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男子

“孃親,今日是我十四歲的生辰,你就帶女兒去鎮上嘛。”安心將手腕挎在安素素的胳膊上,搖晃着央求道。

“還有一年就及笄了,都是大姑娘了還撒嬌呢,我都替你臉紅。”安素素瞥了一眼身旁比她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安心,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由的失神了片刻,這才輕搖着頭失笑道。

經過四年的光陰似箭,安心精緻的面容長開了許多,溫潤的玉顏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雙眸清晰見底又不失明媚,小巧挺翹的鼻子,如櫻桃般輕薄如翼的嘴脣,膚如凝脂,晶瑩剔透,雅緻的臉蛋上襯着盈盈的笑意,活脫脫一個傾城絕色的美人。

唯有那不掃而黛的眉略濃,使得眉宇間平添了一分英氣,瞧着安心與那人越來越肖似的容貌,安素素經常不自覺就看的出了神。

“孃親,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啊?女兒隨母,都是孃親的功勞。”安心得意的挑眉,裝了許久的溫婉嬌柔頓時消失,靈動的大眼美目流轉,更令安素素錯不開眼。

“你最大的優點也就是嘴甜了,慣會哄人。”安素素翻了個白眼,耳濡目染,看着安心不雅的動作做的多了,如今她也是信手拈來。

安心察覺到孃親有鬆口的意思,忙準備再接再厲繼續發揮自己最大的長處。

“安心,我先去市集了啊。”經過安心家門口的劉軒忍不住心頭對她的思念,跑進來看見了屋內的情況,藉着打招呼的名義說道。

“去就去唄,跟我說幹什麼,我又不是村口的王麻子。”安心被這突如其來的粗嗓門嚇的一呆,組織好的語言頓時消失無蹤,有些不悅,怒道。

王麻子是村裡唯一家裡有馬車的人家,每次只要有人去市集,必須提前告知,當湊滿一車的人數,纔會趕馬向鎮上走去。

“沒禮貌。”安素素捏了捏她的小手,警告道。

“孃親,不如我們跟大嘴巴一起去鎮上吧。”安心笑着建議道。

“我叫劉軒。”站在門旁邊的劉軒瑟縮着腦袋,小聲抗議道,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提醒安心了,但每次似乎都沒什麼成效,她還是照叫不誤。

“小名,小名嘛。”安心剛欲照搬以前損他的那一套說辭,眼角瞟見孃親帶着威脅的視線,忙轉了口,說道。

“好吧,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吧,你衣裳的尺寸有些小了,順便幫你新做一套。”安素素瞧見她寬大的袖子露出了一小截玉白的肌膚,蹙了蹙眉,做衣裳還是親自量體裁衣比較準確,往年都是她心中估量尺寸,難免會有些不合身。

“太好了。”安心見孃親終於答應,欣喜萬分,歡呼了一聲,腦中思索了片刻,跑進屋內拿起孃親去年爲她置辦的胭脂水粉細細的“打扮”了起來,很快,面前的銅鏡中就出現了一個眉毛粗黑,滿臉麻子,膚色蠟黃的女子。

最後滿意的打量了鏡中人一眼,安心走出了內室。

安素素以爲她進屋是有什麼東西忘了拿,便站在原地等着,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劉軒聊天敘話。

“你是…。安心?”盯着從屋內走出來的女子,正滔滔不絕說話的劉軒霎時一愣,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問道。

“安心,你弄成這個樣子做什麼?”安素素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衣裳還是原來的衣裳,髮髻還是她早晨親自挽的髮髻,但容貌卻與之前的天姿絕色大相徑庭。

“這年頭,登徒子之流很多,我只是以防萬一嘛。”安心看到孃親二人的瞠目結舌,就知道化妝化的還算不錯,這只是最初級的變換面容,不過蒙一蒙普通人也綽綽有餘了。

安素素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她這個女兒心思縝密,行事也極爲周到,一名山野之中的農女長的這般貌美,若是沒人保駕護航,保不準被街上的地痞癩子覬覦。

“走吧。”安素素拉住了她的小手,喚了一聲仍然呆若木偶的劉軒,向村口走去。

山村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來來去去都是村子裡的民夫農婦,所以很多門戶都不用特意關門防盜。

上了馬車,駝背的王麻子坐在外面拿着鞭子小心的打馬趕路,慢騰騰的走過坑坑窪窪的小路。

馬車內,安心背靠着車壁閉着眼睛小憩,聽着孃親爲車內其他人解釋她今日爲何有這般獨特醜陋的造型,覺得有些好笑,直到聽到有人說到想爲她說親時,才收住了心中笑意,眼球在框內滾動了一圈,暗道:一夫一妻制都不可靠,更遑論古代的這三妻四妾,這坑人的制度,把好好的三口幸福之家硬是轉變爲小三小四可以光明正大插足的多人婚姻。

安心懶得理會,反正孃親早就言明她十六歲纔會準備定親,雖說在古代有些晚了,但在那個犄角旮旯的山村裡,晚婚晚育的姑娘們比比皆是,十六歲開始着手還算正常。

晃晃悠悠的顛婆中,路途上的安心昏昏欲睡,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車外王麻子說到了,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下了車,安素素付了車錢,與王麻子商議幾時幾刻在什麼地方等候她們,討論完畢後,拉着安心的手穿過人羣洶涌的人流,徑直往裁衣鋪而去。

安心眸中帶着好奇四處張望,這只是個小鎮,名喚春雲,所以街道並不是很寬敞,兩旁各自有着沿途叫賣的小商小販,道路中間人流摩肩擦踵,臉上都掛着不一的表情各自或奔波或閒逛着。

突然,安心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馬踏路面的聲響,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把孃親拉傷了一邊,嘴裡說道,“孃親,這裡人少。”馬蹄聲雜亂且匆忙,明顯是急着趕路,萬一躲避不及,傷到了就不好了。

過了半盞茶時間,安心纔看見不遠處一羣人以手中刀背打着馬快速的前行,並駕齊驅的的爲首兩人,其中一人騎着高頭大馬,一身墨色錦袍,烏髮用鑲着寶石的金冠高高束起,面容清俊, 鬢如墨畫,眉若刀裁,堅毅的薄脣緊抿着,從外貌倒看不出多大的年歲,只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飽含滄桑,彷彿歷經了世間的似水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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