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流放

白月宴、甄醫慈等人和禁衛軍一起下了山。

帶着昏厥過去的魏洪辰和幾名魏家高手下了山。

一路上,甄醫慈細細地打量了白月宴好幾眼。

今日她沒有做任何掩飾,完完全全露出了自己原來的相貌。

甄醫慈瞧了她好幾眼,才道,“小月宴,你竟然一直瞞着我們,要是我們今天不過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樣瞞着我們?”

關於易容的事情,白月宴慢了這麼久沒有和甄醫慈他們說,的確感覺有些對不住他們,便解釋道,“之前惹了點麻煩,所以不得已換了副面容。”

“恐怕還不是個小麻煩,否則你也不用這幾個月來都煞費苦心要易容了。”

甄醫慈也沒有真要怪罪白月宴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苦衷。

他只是感嘆,原來他那個醜不拉幾的弟子,竟然生了一張那麼好看的臉蛋!

於是忍不住和餘霧茫炫耀,“你看看,咱們家小月宴是不是很好看?”

卻不了餘霧茫態度出奇冷淡,“好看怎麼樣,又不能當飯吃!”隨後轉頭對白月宴道,“明天記得早點滾過來練功!”

白月宴已經習慣自己大師父這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氣,便順着他脾氣應了聲是。

兩人來到城門口,珍珠和溫馨兒正在那裡等着她,太子還爬在地上昏睡着沒醒來,白月宴估計是自己下手太重的緣故。

“接下來,你們便帶你家太子回去吧!”甄醫慈交代了禁衛軍。

今晚的事,終於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衆人也紛紛散了。

溫馨兒回到了百花樓,白月宴也和珍珠回去了。

“小姐,對不起,我又拖你後腿了!”一回去,珍珠便哭了好久。

“原來小姐從前不讓我跟着是正確的,我跟着小姐只會拖小姐的後腿…小姐,我現在聽你的話,明天我就回嵐西城,以後再也不給小姐惹麻煩了…”

珍珠哭唧唧的聲音,吵得白月宴腦仁兒疼。

“別哭了!”壓制着怒氣喊了一聲。

珍珠這才噤聲,一雙眼睛還是眼淚汪汪地瞧着白月宴。

見白月宴在擦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是根手指!

她又驚訝了下,那還是她的手指!

“小姐。這是…”

白月宴將那根截白手指遞到她眼前,“就是你的手指,路過的時候順便撿回來,應該還能接上。只不過接上以後,沒有以前那麼靈活了。”

珍珠見自家小姐,這次不僅救了她的性命,還惦記她的手指,鼻頭一酸,又是想哭出來!

花了半宿的功夫,白月宴才把珍珠那截斷指接好。

珍珠回自己屋裡睡覺之後,白月宴纔敢解開自己手掌上纏着的繃帶。

只見裡面血肉模糊,隱隱可見那白骨。

不由再次聯想自己丹田裡那股黑氣。

知道了這團黑氣的厲害之後,白月宴便感覺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一下,心裡又有些沒底。

那股不詳的黑氣究竟是什麼?神識是否能一直壓住住這股黑氣,如果能壓制,能壓制多久呢?

白月宴都不知道。

具體的答案,恐怕只有小鬼的孃親知道了。

可惜小鬼的娘死了。要想找到答案,恐怕有些困難。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或許還有一個人知道她這股黑氣的來源!

這個就是封印白月宴符脈的人!

白月宴記得自己初次解開符脈的時候,界珠周圍蒙着一層寒霜,這種封印之術,白月宴從來沒有聽過。

來到這個世界有段時間了,她也從未聽過有類似的封印術法。

究竟是誰把原主的符脈封印的?

白月宴感覺自己再次陷入了一個死衚衕裡。

……

郊外。

魏雪芙醒來的時候,躺在大片屍體中間從這些屍體的服裝,她立即認出這些人是太子的禁衛軍!

腦子很疼!她回想自己暈倒之前的事情,白月宴挾持她到了這裡,然後遇到了太子!

而這個時候,她的親爺爺彷彿瘋了一般,不顧及她的性命,甚至想要殺掉她!

最後釋放出強大的威壓,她在這股威壓之下,也暈了過去。

她起身,手腕處傳來陣陣陣陣疼痛,低頭看見耷拉的手腕,記起自己的手腕被比白月宴折斷了!

一念及此,心裡便又升起對白月宴的騰騰的恨意!

還有太子!

那賤人露出了真面目,太子的整個心思便全部撲到了她上面!

白月宴!

念起這個名字,她的牙齒便忍不住咯咯作響!

恨不得將後者連同這名字一般咬碎!

她四處看了一番,周圍只有一些禁衛軍,和幾個魏洪辰帶來的符王。

想起魏洪辰,魏雪芙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時候,她看出來了,魏洪辰是真的想要殺掉她!

好在找了一會而兒,沒看見魏洪辰,也,沒有沒有看見白月宴和太子。

不知道這些人去什麼地方了。

她也不想再管!

現在她得趕緊先回家,找人將她這隻斷掉的手腕接好。

還有三天,便是最終考覈,要是這隻手臂廢掉了,最後的考覈基本上已經沒有希望能通過了。

她邁着踉蹌的步伐朝山下跑去。

眼下週圍一片漆黑,月色隱藏在烏雲後面,周圍的一切她都看不清楚,只感覺自己往山下跑了這麼久,竟然還像原地打轉一般。

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她的心頭。

她曾聽過這有種‘鬼打牆’的鬼術,難不成自己遇到了?

這裡是荒山野嶺的,難保沒有什麼髒東西。

再者剛纔她才從一片禁衛軍的屍體中醒來,自己沾上髒東西的可能實在很大!

這麼一想,心裡越來越發毛,心裡的恐懼在聽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咯咯聲後,達到了頂峰!

她大聲尖叫了一聲,尖叫着蹲下,抱住自己的腦袋!

腦海裡飛快想着曾經學過的驅鬼符術,並且想嘗試用沒有斷掉的左手畫出來。

然而她從來沒有用左手畫過符,一張符在她歪歪曲曲的扭動下,完全變成了一道截然不同的符文。

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張森然的骷髏湊到了她旁邊,貼在她的臉上,冰涼的感覺順着臉上的肌膚蔓延開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身體長了一層寒毛!

又是一陣石破天驚的喊聲!

魏雪芙急速後退,這纔看清那將之貼在她臉的東西。

那是一團頂着一張骷髏,帶着黑色斗篷的不明物體!

而這個不明物體顯然不是人。

魏雪芙驚恐之餘,擡手又是一陣鬼畫符,畫出的符自然沒有任何作用,而轉眼間,那張骷髏臉再次湊到她旁邊,陰陽怪氣的聲音道,“做我的奴僕,我會賜予你力量,甚至醫治好你的手,作爲彙報,我要你的靈魂…”

魏雪芙大氣不敢喘一下。

她心動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逐漸失去知覺的手腕,恐怕已經沒辦法醫治好了。

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地在這裡,而白月宴和太子皆丟下她在這裡。

她的手廢了。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比賽。

甚至如果她不答應眼前這隻鬼的要求,她甚至可能死在這荒山野嶺!

她還不想死!

她還沒殺死白月宴!還沒找那個負心的太子,還有那個算計自己的魏雨然!

這些人都沒死,她怎麼能死?

“我答應你!”當魏雪芙說下這句話的時候,額頭間一個黑色骷髏一閃而過!

“很好!”那骷髏化作一團黑氣,鑽入她的身體之中!在她的身體內部穿行着!

手腕處的地方,咯咯作響!

竟是一股黑氣將她的斷掌連接起來,那咯咯的聲音便是骨頭相撞的聲音!

一陣扭曲之後,她的手掌回覆如初。

除了那被黑氣連接的手掌上方氤氳着一股黑氣之外,這隻手和自己原來那隻手完全不一樣。

與此同時,身體內部的疼痛煙消雲散,相反充斥着一股強悍的力量!

“我的奴隸,我可以將我的力量借給你,你可以隨意使用。”

身體裡傳來那道怪異的聲音。

那隻鬼竟然住到了她的身體裡,不過,也無所謂了!

魏雪芙感覺自己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大!

着鬼不知什麼來路,不過就算來路再大,也不過是之只‘邪’吧。等先好好利用這隻邪的力量,贏得了比賽,再來對付這隻邪。

爲魏雪芙在心裡盤算着。

……

一天之後,魏洪辰的事情傳到了太子那裡去。

大概是魏洪辰擄走了白月宴,想要奪去白月宴身上的天階血脈,最後太子出手相救,以及餘霧茫等人的幫忙,才化險爲夷。

皇帝驚訝於白月宴竟然是天階符脈!

天階符脈啊!

蒼穹國可是一百多年都沒有出一個天階符脈了。

所以再聽到魏洪辰想要奪去白月宴的天階符脈的時候,已經不由自主地偏向太子這邊。

再加上太子說,魏洪辰甚至想除掉太子,對於魏洪辰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

——殘害皇室子弟!是真的不將皇室放在眼裡?

於是當即便給魏洪辰下了處死的命令。

對魏洪辰的判決,間接影響到了魏家。

衆人皆以爲此事過後,魏家在蒼穹國朝廷將永遠無立足之地的時候。

然而在判決下達的時候,魏樺澗見了皇帝一命,一身素衣,領着全家幾十口人跪在宮門前一天一頁,述說自己身爲丞相,爲國爲社稷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云云,說的皇帝老淚縱橫,竟是將皇帝感動了。

那魏樺澗又說,魏洪辰做的事情和魏家毫無關係…魏家不應該受牽連。

於是在魏樺澗的苦肉計下,皇帝心軟了,答應只處死魏洪辰,魏家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全家人流放西北蠻荒之地。

而考慮到魏雪芙馬上就要進行第三場符師比賽,之前她已經通過了天醫比賽,若是能通過這次符師比賽,便能進入下一級別的大陸比賽。

如此一來也算爲國爭光。

因而特意准許魏雪芙留下參加比賽,揚言若是她通過比賽,便不用隨着流放,若輸了比賽,便依舊執行魏家其他人的流放罪名。

魏家人舉家流放的一天,魏樺澗拉着魏雪芙,老淚縱橫,“雪芙,如今咱們魏家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可要好好比賽,等贏得了比賽,我們從蠻荒之地回來,就指日可待了!”

魏雪芙眼底沒什麼情緒。

自從上次魏洪辰要殺她,這件事便給了她極大的觸動

她意識到自己在魏家不過是魏洪辰、魏樺澗手裡的一枚棋子罷了!

魏樺澗如今對自己好言好意,不過巴不得自己能將他救出來,甚至還希望她成爲太子妃,好將他們接回來!

“我會的。”魏雪芙應道。

她一定會贏得比賽,但是卻不是爲了誰,而是爲了她自己!

她還沒報仇呢!

白月宴、太子...所有阻礙過她的人,都要死,而現在她最想報仇的人...

魏雪芙的目光落到了魏雨然身上。

她道,“雨然,你過來一下。”

魏雨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魏雪芙從來沒有這樣叫過她的名字。

她想討逃,但是魏樺澗在旁道,“雨然,你姐姐既然有事情和你說,你就過去一下吧!”

兩人來到旁邊院子裡。

魏雪芙站在一座水井邊,魏雨然遠遠瞧着,着感覺魏雪芙有些同,總有種鬼氣森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姐姐…”魏雨然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你找我?”

“你過來。”魏雪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問道,“你喜歡太子?”

魏雨然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隨後忙道,“太子殿下和姐姐是天作——”

一整句話還沒說完,魏雪芙毫無預兆地掐住她的脖子!

一股鬼氣從她身上瀰漫出來!將兩人團團包圍在其中!

“…姐…”魏雨然的聲音徒然中斷,鬼氣回到魏雪芙的身體裡。

只有魏雨然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

魏雪芙冷漠地將那屍首投入水井之中。

敢和她搶男人的人,都得死!

她轉身離開了院子,回到前院,魏樺澗望着她的身後,道,“雪芙,你妹妹呢…”

“她腳滑,不小心落到水井裡了,你們上路吧!”

魏樺澗忍不住打了激靈,心裡已經猜中了幾分,但是不敢說出來,畢竟他們能不能從蠻荒之地出來,還要靠魏雪芙。

“好好,雪芙啊,你可記得要將我們接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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