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容忍她包容她任何事,唯獨不能容忍她的背叛,也決不允許她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麼聶相思,你死定了!
聶相思沒來由的膽寒。
這個男人,太霸道,太強勢了!
“再讓我發現一次,你揹着我約會那個姓陸的小子,聶相思,你就等着脫成皮吧!”
戰廷深冷聲說完,兩隻大掌夾起聶相思的腰,將她提拎到了牀上,起身凜冽朝衣帽間走。
只從被子裡露出個頭的聶相思盯着某人不知不覺又怒起來的背影,心頭惴惴。
……
戰廷深從衣帽間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乾淨的家居服,深藍色的針織衫和同色休閒長褲,配上他那張堅毅冷硬的臉龐,顯得尤其嚴肅和冷漠。
聶相思見他瞧也不瞧她一眼就朝門口走,心頭委屈得直冒泡,在戰廷深即將走到臥室房門時,紅着眼眸看着他小聲道,“我沒有。”
戰廷深往前邁的雙腿一定,秀芹的身姿微轉向後,深沉的眼眸落到聶相思臉上。
聶相思擡着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眼睛鼻子和嘴都紅紅的,因爲剛纔哭得太慘的緣故,盯着戰廷深的雙眼滿是倔犟,沙啞着嗓音說,“我沒有揹着你跟陸兆年約會。”
戰廷深眸光微深,身形徹底轉向聶相思,抿脣等聶相思說下去。
聶相思提口氣,道,“真的是太爺爺約我出去的。可是我到了星都廣場,沒看到太爺爺,就給他打電話,才知道太爺爺誤會我跟陸兆年……所以擅作主張安排的約會。我是見到陸兆年以後才知道太爺爺的計劃。並不是我主動約陸兆年,我出去的時候,也沒有騙你,那時候我的確以爲是太爺爺獨自在星都。”
說到這兒,聶相思從被子裡伸出一隻小手抹了抹眼淚,嗓子眼愈發啞了,“是你,不聽我解釋,沒弄清楚情況就給我判罪。我討厭你這麼對我。”
戰廷深怔住。
沒想到事實是這樣。
當時她離開別墅跟他說老爺子心情不好,獨自一人在星都黯然傷神,還指明不讓她帶他一起去,他便覺得不對。
以老爺子那顆強大的內心,就算心情不好,也絕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他要是心情不好,絕對當場就把惹他不高興的人給“手刃”了,哪會忍氣吞聲一個人鬱悶?
完全不符合老爺子的人設啊!
之後他便給張政打電話,讓他留意。
不想留意到的結果竟是,她跟姓陸的小子在一塊,而且兩人還去看了電影。
電影都看了,不是約會是什麼?
還有,他親眼看到陸兆年拉着她的手進的那家日料店,他踹開包房門,看到的她嘴角的笑,更是刺眼。
所以便認定了是這小丫頭仍舊不甘心不情願與他在一起,揹着他和陸兆年交往,怒極也恨極,滿腦子只想着懲罰這不聽話不安分的小丫頭,根本沒半分心思聽她解釋。
戰廷深擰緊眉,擡手捏了捏鼻樑,嘴角自嘲輕扯。
這個丫頭,輕易便能摧毀他所有的理智。
讓他總有自己現在不是三十歲,而是跟她一樣,十七八的毛頭小子,感情上一點風吹草動,便能讓他暴跳如雷,變得不像他自己。
聶相思看着戰廷深,見他又是皺眉又是捏鼻樑的,有些茫然,不確定他信沒信她的話。
戰廷深放下手,望向聶相思的黑眸感情深沉。
聶相思不解的皺眉,輕咬着下脣盯着他,“你不相信我麼?”
戰廷深搖頭,朝她走過去,站在她面前,低眸深深看着她,“我信。”
聽到他這話,聶相思喉嚨哽咽了下,傷心的皺着鼻子,啞着嗓音道,“所以呢?”
戰廷深在牀沿坐下,探手握住聶相思抓着被角的小白手,眼眸柔情盯着她,“你想要三叔怎麼做?”
什麼叫她想?
而是,他不覺得他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嗎?
要她把被子掀開給他看看她都被他折磨成什麼樣了嗎?
聶相思難過皺緊眉,輕輕的抽嗝,瞥着戰廷深的雙眼盡是控訴和幽怨。
戰廷深心尖微疼,“好了,是三叔不對,三叔給思思道歉,行麼?”
“……一點都不,不真誠?”聶相思哽咽,”我,我不接受!“
戰廷深挑眉,自知這次真是把小丫頭惹傷心了。
微微思忖,戰廷深扯脣,輕聲說,“三叔答應你三個要求,並且,無條件兌現承諾。“
三個……
聶相思水汪汪的大眼一滯,盯着戰廷深,明顯動心了。
“可以麼?”戰廷深擡手,溫柔撫了撫聶相思的眼角。
“……可以!”聶相思只猶豫了三秒,就同意了。
三個要求?
這個誘惑太大了。
她要是不答應就是腦子秀逗了。
但是……
“除了這個,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聶相思堅定的看着戰廷深,說。
戰廷深溫笑,手指從她眼角撫下,掬起她頸側一縷髮絲把玩,磁性的嗓音慵懶,“說來聽聽。”
“以後不許再這樣。”聶相思說完,臉就紅了。
“哪樣?”戰廷深看着聶相思,那樣子,彷彿真的不知道聶相思說的什麼。
聶相思眉毛抽搐,耳根和脖子蒙上了一層粉紅,盯着他看了幾秒,才說,“不,不能像今天這樣,一生氣,就,就不顧我的意願,強,強來!”
話畢,聶相思都想把頭塞回被子裡了。
不過她沒那麼做,而且臉頰通紅,表達決心般定定盯着戰廷深。
仿似在告訴戰廷深,他要是再這麼做,她一定不會接受,更不會再原諒!
戰廷深卻皺眉,抿了口薄脣,看着聶相思說,“我可以答應你不強來。但是,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有需求,我需要做這件事,我要的時候你必須配合我,給我,不能找藉口推脫,更不能敷衍我。”
聶相思耳尖紅透了,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都發燙,黑琉璃的大眼瞪着戰廷深說不出話來。
老實說,她從來就沒想過,有一天會跟他面對面,這麼直接的討論男歡女愛如此隱秘親密的事。
所以在聽戰廷深這般直白的對她說出他的訴求,聶相思顯得很無措,而且,蜜汁尷尬不適。
而戰廷深其實也沒有他展現出來的坦然和理所當然,他也擔心在他說出這番話時,從聶相思臉上看到排斥和嫌惡。
可好在。
聶相思除了尷尬和羞窘,並沒有露出一絲他所擔心的嫌棄。
戰廷深微眯眼,心下微吐了口氣,眼瞳灼深的看着聶相思,緩聲說,“思思,我沒有拿你當晚輩看,你在我眼裡,是女人,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妻子……
聶相思瞠目,惶然的望向他,“三叔……”
“叫我的名字。”戰廷深突然說。
“……”聶相思眼珠子險些從眼眶裡瞪出來,表示受到了驚嚇。
戰廷深眯眼,倏地傾身。
聶相思惶恐,下意識的往後仰。
不想用力過猛,直接仰躺到了身後的大牀上。
而戰廷深亦在這時,將她牢牢的覆在了身下。
聶相思猛地咽動了兩下喉嚨,在他身下大氣不敢出的看着他。
戰廷深將她實力困在身下,高挺的鼻翼抵上她的,眼眸如同之夜寒星深沉而柔亮的鎖着聶相思恍然不知所措的小臉,喑啞着聲音說,“以後只有你跟我在的地方,叫我名字,嗯?”
“……”也要她叫得出口啊!
叫了十幾年的三叔,突然改口……這太挑戰她了!
“叫一聲。”戰廷深引誘。
聶相思,“……”臣妾真的做不到!
戰廷深扯脣,嘬了口她不自覺抿着的脣,“我的名字,或者……老公,你選。”
越來越離譜了!
這身份轉變得跨度遠遠超過了她現在心裡所能承受的下限好麼?
聶相思小臉僵硬的抽動,出口的聲音抖得厲害,“結婚,結婚證是,是什麼時候的事?”
聶相思兩個都叫不出口,索性轉移話題。
“你十八歲生日。”戰廷深也不在意聶相思的轉移話題。
這件事,得慢慢來。
先讓她有這個意識,其餘的,以後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所以,不着急。
我去!!!
聶相思瞪戰廷深,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十八歲生日當天,她剛成年他就去把證給扯了!到底是有多迫不及待?
“你,你怎麼能這樣?”聶相思眼瞧着又要被氣哭了。
戰廷深忙抱住她,翻身躺在牀上,而聶相思則趴在他身上。
這樣一來,聶相思一愣,慌盯着他就忘了哭。
戰廷深滿意揚脣,大掌在聶相思後背輕撫,語氣相當的想當然,“早晚都一樣,所以,爲何不早一點?”
這只是早晚的問題麼?
領證是人生大事,他有想過她這個當事人的感受麼?
證都領了,她完全不知情,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好像她知不知道這件事都無所謂。
聶相思捏緊小拳頭,閉了閉眼,故作平靜的看着戰廷深,後牙槽卻咬得緊緊的,“如果不是今天發生這件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我好好的一個花季少女變成了已婚少婦這件事?”
花季少女變成已婚少婦……
戰廷深深邃的眼眸掠過一縷笑,聲線淳淳說,“不知道。”
不知道……
他竟然說不知道?
聶相思不可思議的盯着戰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