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笑了笑,把黃灝駿很可能使的伎倆當着馬通、馬富貴和趙氏三人的面說了出來。
“你們三個蠢貨不過是黃人渣隨便拿來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且這枚棋子,他隨時都可以丟棄。
誠如我剛剛所言,就算我報了官,你們招供後,拿不出直接的證據證明你們的所爲是黃人渣指使的,最後,這口鍋就只能由你們三個人一起背。
黃人渣要是狠一點,還可以再求王大人治你們一個攀咬誣衊之罪,到時候,你們仨就得洗乾淨屁.股,等着把牢底給坐穿好了。”
馬通三人雖然早有防備這一招,可聽了楊梅的分析後,還是忍不住白了臉。
馬富貴咬了咬脣,仰着頭說:“謎香是黃仁給我的,這東西我可不知道從哪裡買。
縣令大人若是有心查,肯定會查到黃仁那裡去,這可是證據!”
楊梅挑了挑眉,心說這狗東西還不算蠢鈍如豬。
“可就算這樣,黃仁到時候也可以說這東西是你託他幫你購買的。
東西最後可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只要他們一口咬死了是你買來對付我這個前大伯孃的,一樣可以撇乾淨。”
馬富貴瞳孔一縮,抖了抖脣,轉頭去看他爹。
馬通只覺楊梅的話甚有道理,一張臉黑沉如墨,不知道自己一家三口怎就走到了進退維谷的地步。
楊梅看着他們三人面如死灰的模樣,半點不覺得同情,只覺得他們可悲又可笑。
她示意馬幼薇把供紙送到三人跟前,要求馬通他們在供紙上簽字畫押。
“馬富貴,說說看,你今晚若是順利將老孃帶出去的話,要將老孃送去鎮上交給誰?”
楊梅危險的眯了眯眼,大有馬富貴如果不說實話就再給他來一頓打的架勢。
馬富貴這會兒對楊梅是真的怵。
他下意識的往後仰着身子,老實交代:“黃仁讓我把你送去來福客棧找一個叫東子的小管事。
把你交給東子後,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用管了。”
“那你知不知道黃灝駿那個死渣男要找什麼人來霍霍老孃?”楊梅接着問。
馬富貴縮了縮脖子,在楊梅冰冷的注視下,如實說道:“知道。
他們要找的那個人,是宋小刀。”
“什麼?”
不止楊梅錯愕,就連馬伯旺、馬仲興、馬幼薇他們幾個都齊齊瞳孔地震了。
馬富貴見到了這個份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吐了個乾淨。
“鎮上之前傳了很久黃家欺負你的流言,黃少爺知道是宋小刀找人做的。
他想收拾宋小刀,想到宋小刀是爲你出頭的,所以,就想了這個招,把你也湊到一塊兒,搞臭你們倆的名聲。
黃少爺計劃得挺好的,只要你們倆躺到了一張牀上了,到時候,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屆時他再找人把你們的事兒好好宣傳運作一番,保準你們這對奸......”
楊梅盯着他冷笑,把馬富貴看得心頭髮毛,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馬富貴忙認慫:“是黃仁說的,不是我。”
楊梅真是被這個油膩黃人渣給噁心壞了。
她決定要報復回去。
“現在老孃給你三個選擇。
一是老孃將你們一家三口今晚的所作所爲告訴村長,由村長和族長開祠堂來懲處你們。
會不會直接將你們除族趕出村子裡去,這個可能性大概在八成左右。
我們善水村的宗旨是團結、上下一心,留着你們這樣的老鼠屎,容易壞了一鍋粥,想來全體村民都會舉雙手贊成。”
馬通和趙氏面色劇變,他們剛想開口說話,就又聽楊梅說了第二個選擇。
“二是直接將你們送去縣衙,老孃作爲苦主去報官。
人證物證俱在,你們當堂就會被收押入獄。
可能會被關上三年五載,反正在你們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主謀另有其人的情況下,你們就得揹着這口鍋。”
前面的兩個選擇都跟絕路沒有什麼區別。
馬通、趙氏、還有馬富貴三個人齊齊搖頭。
他們不想要被除族趕出村子,也不想被送進縣衙把牢底坐穿。
他們無比忐忑的等待着楊梅還沒說出口的第三個選擇。
彷彿頭頂懸着一把大刀,隨時都能掉下來砸中他們的腦袋,緊張到頭皮發麻。
楊梅脣瓣翕動,徐徐開口:“三是,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掉轉槍頭,幫我去對付黃人渣。”
馬富貴瞪大眼睛,問楊梅:“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我對黃少爺做什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想毀了老孃,那就別怪老孃出手毀了他,也讓他好好出名一回!”楊梅譏諷道。
馬富貴嚥了咽口水,剋制着內心翻涌的情緒問楊梅:“你想讓我做甚?
是不是我掉過來幫你對付黃少爺,你就既往不究,不把我們送官,不會慫恿村長和族長把我們一家除族了?”
“我既然開出三個選擇讓你選,自然不會言而無信。
當然,你們也別想跟老孃耍什麼心眼玩什麼花樣。
別忘了,這份供紙上可是有你們親手簽字畫押的證據在。
你們要是想作死,我隨時可以拿着這份供詞去找村長和族長。
你們也清楚,憑我如今在善水村的名聲和地位,要轟走你們一家子,易如反掌。”楊梅毫不遮掩的放出威脅。
馬富貴知道楊氏老婦心狠手辣,絕對能夠說到做到。
他看了眼自己的爹,見馬通點頭,他才保證道:“我們都聽你的。
你要我咋做?”
“黃人渣有沒有要求你什麼時候下手,把我送去鎮上?”楊梅問道。
馬富貴點頭:“就給了我兩天時間。
我......我着急了些,晚上就動手了。”
楊梅呸了一聲,“你個癟犢子是有多恨我,居然這麼迫不及待!”
馬富貴哪裡敢說他是想早點完成任務,好早一點得了黃少爺賞的暖牀丫頭啊?
他低着頭,屁都不敢放一個。
楊梅說了聲‘等着’,進了趟東屋,出來的時候就將一個小紙包遞到了馬富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