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宴帶着一摞書回去,剛一進門,便發現今天的珍珠格外忙碌。
在廚房裡忙進忙出的,陣陣飯香從廚房裡飄出。
一進屋,便看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滿桌飯菜。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麼?做這麼多飯菜。
“月宴,你回來了?”溫馨兒端着飯菜從外面走進來。
只見她已經沒有戴面紗了,臉上已經沒有疤痕,只有一片淡淡的紅印。
算算時間半個月過去了,她的臉也差不多好了。
沒有疤痕的她,和過去那個她截然不同!
眼波流轉,巧笑倩兮,舉手投足之間便是絕代風華。
這纔是屬於一個花魁豔絕羣芳的本色!
“你的臉快好了。”白月宴這半月來,被甄醫慈和餘霧茫折磨地神志不清,每天晚上回來都只想睡覺,沒有留意,在不知不覺間,溫馨兒的臉已經快痊癒了。
“月宴,真的謝謝你!”溫馨兒握住她的手,發自內心的感謝。
如果沒有白月宴,恐怕她永遠這樣躲在房間裡,頂着一張醜陋的面具過一輩子。
“最好一道菜好了。”珍珠端着一盤魚上桌。
三人坐下。
溫馨兒敬了兩人一杯酒。
“月宴,我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但是之前我說過,一定會重重酬報你,我絕不會食言的。”溫馨兒很能喝酒,大概這酒量也是在百花樓裡練出來的。
放下酒杯,溫馨兒繼續道,“月宴,珍珠,今天我來是想和你們說一件事的,我準備重新回到百花樓。”
溫馨兒說完,珍珠便坐不住了,“溫姐姐,你不是已經贖身,從裡面出來了,爲什麼還要回去呢?”
從良,不是很多百花樓裡姑娘們的願望。
大家都想着怎麼從那種煙花之地逃出來,爲什麼她還要回去呢?
“我要去報仇,我要向那些把我害成這樣的人報仇,風月,她弄傷了我的臉,芸娘,明明知道我是被風月害成這樣的,她不僅不處置那個賤人,還繼續捧她,讓她頂替我的位置!”溫馨兒杏眼裡滿是恨意!恨不得將那兩個人殺了,抽筋拔骨纔好!
許久,溫馨兒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忙收斂自己的神色,歉疚地道,“嚇到你們了吧?不好意思。”她擡手攏了攏耳邊的碎髮,姿勢優雅勾人。
溫馨兒想了想,自嘲般的笑了笑,“而且我回去,還有其他原因,我想繼續待在那裡。月宴,珍珠,可能你們不能理解我爲什麼要回那個地方。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從小在那個地方長大,我已經習慣了那裡…我也喜歡那裡…喜歡那裡的夜夜笙歌,喜歡那裡製造出來的繁華。”
“我喜歡被人衆星拱月般的簇擁着,接受他們炙熱的目光…我喜歡這種感覺,我也知道,再過幾年後,等我老了,他們馬上就會遺忘我,去追捧一個比我更美,更年輕的花魁…不過我不介意,我寧願當那一閃即逝的煙花,也不要平平淡淡地做一根草…你們能明白麼?”
白月宴對此不置一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既然溫馨兒已經如此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命運,她又何必再去對她的選擇置喙呢?
她倒了一杯茶,“那就恭祝姐姐回去之後順利再登花魁之位,豔絕帝都。”
溫馨兒感激地朝她點頭,那一刻,她甚至感覺到白月宴明白她的話,理解她的選擇。
兩人年紀不同,但溫馨兒已然將她當成自己的至交好友了。
三人吃吃喝喝到了半夜,這才各自回了屋子。
第二天,溫馨兒收拾好自己東西,打扮了一番,便離開了。
“小姐,你配的藥真厲害,要是咱們把這藥拿去賣,會不會掙很多錢?”
爲了給溫馨兒配置傷藥,白月宴用費的藥材堆了整整一個牆角。
珍珠正準備將這些藥渣扔掉。
白月宴摸了摸下巴,點頭稱讚道,“你這個想法不錯。”
“我也想着,反正我一天到晚,除了你教給我的身法和修煉內力,平時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小姐你教我怎麼製作這種藥,然後我做了,拿去賣?”
白月宴道,“那倒不用忙…你先去學一下人家是怎麼開鋪子的吧!”
珍珠眼睛一眨,“小姐,我纔不用去學,我知道的,我以前沒有給你和姨娘做丫鬟的時候,還在街上賣過花呢,我賣的花比其他人都賣地快多了!”
“那好吧。”白月宴只能答應。
她平日裡,基本大半的時間都在學院裡,要麼修煉要麼學醫術。
倒是珍珠一個人在這裡。
白月宴也怕她無聊,既然她有想做的事,她自然會支持她。
……
白月宴像往常一樣去甄醫慈那裡煉藥。
有時候他有課,她便一個人在那裡看書。
今天早上,甄醫慈正好有課,白月宴便翻出餘霧茫給他的月靈書,翻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做筆記。翻看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餘霧茫給她的書裡面,很多字眼在那本筆記裡都出現過!
想到這一點,她忙翻出那本筆記,開始對照整理。
一個上午過去了,雖然只翻譯出一點點內容。
但是她能肯定這本筆記後面的內容都是關於一些丹藥的配方!
而且這些丹藥的名稱,她都前所未見!
這段時間來,她也學習了不少這個世界的醫術和醫理,知道一些丹藥的名稱,和這個世界醫者們能煉製的丹藥。
然而,這筆記上記錄的丹藥,都是些從沒出現過的丹藥名。
……難道,這上面丹藥的內容是隻有大醫才能煉製的丹藥麼?
估摸着時間,甄醫慈快回來了,白月宴收起筆記。
剛收好,遠遠地便聽到甄醫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月宴啊!眼下咱們可要忙起來了。”
白月宴看到甄醫慈從外面大步行來。
“怎麼了?”白月宴起身迎了上去。
“三天後就是咱醫師學院的期中考覈了,考覈內容是關於天醫的內容…所以在這三天裡,我會抓緊時間,將天醫的知識教給你…”
之前,甄醫慈以爲白月宴從來沒學過醫術,所以花了很多時間,教她一些玄醫和地醫的知識,而天醫的,則還沒怎麼教過。
“不過,你也不要緊張,只是一個期中考覈罷了,你隨便考考就好了,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