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心都想疼了

八點四十,聶相思的車子抵達君酈。

聶相思剛從車上下來,一道身影便竄了過來,一把搶過她手裡的車鑰匙塞給了一旁站着負責停車的小哥,拽着她的手便朝酒店裡衝。

聶相思驚愣,看清抓着她那人是誰,又不免輕皺起了眉,“翟叔……”

“五哥。”

翟司默往前衝着,還不忘回頭提醒聶相思。

聶相思黑線,“你幹麼啊?”

“接你呢。”翟司默拉着聶相思進了電梯,快速摁了樓層,等電梯門關上,才鬆開聶相思的手,笑眯眯的看着跟他跑了一路,臉頰紅撲撲的聶相思。

聶相思無語。

她是問這個麼?她是問這麼着急幹麼?

不到十秒,電梯便抵達了指定樓層,翟司默又要伸手去抓聶相思,被聶相思及時避開了。

翟司默立刻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看着聶相思。

聶相思汗,自己走出了電梯。

翟司默癟癟嘴,跟上。

帶着聶相思走到總統套房門口,套房門沒關,虛掩着的。

翟司默正要伸手推門,聶相思一下抓住他的衣角。

翟司默愣了愣,疑惑的看向她,“怎麼?”

聶相思一對上翟司默迷惑的眼睛,略有些悻悻,慢慢鬆開了翟司默的衣角,輕輕搖了搖頭。

翟司默見此,挑動了下眉頭,推開了房門。

房門在她面前打開的一剎,聶相思心尖驀地往上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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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看到空空如也的套房客廳時,聶相思的心,又不免揪了下。

“快進來吧。”翟司默走進去,站在一側看着聶相思。

聶相思暗暗垂下長長的睫毛,走了進去。

聶相思進來後,翟司默關上了套房門,看着聶相思的背,似無意的說,“你三叔知道你要來,知道你不想看到他,所以暫時迴避,出去了。等你走後,你三叔再回來。”

聶相思眼眸發緊,鼻尖莫名酸澀,低着腦袋沒啃聲,朝沙發的方向走去。

翟司默挑挑眉,朝套房主臥室虛掩的門瞅了眼,斜勾起薄脣,也朝沙發走了去。

採訪翟司默的過程,聶相思儘量拿出專業的態度,可難免還是露出了幾分意興闌珊和心不在焉。

翟司默全程亢奮,聶相思問一個問題,他能給出N種官方的非官方的答案。

饒是他回答得再不靠譜,聶相思都沒吐槽他。

問完最後一個問題,聶相思闔上筆記本,看着翟司默說,“五哥,這幾年你爲什麼不接受採訪?而且你這幾年拍的電影都很陰鬱,你不開心麼?”

翟司默歪靠在沙發邊,手肘撐在沙發把手,掌心託着下巴盯着聶相思,眼神是聶相思從未見過的嚴肅深沉,“因爲發生了一件事,讓我覺得生命很脆弱,人這一生,饒是再強大的人,也不是無堅不摧,對許多事也還是會很無力。人生並不美好,處處都透着悲傷和陰霾。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珍惜身邊爲數不多的美好,因爲不知道哪個時候,就沒有了。絕望,會一點點吞噬人心。”

聶相思心襟震顫,放在筆記本上的雙手不由抓緊了筆記本的邊沿,望着翟司默的雙眼沁紅。

翟司默瞧見聶相思怔然失神的模樣,眼闊猛然縮緊,坐直身,重新換上那副吊兒郎當遊戲人生的不羈姿態,“採訪結束,我也該撤了。”

撤?

聶相思不解的看着他。

翟司默站起身,衝她笑笑,轉身快步朝套房門口走。

聶相思驚,下意識的站起身,就要跟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開門聲忽而從身後吱呀傳來。

聶相思腳步倏地停下,回頭望去。

當看到出現在臥室門口,一聲冷色調黑色系的沉峻男人時,聶相思驚得睜大眼。

他,不是出去了麼?!

因爲在酒店房間。

戰廷深只穿着立領的黑色襯衫和九分黑色褲子,黑色襯衫的衣襬扎進褲腰裡,襯衫和褲子都是量身裁製,加之質感的材質,將他的身形襯得流暢修長,精瘦有型。

當他跨動長腿朝她這邊走來時,大腿緊實的肌肉在黑褲下凸出,顯得那樣有力遒勁。

聶相思心跳怦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發直,傻兮兮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黑影如垂落的黑幕從頭頂籠罩而下,聶相思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什麼也聽不到了。

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氣息夾雜着薄薄的菸草香鑽進鼻息,尼古丁的味道彷彿也將聶相思蠱惑了般,情不自禁的堪動小挺的鼻翼輕輕吸。

戰廷深垂眸看着仍然只到他胸口的聶相思,空蕩蕩的心口,猛然涌上一股想要填充的荒寂感。

是以,戰廷深沒有猶豫,雙手從褲兜裡拿出,驀地伸出,卷抱住她的小腰,將她一下裹進了懷裡,用力往胸口揉。

“……”聶相思倒吸口氣,身體僵住的同時,意識陡然清醒。

大眼慌亂的眨動了兩下,聶相思用力在他懷裡掙了掙。

可她這點掙動的力道,對戰廷深而言,不過輕易便可化解。

低頭,戰廷深一雙冷眸黑沉如墨,薄脣親吻她的發端,啞然說,“奇怪,你離開了我身邊四年,我都忍過來了。現在不過一晚不見,心都想疼了。”

聶相思,“……”

戰廷深掩下黑軟的睫,帶着薄溫的脣從她的發頂往下滑,落到她白皙的額頭。

在聶相思微微無措的閃躲下,沿着她的鼻翼一路滑到她微張的粉脣,黑眸猛地一個深陷,低喘着吻了下去。

聶相思瞠大眼,一雙手驀地抓住他封腰兩側冰涼的襯衫布料。

然而,戰廷深卻只是貼着她的脣,並未深入。

可兩人靠得極盡,如雷的心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濃墨般的眼眸深深欔着聶相思慌躲的雙眼,像是要勾住聶相思的靈魂般,那樣的震懾。

聶相思揪着他襯衫的手指不停的在使力,細細的骨節都發白了。

長長的睫毛顫顫閃了下,聶相思深汲氣,腦袋往後仰了寸,避開了他的脣。

不敢太放肆的呼吸,聶相思一小口一小口的吐氣,一張臉紅似塗了上好的胭脂。

戰廷深掃了眼她嫣然的櫻脣,菲薄溼潤的脣細抿了下,眯緊眸,雙臂用力,直接豎抱起聶相思,坐到沙發裡,讓聶相思跨坐到他勁實堅硬的大腿上。

聶相思臀部收緊,小臉亦是繃住,想下去。

戰廷深自是不讓的,大手不輕不重的握住她的腰肢,不至於弄疼她,但也是聶相思無論如何也掙不開的。

聶相思面紅耳赤,瞪大眼,羞惱的盯着戰廷深。

戰廷深遞給聶相思一個“省省力氣,反正他是不可能放她下去”的霸道眼神,悠然說,“採訪也做了,接下來的時間,歸我。”

聶相思咬脣,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戰廷深盯着聶相思,抿抿薄脣,單刀直入說,“什麼時候跟我回潼市?”

回潼市?

聶相思雙眼快速閃過一抹迴避,秀氣的眉毛擰了擰,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回去,嗯……”

聶相思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完,他放在她腰上的大手驀地收緊,勒得聶相思登時吃疼的悶哼了聲。

這下,聶相思瞪着他的大眼,羞意全不見,只剩下惱怒了。

他上次在她腰上弄下的傷,還沒好全呢!又來!

看到聶相思臉上的白,戰廷深也意識到什麼,手上力度一鬆,蹙眉看着她,“還沒好?沒擦藥?”

“不用你管!”聶相思氣道。

戰廷深嘴角抽了下,語氣軟了軟,“我看看。”

“不用你看!”聶相思打他準備撩她衣服的手,委屈得聲音都沙啞了。

戰廷深一頓,擡眸望向她,當看到她浮着薄薄水汽的貓眼時,心尖一疼,擡起在她腰上的一隻手往上,想去撫聶相思的臉。

可手還沒碰到,就又被聶相思拂開了。

戰廷深眉心擰死,清泠的眼眸浮現絲絲懊惱,“抱歉。”

聽話,聶相思心頭卻是一酸,粉脣的脣顫了兩下,看着他沒說什麼。

戰廷深說了“抱歉”之後,彼此都沉默了下來。

兩三分鐘後,空寂的套房才響起戰廷深清淡的嗓音,“思思,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這輩子,你註定是我戰廷深的人,就是綁,拷,鎖,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聽到他的話,聶相思一隻手捏緊,乾淨的雙眼看着他,聲音很小,卻字字清晰,“我是我自己的,我有選擇權。除了我自己,誰也不能替我決定什麼。”

“從你五歲,我接你回家開始,你的決定只能是我。”戰廷深凝着聶相思的眼眸裡像是藏着一把鎖,緊緊的鎖住了聶相思。

“當年如果不是你父親撞死了我父親,你也不會收養我,而我們也不會相遇。說到底,我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錯誤?”

戰廷深神色驀地沉鶩,凜凜盯着聶相思,“你覺得是錯誤,可我卻覺得把你養在我身邊,是我此生做得最正確的決定。那樣的開始,並非你我所能決定。如今你拿這個作爲藉口拒絕我,推開我,否認我,對我,公平麼?”

“那誰對我公平?我本來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是戰津一手毀了我的家!”聶相思握緊手,赤紅着眼怨痛的看着戰廷深,悽楚道,“我問誰要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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