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上門扔糖衣炮彈

雖然楊梅沒有證據將劉春草這個黑心肝的二兒媳定罪,但這並不妨礙她行使婆婆的權利。

婆婆覺得兒媳婦你有錯,想要懲罰,誰又敢多嘴說什麼?

馬仲興也不敢頂雷去替自己媳婦求情。

他晚上還想吃娘做的爆炒酸菜豬大腸,明天還想吃娘做的老豆腐滷粉腸呢!

是豬大腸不酸爽還是滷粉腸不香呀?

爲了個糟心貨媳婦連口吃的都撈不上,何苦來哉?

晚上,除了坐月子的陳荷花仍然是在屋裡吃獨食,其他人都圍在廚房的圓桌上吃晚飯。

劉春草跟前就只放了一碗稀粥和一碟子鹹菜疙瘩,連個餅子都沒有。

其他人則吃着楊梅攤出來的千層蔥油餅,配着雜糧粥,一盤爆炒酸菜豬大腸、一盤涼拌木耳、一盤炒大白菜,還有一小碟肉沫。

肉沫是楊梅從豬蹄最上面的梅肉裡剃出來的,反正陳荷花一個人也吃完一整隻豬蹄。

而大寶小寶二妮三個年紀小,對豬大腸這種有嚼勁的食物,興趣不大,楊梅就把肉剁成肉沫分給他們了。

酸菜爆炒豬大腸也就算了,劉春草白天又吐了一回,對吃這種臭哄哄的東西根本提不起興趣。

可婆婆做的那個千層蔥油餅簡直太香了,蔥油和麪餅交匯在一起形成的香味兒,一波又一波的侵襲着她的嗅覺和味蕾。

劉春草在桌子上光看着不能吃,饞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丈夫馬仲興一腳,示意他偷偷給自己藏一點,等回屋的時候,讓她也嘗一口。

馬仲興跟劉春草做了幾年夫妻了,還能不清楚自己婆娘的心思?

可娘就在上方看着呢,他哪裡敢在孃的眼皮子底下搞這樣的小動作?

假裝沒領會到妻子的意圖,馬仲興一口蔥油餅,一口酸菜豬大腸,吃的嘴角流油,滿臉幸福。

劉春草銀牙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掐死這個狗男人。

楊梅把夫妻倆的眉眼官司全都看在了眼底。

見老二馬仲興還算識趣,楊梅鬼臉一收,笑臉一放,難得和顏悅色起來。

她給老二夾了一筷子酸菜豬大腸。

馬仲興背脊猛地挺直了,眼裡滿是感動和驚喜。

隨後,楊梅又分別給老大馬伯旺和閨女馬幼薇也各夾了一筷子。

兩個人都高高興興的謝謝娘。

劉春草委屈的低下了頭,三兩口將稀粥喝下肚,抹着眼淚起身對楊梅說:“娘,我吃飽了,我去後院餵豬。”

楊梅不軟不硬的嗯了一聲。

等劉春草離開了飯桌,楊梅這纔將今天在鎮上賣豆腐的情況告訴了兄弟倆。

馬伯旺和馬仲興自然是很興奮的。

他們沒想到自家的豆腐居然在鎮上這麼受歡迎。

“娘,咱要是把豆腐拿到縣城去賣,說不定還能把縣城的市場一起拿下!”馬仲興到底要比馬伯旺機靈點,一下就把目光瞄到了縣城去。

楊梅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縣城的市場肯定是要輻射過去的。

只是咱不一定要自己去做。

今天娘說可以讓村民從咱家拿豆腐去賣,其實使用的就是分銷的模式。

本村的村民就是咱首先要發展的第一批經銷商,等他們嚐到了賣豆腐的甜頭了,能掙到錢了,其他人也會聞風而來。

咱的經銷模式就會從本村擴大到外村,甚至可能引來鎮上和縣城的行腳商。”

馬伯旺、馬仲興和馬幼薇兄妹仨都被楊梅勾勒的美好藍圖給調動了熱情。

一個個摩拳擦掌,都恨不得立刻就把豆腐生意做大,親眼見證娘說的這一番前景。

“娘,咱要是真能把生意做到縣城去,咱到時候不得請更多的人來做豆腐?”馬幼薇搓着手,內心有些雀躍。

楊梅笑眯眯點點頭,剛要問一問仨兒女能不能領會到自己要把本村村民拉過來一起做豆腐的用意,院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應該是村長那邊替咱把幫忙做豆腐的人篩選好了。”

楊梅猜測着,將筷子放下,打算親自出去跟來幫忙的村民說說工薪待遇和要求。

馬伯旺、馬仲興和馬幼薇也紛紛要跟着起身。

“幼薇你留下看着孩子們。

老大老二你們哥倆跟娘一起出來。”

楊梅打算要把馬伯旺和馬仲興兄弟倆培養出來當自己的左右手。

所以,從現在開始,需要慢慢手把手教他們怎麼管理好豆腐坊,怎麼跟幫忙做豆腐的工人以及拿豆腐去賣的經銷商們處理好人際關係。

至於馬幼薇,楊梅覺得閨女暫時還在待在家裡更安全一些。

黃少爺的美男計危機還沒解呢,馬幼薇留在家裡幫忙看着豆腐作坊,楊梅會更放心一些。

再說閨女還有一個寫話本故事的夢想呢,楊梅是很支持她寫故事當個創作型小才女的。

現代有句話:寫文白富美,學法窮三代。

這話放在古代可能不適用,這年頭寫話本子的都是不入流的,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只是當成一個興趣愛好,若是這個興趣愛好能在傳遞出正確的價值觀之餘,還能掙到一點小錢錢,何樂而不爲呢?

楊梅讓大兒子馬伯旺去開了門。

原本,她以爲是村長領着選好的村民上門來了,結果開門一看,楊梅一眼就認出了站在前面的那個僕從打扮的年輕小夥,就是渣渣黃少爺的狗腿小廝。

楊梅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黑着臉問狗腿小廝:“你來做什麼?”

狗腿小廝忙讓身,以便楊梅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身後帶來的東西。

“馬大娘,今日在鎮上,你和馬姑娘對我們家少爺有誤會。

我家少爺特意打發小的過來給二位賠禮來了。

這些東西,是我們家少爺的一點心意,還請馬大娘你收下。”

楊梅掃了一眼狗腿小廝帶來的東西,幾個錦盒,還有兩個描繪着花鳥圖案的黑漆花籃,裡頭裝着什麼,楊梅自是不清楚。

能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個小廝手裡抱着的布匹了。

這會兒雖然已近黃昏,光線昏沉了不少,可楊梅仍然能看到布匹暗暗流淌的光澤。

這是緞面的料子,是富貴人家才能買得起的,跟他們這樣的莊戶農家人,一點都不相稱。

這哪裡是賠禮?

分明就是故意上門扔糖衣炮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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