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家族比賽。
幽湖小築。
那是藍家練武場之一,設在一片水域之上。
水域四周分別設有四座亭子,作爲四大家族觀看比賽的場地。
夏天的時候,水域裡荷花盛開,荷香四溢。
一邊可以觀看比賽,一邊還能觀賞風景。
因爲周圍風景氛圍極好,十幾年來,一直作爲四大家族的比賽場地。
至於其餘的觀衆,要想看比賽,就只能在水域外面的看臺上觀看。
早晨,各大家族早早等候在了此處。
忽然聽到有僕人揚聲道,“白家到。”
人羣中自動分開一條道出來。
衆人擡眼看去,不像其他家族來人都是十幾人。
而白家包括家主在內也只有兩個人。
其一,是家主白瀾天。
其二便是白雲瑤了。
白雲瑤穿了一身粉衣,嫋嫋婷婷地跟在白瀾天后面走上來,容顏嬌媚,仿若荷花般搖曳生姿,惹人憐愛。
“哎喲,我的天啊,這就是白家那個常年在外面遊歷的大小姐?嘖嘖!長得真是絕了!”
“那可不是,我還以爲這個大小姐常年在外面遊歷,一定是個被曬地黑乎乎的野丫頭,沒想到跟水仙花一樣嬌嫩啊!”
白瀾天聽到這些讚美,自然內心驕傲。
——那可不是,白雲瑤可是他們白家的驕傲!
以後她會進入帝都符師學院,還會成爲太子妃!
到時候,他們白家可就不僅僅是個小家族了,那可是皇親國戚了!
“咦,這就雲瑤麼,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啊!”徐家家主徐寧元是個肥胖的中年男人,“藍家主,少秋可真有福分,能娶到這麼美的媳婦。”
藍家家主面色灰塵,渾濁的眼睛下面,黑眼圈格外深重,讓他看起來有些陰鶩,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他聞言,只是往這邊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藍家作爲四大家族之首,不僅財力雄厚,實力也不容小覷。
據說藍家家主藍博岸,如今九階巔峰符王,很快便要邁入符皇境界了。
——符皇境界啊!
整個蒼穹國,有此境界的人,雙手都數得過來。
藍博岸古怪至極,喜好女色,對外人冷淡至極,愛答不理的模樣。
大家都習以爲常,也不敢說什麼——誰叫他是如今嵐西城裡的最強者?
“瀾天兄,今年白家又沒有人蔘賽麼?”
白瀾天一聽到這聲音,太陽穴便突突地跳起來。
聞聲看去,果然見到一張面黃肌瘦,極不討喜的臉。
吳家家主吳詠。
是個最喜歡嘲諷白家的人。
“吳兄,我瑤兒在這裡,你看不見麼?”
吳詠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孫侄女要參賽啊…想不到想不到啊,瀾天兄,雖然白家無男丁,但是叫女子出場也說不過去啊,你看看,這比賽刀劍無眼的,要是傷了孫侄女那張花容月貌的臉可就不好了啊!”
“哼!這就不勞吳兄你操心了!”白瀾天道,“瑤兒,我們走!”
這幫老東西!竟然敢嘲笑他!
等我家瑤兒將你們的人全部打扒在地上!贏得比賽,去了帝都成爲太子妃!
看你們怎麼巴結!
賽場上,人數到齊了。
“此次參賽的人一共六人,比賽分爲上下兩場。上半場,由抽籤決定順序。”
裁判取出一個竹筒,從裡面分別拿出兩根竹片,念道,“第一場,白家白雲瑤對戰吳家吳年。”
白瀾天聽到,不自覺地笑了!
好你個吳詠!還敢嘲笑老夫?第一場,老夫便讓你瞧瞧我家瑤兒的厲害。
“爺爺,我去了。”
白雲瑤起身,屈膝行了一禮,裙襬如花瓣般綻放。更襯得她知書識禮,雅緻大方。
“去吧…咱們四大家族本是同氣連枝的,比賽點到爲止,可不要爲難你吳年哥哥。”白瀾天話雖然那麼說,但看向白雲瑤的目光卻在說‘不要手下留情!’
白雲瑤當即便懂了。
點了點頭。
吳詠不高興了,道,“瀾天兄,你確定要派侄女上場麼?我家年兒出手最是沒分寸的,若是傷到侄女,那就不好了。”
白瀾天冷哼一聲。
兩人分別來到臺上。
“吳年哥哥,請賜教。”
吳年望着眼前柔弱的少女,道“白小姐,不如你直接投降吧,我可不想傷了你啊!”
吳年一雙小眼睛在白雲瑤身上上下打轉,那目光彷彿要刺穿她的衣服。
白雲瑤美目閃過一絲厭惡,但是從小裝扮的大家閨秀形象,不允許她做出任何失態之舉,只微微一笑,“那便請吳年哥哥務必手下留情了。”
吳年聽到她這一聲吳年哥哥,心都軟了。
“比賽開始!”
隨着裁判一聲令下。
白雲瑤纖細的手指在虛空一劃,畫出一張符文出來!
掌心凝聚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符文來,嬌聲呵斥道,“飛劍冢!”
頓時十幾只劍從符文陣中飛出!
在場的人中,只要熟悉白家的人,都明白,這飛劍冢乃是白家的獨門符術。
修爲強大的人,如白瀾天的人,一次甚至可以召喚出上百隻飛劍。
吳年輕輕嗤笑一聲,擡手竟是畫出一張符文盾牌!
那十幾只飛劍,彷彿幾根銀針一樣被盾牌輕輕振飛了。
吳年不以爲意地想,真是繡花針,竟然連他們吳家這種基本的防禦之盾都躲不開。
吳年想起白雲瑤剛纔喚‘吳年哥哥’心裡便瘙癢難耐,心道,不如讓她幾招,說不定還能俘獲美人心呢。
於是他故意將防禦之盾撤走,一根飛劍擦着他的肩膀而過,卻只是劃破了他的衣角,連皮膚都沒有劃破!
吳年轉頭去看肩膀的傷口時,回過頭來,便見白雲瑤一掌朝着他的胸口拍來。
他見了,也絲毫不懼怕。
他修煉的乃是吳家祖傳的鋼皮鐵骨之術,便是大符師使出的這一掌,也傷不了他。
更何況白雲瑤只是一個符師罷了!
白皙的掌心轉瞬及至,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吳年的表情一瞬間凝滯了。
全場冷靜了一瞬,隨即譁然起來!紛紛站了起來。
臺上,白雲瑤竟是一掌穿透了吳年的胸口!
“年兒!”吳詠坐不住了飛身而起!
可惜那吳年身體已經冰冷,變成了一具死屍。
“白瀾天!你看看你教的好孫女!竟然將我孫女活活打死了!你孫女要給我兒子償命!”
白瀾天裝出一副訓誡的樣子,教訓白雲瑤,“瑤兒,我不是說了要手下留情麼?”
白雲瑤怯生生道,“剛纔吳年哥哥還怕傷了我,我還以爲他很厲害,所以使了全力,沒想到…吳年哥哥這麼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