個大嘴巴,那丹藥明顯便是六品以上!
而白浩辰眼中掠過一抹精光,能夠隨手拿出六品以上的丹藥,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人的身份定是不簡單。
黃煙柔望了望秦涯滾動的喉嚨,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所謂六品丹,頓時有些羞澀,原來人家有更好的丹藥。
“白公子,此人不簡單,年紀輕輕便身具重寶,而且手中的劍器寶光四逸,明顯非是凡物,要不,我們”
此時,一個青年在白浩辰身旁緩緩講道。
而白浩辰聞言,眼中掠過一抹光芒,有絲絲意動。
但一想到秦涯的高深莫測,又有些忌憚。
“嘿,公子不必出手,讓我來便是。”
那青年見白浩辰有些猶豫,還以爲他是在顧忌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下手,於是他微微一笑說道,而白浩辰聞言,點點頭,正好,這樣也能試一下這少年深淺。
青年猙獰一笑,眼中跳動着興奮的神色。
若是能將此事辦好的話,自己肯定能夠得到白浩辰的看重,那自己飛黃騰達,平步青雲的日子就不遠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青年走到了正要離開的秦涯面前。
“小子,你這樣就想走了嗎?”青年開口喝道。
而其餘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黃煙柔秀眉微蹙,想要上前阻止時,白浩辰攔住了她,柔聲說道“煙柔,此人來路不明,便讓袁風試一試他吧。”見煙柔面有不悅之色,他語氣輕柔說道“請煙柔放心吧,有我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事的。”
正是有你在這裡,我纔不放心啊
黃煙柔嘆了口氣,暗自想到,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關注事態發展,準備一有什麼不對,便立即出手阻止。
秦涯眉宇微蹙,淡漠道“有何貴幹。”
“嘿,小子,我們救了你,你難道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就這樣走了。”袁風望着秦涯,臉上滿是玩味。
“救我?呵。”
秦涯輕聲一笑,剛纔明明就是他自己醒來的,而且他看得出來,對他有施救之心的只有黃煙柔,至於其他人,只不過在看好戲罷了,怎麼會想要救他呢。
如今,要自己表示感謝?呵,可笑。
“該謝之人,我已謝過,但是你們滾。”
淡漠話語響起,袁風頓時被氣得臉色發青,而不遠處的黃煙柔也是暗自焦急,這少年,怎麼如此倔強,就算他有通天能爲,此時重傷下,又能夠發揮出幾分?爲什麼就不能放低些姿態,服個軟,先脫離這險境嗎?
“我們救了你,你卻是如此態度,實在是狼心狗肺啊,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了,把你身上的劍還有儲物戒什麼的交出來,就當是給我們的謝禮。”
原來,這纔是你們的目的。
黃煙柔也不是愚笨之人,聽到袁風的話,自然便知道了白浩辰,袁風兩人在打什麼主意,不由感到惱怒。
她不顧白浩辰的攔阻,走上前,雖然心頭是有些慍怒,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微微一笑,說道“袁風公子說笑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袁風公子本就是謙謙君子,又怎會做出這種挾恩圖報之事呢。”
袁風被黃煙柔這麼一誇,心中頓時有些飄飄然,但是他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秦涯,要知道,這可是自己討好白浩辰,飛黃騰達的機會呢,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
“咳,煙柔姑娘,此子實在可惡,雖然我不在乎他身上的那點東西,但是他如此作爲,定要給他一些教訓纔是,教教他何爲知恩報德,我這可是爲他好呢。”
“這樣吧,不如我便替他還吧。”
說完,黃煙柔取出一口長劍,遞給袁風,說道“這是一口六品玄兵,我留之無用,便替他贈給你吧。”
不遠處,白浩辰的臉色已經陰沉入水了。
他沒想到,黃煙柔居然會替秦涯做到這種地步。
他深吸了口氣,走到秦涯面前,說道“這個兄臺請勿見怪,我這位同伴生性比較耿直,一直都這樣。”
秦涯望了兩人一眼,淡漠不語,隨即轉身便欲離開了,他此時身受重傷,必須要找個地方好好醫治才行。
“留步。”
此時,竟是黃煙柔走了上來,說道“我看你傷勢嚴重得很,不如這樣,你先到我府上修養幾日,如何。”
秦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爲何這般待我。”
似乎被眼前這少年深邃的目光看透了般,黃煙柔心中一跳,隨即淡淡笑道“呵,不過是結個善緣罷了。”
“那就有勞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