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生氣

南溟夜一手抓着白月宴的手腕,眼睛裡抑制的怒火,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白月宴的關係。

“好了,要判決就快點做判決,我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明寒珠不悅道。

剛見到南溟夜的那一刻,明寒珠心猛地一顫,芳心暗動,但是下一刻她那一顆火熱的心酒杯涼水澆了個透心涼。

南溟夜徑直走到白月宴,目光危險,但是卻並沒是那種對待敵人的危險,而更像吃醋的反應。

那個少年認識白月宴,而且兩人關係很有可能是情侶!

一想到這裡,明寒珠一顆心登時變寒冷了,無論對白月宴,還是南溟夜,她已經不準備給他們好臉色看,語氣間也是極爲不耐煩。

南溟夜看着白月宴,目光危險,“是該好好懲罰一下她…就罰她到我房裡伺候我!”

老者,“……”

禹景承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

明寒珠額角青筋隱隱跳動,忽視她也就罷了,竟然還當着她的面打情罵俏?

“浮生夜,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行!否則,我可不會保證,青山院還會繼續得到我們明家的支持!”

南溟夜聞言,注意力才從白月宴身上轉移過來,打量了明寒珠一眼,霸氣十足地反問,“你是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來管我?”

‘東西’二字,對於明寒珠來說,如同晴天霹靂般,頓時將她震在原地,腦子裡轟隆隆地一片響。

東西…這個男人竟然在罵她什麼東西?

明寒珠渾身冰冷,如墮冰窟,活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樣罵她!

而且那個人還是前一刻她心動過的男人。

羞憤、恥辱、怨恨…這是明寒珠現在所有的情緒!

但她不甘心!她要叫那個男人付出代價!

“從現在起!明家將不再支持青山院!”明寒珠以爲自己這番話就是對南溟夜最大的打擊。

明家作爲大陸首富,人盡皆知,而近幾年來,青山院的一半以上的開銷都是明家支撐的,此刻她宣佈脫離青山院,青山院無疑失去了一根最重要的支柱!

呵呵,她倒要看看,浮生夜怎麼挽留她!

南溟夜眼底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冷冰冰的字眼從他嘴裡出來,“滾。”

面對白月宴的時候,他可以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面對外人的時候,他的霸氣強大也會叫敵人寒毛直立。

這一刻,白月宴才相信眼前之人仍然是那個擡手間就能覆滅一個鬼王的強悍鬼帝。

只是白月宴只有一點好奇,南溟夜一個鬼帝,不好好在南冥國當他的鬼帝,還莫名其妙成爲了這象姑館的主人之一,還有浮生夜是什麼鬼?藝名?

白月宴試圖理清南溟夜和浮生夜之間的關係,忽然聽到明寒珠發聲了。

“好!很好!你們不要後悔!”明寒珠渾身顫抖着。

這一輩子的屈辱她都在今日感受到了!

今日她遭受的屈辱會叫浮生夜償還!還有那個叫白月宴的賤人!

明寒珠頭也不回地走了,沒人關心她去什麼地方。

老者試探性地問了一下浮生夜,“浮生公子,現在該怎麼做?”

南溟夜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白月宴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有沒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對於其他的事,也是保持着能敷衍則敷衍的態度。

“隨便,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老者道了聲是。

白月宴這件事,已經有了定論,若不是明寒珠非要進來胡攪蠻纏一陣,早就已經解決了——柳瑾對客人下迷藥,本就犯了青山院的禁忌,輕則驅逐出院門,重則處死。

青山院還有規定,無論青山院內任何人犯錯,他們也只能被青山院處罰。

白月宴私下動手,雖然違背了青山院的規定,但是她和南溟夜那種不同尋常的關係…就算她違背了,老者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走。”南溟夜拉着白月宴,便要將她帶走。

“等等。”白月宴掙脫了南溟夜,回身對老者道,“那柳瑾平白無故下藥,想必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最好嚴加拷打一番,我要知道是誰指使他的。”

老者看了南溟夜一眼,問他的意思。後者點頭,“依她。”

隨後南溟夜才道,“現在可以走了麼?白小姐?”

白月宴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大殿,直到大殿之中僅僅剩下禹景承。

從剛開始南溟夜進來,便沒人注意到他。

老者生怕禹景承因爲被冷落而生氣,道,“禹公子,今日本是你生辰,還將你拉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禹景承只是微微一笑,“柏老言重了。”

隨後他目光落到已經走遠的兩人身上,心道那個男人便是那個神秘家族的人麼?

……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青山院的審判殿。

說來也奇怪,不過一座象姑館,竟然還設有審判殿這中場所,弄得好像什麼宗教之地一樣。

一路上,南溟夜都沉默着沒說話,似是在生悶氣。

白月宴跟在他後面,心道要怎麼和他解釋。

她如今滿打滿算,也才十四歲,說和南溟夜是那檔子關係吧,也有些不妥,但是之前她腦子發抽,又親了他。

怎麼說…來這裡,還被他抓到了,不知爲什麼,竟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但是轉念一想,這傢伙不也是瞞着自己來到這裡麼?

白月宴忽然心裡就有了一些底氣。

一直走在前面的南溟夜忽然停了下來,插着腰道,“浮生月小姐,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爲什麼到這裡來?”

這傢伙果然這麼問了,白月宴也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你不也瞞着我到這裡來麼?怎麼,只准你到這裡來找男人,不准我找男人麼?”

南溟夜一聽就來氣,上前一步捏住白月宴的臉, “浮生月,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會瞎扯?我告訴你,少轉移注意力,你要是不講清楚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你就給我等着!”

白月宴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

雖然她前世是叫浮生月沒錯,但是這一世她也只在青樓用過這個名字。

卻不知爲什麼南溟夜非執着地叫她原來的名字——難道他對自己曾經用浮生月這個名字在青樓過舞這件事怨念太深了,所以有事沒事就喜歡叫她‘浮生月‘來提醒她?

…等等,還有這傢伙爲什麼用浮生夜這個化名?

南溟夜滿心等着白月宴解釋,後者卻出神了,神遊天外,還露出一副細細琢磨的表情!

——這是公然忽視他麼?

南溟夜心裡頓時不爽了,正要發作的時候,神遊天外的白月宴終於回過了神。

“不是說了麼,我就來隨便看看,什麼也沒做。”

“你沒找男人?”

白月宴語塞,要是說沒找,顯然是假的,若是說找了,還不知這傢伙會弄出什麼幺蛾子。

白月宴的遲疑在南溟夜看來,便是確有其事了。他握住白月宴的肩膀,讓她面對面地看着自己,道,“我不比那些男人好看麼?!你看他們做什麼?”

這一番話可謂孩子氣十足了,偏生他說的無比鄭重。

彷彿這是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

白月宴語塞,她要怎麼告訴他,她只是好奇禹景承和那宗野太后的事,才和蘇柔兒過來的?說出來,他會信麼?

白月宴想了想,道,“之前好奇,所以過來看看這所謂的象姑是什麼樣嘛,嗯…最後發現果然如此,他們都沒你好看。從今以後,再也不看他們了。”

南溟夜盯了白月宴好久,似是想觀察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我餓了,快帶我去吃飯!”白月宴可不想再和南溟夜糾纏這件事了,主動挽起他的胳膊。

南溟夜心裡那股不快才散去,甚至還有點甜蜜,任由着白月宴拉着他往山下行去。

南溟夜拉住差點帶錯方向的白月宴,沒好氣道,“走這邊!”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現在他心情還不錯,兩人一路牽着往青山院一個偏僻的地方行去。

那是一座竹屋,臨水河畔,明月高懸,意境頗好。

門口一個青竹暗衛立在門口,白月宴注意到他領口的地方也繡了青竹。

白月宴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她以爲但凡領口上繡着青竹的暗衛應該是暗衛首領一般的人物,但是現在看來,這繡着青竹的領口應當代表的是實力的區分。

男人見南溟夜來了,給兩人打開門,什麼也沒說。

“送點吃的過來。”

“是,公子。”青竹暗衛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你不是鬼帝麼,怎麼和人族的象姑館有關係?”一進院子,院子裡栽種了不少花花草草的東西,白月宴一邊玩那些花草,一邊問道。

“…而且,看起來,你並不是忽然有這個身份,似乎很久以前就有這個身份…浮生夜,爲什麼取這個名字?”

“因爲你叫浮生月,你不覺得我叫浮生夜和你很般配麼?”

白月宴皺起眉頭,如果不是查閱過資料,知道眼前這位看起來如十八少年的鬼帝實際年齡有九百歲,她差點就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和她一起從以前的古武世界穿越而來,而且還是認得她的人。

但是在以前的古武世界,白月宴記憶裡夜壓根沒有南溟夜這號人物。所以可以否定南溟夜是和她一樣穿越而來的。

因此她只能說服自己,南溟夜取這個名字,大概是巧合罷了。

“人族沒有一天不想剷除鬼族,鬼族自然也要在人間埋下眼線罷了。”

南溟夜這麼解釋,白月宴便豁然開朗了。

簡單的說,這青山院便是鬼族設立在人族的一個根據點罷了。

但是據白月宴所知,青山院已經存在好幾百年了,但是南溟夜只是最近才從戒指裡面恢復真身。

如果是南溟夜在死之前就佈置好這一顆棋子,白月宴只能感嘆他佈局能力之高了。

沒多久,暗衛便提來一個食盒,速度之快,令白月牙咂舌。

這樣的高手,居然來給他們當送飯菜的跑腿,白月宴總感覺有點大材小用。

白月宴吃飽喝足後,剛纔在審判殿的老者來了。

“公子,柳瑾我們已經審判過了,他的確是受人指使,想侮辱蘇姑娘,好破壞她的聲譽。”

“是誰?”

“明家三小姐,明惜彤。”

白月宴嗤笑道,“怪不得那位明小姐要出來干涉,原來是她明家的人犯事了。”白月宴起身道,“我去看看我朋友。”

蘇柔兒還在崔顏那裡,她得把這件事告訴蘇柔兒。

南溟夜對柏老道,“你跟上去,不准她找其他男人。”

白月宴額頭緩緩垂下一道黑線,沒想到這傢伙還惦記着不讓她找男人這回事!

……

崔顏住處。

崔顏怕是第一個不能進自己房間,只能在外面待着的象姑。

一切的因由只因爲他被某人告誡,不準和白月宴同處一室。

裡屋裡,白月宴和蘇柔兒坐在桌前,將柳瑾供的話轉述給蘇柔兒。

“竟然真是那個賤人!”蘇柔兒僅僅握着拳頭,顫抖着。

原來她真的是被陷害的!她差點還真的被那明惜彤害死了!

同時一股羞辱之感,從心底油然而生,若是她真的被柳瑾玷污了,她該怎麼面對冊玄禕?

“我要將這件事告訴我父親!”蘇柔兒憤憤起身,到了這個時候,她能想的能幫她報仇的人就只有自己的父親。

“別,我勸你最好不要告訴你父親。”

“爲什麼?那個賤人竟然敢害我,我要她不能活着離開帝都!”

白月宴看了她一眼,“你忘了珍珠的事麼?你父親顯然不敢得罪明家,而你也只是差點被侮辱,並沒有真的被侮辱…再退一萬步,就算你父親願意爲你出頭,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被皇室的人知道這件事,皇室會怎麼想?他們會相信你還是貞潔之身麼?有時候流言蜚語是能害死一個人的。”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難道什麼也不做麼?”

“當然不是,善惡有報,她們會自食惡果的。”白月宴目光深遠。

算算時間,明惜彤應該很快就會依據那張配方製造出舒痕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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