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還要去村長家一趟,就不多留了。”楊梅說着,轉身就要走。
劉氏忙回神,喊道:“伯旺娘,怎說走就走?
你擱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沒等楊梅回話,劉氏提着大烏魚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倆雞蛋。
“伯旺媳婦生娃,原本應該送紅雞蛋。
我這也沒來得及塗上紅的,伯旺娘你別嫌棄啊。”
劉氏說着,把倆雞蛋塞到楊梅手心裡。
楊梅沒拒絕,高高興興收下了。
倆雞蛋自然是比不得一條大烏魚有價值。
可這位族長兒媳收人東西不覺‘理所當然’,還知道‘禮尚往來’,人品瞧着還行。
從族長家出來後,楊梅就尋着記憶拐去了村長家。
村長媳婦楊氏早前就被村長提點過,知道馬叔明將來會有大出息,待楊梅的態度,十分客氣熱情。
楊梅跟楊氏寒暄幾句出來,手裡多了一小刀臘肉。
楊梅心裡美滋滋的,只是走到半道上,又碰上了死對頭牛菊花。
牛菊花從河裡起來後,折騰着回家裡換了身衣裳,剛又跑了趟老宅,給楊梅的便宜公爹一家通風報信去了。
牛菊花故意走到楊梅跟前,叉腰挑釁道:“楊梅你個老貨,敢踹我下河,你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
知道我剛從哪裡回來麼?哼,你要是識趣,就把魚拿出來分我一半,要不然......”
“呸!哪來的老母狗擋人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東西,再不讓開,是想再吃老孃一腳?”楊梅危險的眯了眯眼,臉色透着不善。
被罵‘老母狗’的牛菊花氣得鼻孔冒煙。
她捋着袖子就要上前跟楊梅掐架。
原主骨子裡的悍勇細胞此刻在不斷的沸騰叫囂着。
也是,馬老婆子一個婦人自己帶着五個兒女生活,要是不兇悍些,早就被欺負死了。
楊梅在牛菊花張牙舞爪衝過來的時候就站着不動了,她等着對方先出招露破綻。
牛菊花想到上午在河邊的情形,擔心楊梅又是擡起一腳踹飛她。
這裡可不是河裡,摔出去磕到石子上,挺要命。
牛菊花跟原主交過幾次手了,沒有一次能從對方手上討到好。
估摸着自己打不過,索性往地上一坐,從地上摳了幾塊泥巴往褲子上抹,張嘴就要開始嚎。
楊梅知道牛菊花這老貨打的什麼主意,她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在牛菊花抹泥巴的大腿上狠狠踢了一腳。
“怎麼不多抹幾處地方,只踹一腳挺不過癮的。”
丟下這話,楊梅瞥了眼張大嘴都忘記嚎的牛菊花,從她腿上跨過去,直接走了。
不得不說,用極品的招數來對待另一個極品,還真是挺爽的。
楊梅走出去好幾米遠後,才聽到身後牛菊花殺豬一般的嚎叫。
“殺人啦,大家快出來看看啊......”
楊梅加快速度健步如飛,將現場留給牛菊花一個人去唱獨角戲。
老孃不陪你玩,你個戲精一個人慢慢耍吧!
說她打人,嘿,誰看見了?
... ...
楊梅回到家,剛張羅着把草魚收拾下鍋煮,馬仲興和馬季禮就扛着柴禾回來了。
兄弟二人面色十分古怪。
楊梅問了才知道剛剛在路上都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馬忠的掛名二弟馬通帶着媳婦趙氏和三房媳婦米氏往他們家來,身後,還跟着幾個半大小子,儼然是一副要上門來砸場子的架勢。
哪知道,走在前面的馬通不知道咋回事,腳打了個突,身子不受控制的撲了出去,砸在地上的時候,腦袋嗑到了石子上,當場就暈死過去了。
趙氏和米氏慌得不行,連忙喊救命。
她們身後跟着的幾個半大小子七手八腳的幫着二人將馬通擡了起來。
一路上,馬通的腦袋都在流血,好些看了現場直播的村民,都跟着去湊熱鬧去了。
馬仲興和馬季禮兄弟倆記着老孃的教訓,私下裡絕對不跟老宅那邊的人往來,所以忍者好奇沒有跟過去看後續。
楊梅聽完經過只想拍手稱快。
之前在路上見到牛菊花時,她就猜到牛菊花是去老宅那邊挑撥了。
別說她知道馬忠跟老馬家那邊沒有血緣關係,就是不知道,已經斷了親的兩家,還想壓着孝道上門討要東西,誰給他們的臉?
楊梅是做好準備要等老宅那邊的人上門的。
沒曾想,馬通這些人都不用她出手,自己半路就被‘天道’收拾了。
“嘿,錦寶果真是咱家的小福星啊!”楊梅心說,天道親閨女的威力,她算是見識到了。
衆人:“... ...”
這都能算到錦寶頭上?!
劉春草內心瘋狂吐槽:啊啊啊!婆婆不但中了邪,還開始失心瘋了!
楊梅不管他們是什麼想法,端着做好的飯菜進了陳荷花那屋。
鯽魚湯熬得奶白奶白的,上面撒着翠綠色的蔥花。
一大海碗熬出油的,又香又濃的小米粥配兩個炒雞蛋。
這伙食,別說劉春草眼紅不已,就是陳荷花自己都覺得受寵若驚。
嫁進來馬家這麼多年,陳荷花一直是這個家裡幹活最多,吃的最少的那一個。
就今天這一天吃進肚子裡的雞蛋,就比她嫁進門這麼多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陳荷花在楊梅的催促下,大口大口的喝着湯,把碗底都舔得乾乾淨淨。
楊梅坐在炕邊抱着小孫女稀罕。
襁褓裡的小公主,剛剛吃飽喝足,正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楊梅吐奶泡泡。
“奶的小乖乖長得真俊吶,瞧這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長得多漂亮。”楊梅吹着神仙小孫女的彩虹屁。
小公主最是傲嬌不過了。
從前在水境的時候,她就經常被誇漂亮,對各種花樣彩虹屁,早就免疫了。
【哼,本公主的爹爹是金龍族最偉岸俊朗的太子,本公主的娘是鮫人族最美麗颯爽的公主,本公主自然就是水境中最俊最可愛的崽啦】
錦鯉小公主張着小嘴吧,可是口中發出來的,卻是不成音調的嬰兒語。
陳荷花靠在炕頭看着婆婆和小閨女煞有介事地互動暗暗稱奇。
婆婆說一句,小閨女就咿咿呀呀的迴應一句。
兩個人,彷彿能溝通一般,難怪婆婆會這般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