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溪雙眼沁紅,難過的盯着陸兆年失控的臉,“你不要再自己欺騙自己了。你看看相思,她像是被戰總裁強迫的樣子麼?兆年,你放過你自己吧,好麼?”
陸兆年死死盯着臺上,那樣子偏激且固執。
謝云溪心痛如絞,用力咬了口下脣,猛地瞥向臺上的聶相思,那一眼,恨之入骨!
……
臺上,戰廷深握緊聶相思的手,從容看着臺下一衆賓客,緩緩開口,“今天是戰某的生日。但舉辦這場晚宴的真正目的,卻並非是慶賀戰某的生日。而是戰某想借今天這樣的日子,公開一些事。”
下午參加記者大會的一衆記者,紛紛迫不及待的涌到前排,舉着相機對準臺上。
戰廷深看了眼身邊緊張得輕繃了小臉的聶相思,道,“第一件就是我的婚事。”
“婚事?”
臺下的衆人通通化身復讀機,情不自禁的重複戰廷深話裡的最後兩字。
主要是太過突然,也太過震驚。
聶相思默默吞了吞喉嚨,掀起長長的睫毛望着戰廷深成熟冷峻的側臉,心跳巨快。
戰廷深向來都是直接強勢的人,說是公開一些事就只是公開一些事,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說,“四年前我就已經結婚,因爲私人的一些原因沒有公佈,也沒有舉辦婚禮。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的太太。”
停了停,戰廷深深深凝向聶相思,聲線極沉穩,“她叫聶相思!”
登時。
全場鴉雀無聲,就跟沒人似的。
聶相思呼吸短促,臉紅得直冒熱氣,掌心裡更是攥了一把溼汗。
“第二件事。”戰廷深低頭看了眼聶相思在他掌心裡輕輕顫抖的手,又才淡定望向臺下吃驚得都忘了呼吸的一衆人,說,“我跟我太太如今已有三個孩子,男孩兒。”
whaaaaaaat?
臺下一片死寂。
抱着相機的一衆記者,連照相或是記筆記都震驚得忘了!
聶相思輕張脣,大口呼吸。
她三叔不僅是要嚇死臺下這一幫人,還要嚇死她的節奏啊!
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就不能提前告訴她一聲,讓她知道知道,有個心理準備也好啊?!
天啦!
聶相思閉了閉眼,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暢!
“第三件,我太太現在又有喜了。”戰廷深面色各種冷靜。
臺下衆人已經沒反應了,一個個跟木頭似的杵着。
聶相思輕輕咬脣,表示已經無力了。
“第四件,我跟我太太將在九月初十補辦婚禮。至於地點,過段時間我會將請柬一一送到,上面會註明。歡迎各位前來參加我跟我太太的婚禮。”戰廷深道。
衆人,“……”十分後悔來時沒有準備點“速效救心丸”什麼的!
聶相思眼珠子瞪圓了,盯着戰廷深。
九月初十補辦婚禮?!
三叔啊三叔,你讓我說什麼好啊!
都第四件了。
聶相思和臺下的一衆人興想,這刺激也該到頭了,沒有第五件了吧?
殊不知……
“第五件。”
聶相思默默捂心。
戰廷深盯了眼聶相思有些崩潰的小臉,嘴角快速淡過一抹笑,旋即沉下眼眸,看着臺下一衆人肅然道,“在這裡我要聲明一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我追求的我太太,我太太非常被動。這一點,希望諸位都聽進去,這不是威脅,是懇請。”
衆人:呵呵,這就是威脅纔對吧!
聶相思雙瞳輕閃,看着戰廷深嚴肅的臉。
戰廷深半眯眸,盯着臺下好一會兒,方繼續說,“我戰廷深這輩子,認準了聶相思,這輩子只會有她這一個妻子。我很愛她。所以,無論是誰,你可以議論我,但絕不能說我太太一個字的不好,否則,我戰廷深必要追究到底!”
臺下的衆人,心下皆是一沉。
聶相思眼圈紅了,默默將另一隻手放到戰廷深握着她手的手背上。
戰廷深面上的沉翳忽的消散,轉眸看向聶相思,眸光裡隱隱浮動着溫柔。
聶相思吸了吸鼻子,往他走了一步,仰起小臉看着他,“我……”
“我們走吧。”
“三叔,我有禮物……”
“先下去再說,嗯?”戰廷深說着,已是半強迫的摟着聶相思朝後臺走。
“三叔……”
“不愧是戰總裁,雷厲風行。劉述我是十分欽佩戰總裁的。那麼接下來,諸位貴賓請隨意。”
劉述的聲音愈來愈小。
直到聶相思被戰廷深抱進休息室,劉述的聲音才徹底的聽不見了。
休息室裡只有戰廷深和聶相思兩人。
聶相思看着戰廷深的雙眼紅彤彤的,像是委屈,像是怨責,又像是感動、歡喜。
戰廷深將她輕輕放到地上,一隻手臂輕摟着她的腰肢,一隻手輕撫着她的脖子,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脣。
“嗚唔……”
聶相思踮起腳尖抱住他寬闊的肩,嬌滴滴的哭,“你太欺負人了。”
戰廷深便無聲笑,輕輕拍她的背。
“嗚唔……我這兩天擔驚受怕的,只以爲你生大氣了,絞盡腦汁的想把你哄好呢。好不容易等到你生日,你卻突然讓人告訴我,你出差去了,嗚唔……”
聶相思嗡嗡的哭,“你知道我多着急,多難過麼?我昨天晚上給你打了一百多通電話,你都是關機……嗚唔~~~”
戰廷深抱緊她,親了親她的耳朵,“是我不好,對不起。”
“本來就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我本來想等你回來了,就當着你的面帶時勤時聿和勵遠離家出走,也讓你嚐嚐我那會兒的難受……”
“皮癢了?”
沒等聶相思說完,戰廷深眉一皺,一巴掌打到了聶相思的屁股上。
聶相思一抖,癟了癟嘴巴,更緊的纏着他的脖子,委委屈屈說,“現在好了。你弄出這一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是繼續生你的氣,也像你不理我冷落我一樣冷落你,還是,還是,就這麼算了……”
戰廷深愣了下,隨後便把臉貼到聶相思嫩滑的小臉上,悶笑,“你說呢?是要冷落我,還是就這麼算了?”
聶相思撅嘴,在他懷裡又嬌氣又彆扭的蹭蹭。
戰廷深黑眸藏着笑,大掌捧着她的側臉,垂眸盯着她的脣看了兩秒,驀地低頭吻住了。
聶相思輕吸氣,直接把雙腳踩到他腳背上,踮起腳尖更好的迴應。
戰廷深用力摟緊她,讓她的肚子緊緊貼着他的腹部。
“不是說有禮物麼?”戰廷深抱起她,走到一邊沙發,將她放躺在沙發裡,小心覆了上去,黑眸灼灼盯着她,啞聲道。
聶相思喘了兩口,大眼霧濛濛的,小臉嫣紅如桃花,輕輕點頭。
戰廷深用力吻了吻她的臉蛋,“什麼?”
聶相思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所以禮物沒帶,在家裡。”
戰廷深微頓,凝目盯着聶相思看了半響,果斷從沙發裡撈起聶相思,大步走出休息室。
“三叔……”
“回家看禮物!”
“……噢。”
……
戰廷深前腳剛帶聶相思開車離開酒店。
後腳翟司默四人悠哉悠哉的也出來了,眯眼看着戰廷深駕着那輛GTR駛遠。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咱們家的小相思,都是廷深的命根子。瞧瞧廷深剛在臺上放狠話那樣,把我都唬住了!”翟司默裝模作樣的摸自己的胸口說。
楚鬱擡腿小踢了下翟司默的小腿,“出息!”
“楚鬱,我忍你很久了?你丫是不是有多動症?”翟司默跳上去勾住楚鬱的脖子往下摁。
聞青城和徐長洋覷了眼“打”起來的楚鬱和翟司默。
徐長洋笑說,“我原本以爲廷深不會這麼早公佈他和相思的事,至少要等記者大會招開一段時間,等大衆接受了相思是我們徐家所收養的事實,再找時機公開。不想廷深這麼等不及。”
“過段時間跟現在公佈有什麼不同麼?”聞青城邊說邊朝他的愛車布加迪走,“希希感冒了,我就不陪你們了,我回了。”
“希希感冒了?”翟司默狼狽的掙出楚鬱的鉗制,衝到聞青城這邊,喘着粗氣問。
徐長洋和楚鬱也蹙眉,關心的看着聞青城。
聞青城看了眼三人,拉開車門說,“普通感冒而已。”
翟司默三人聽話,這纔沒說什麼。
看着聞青城上車,開車離開。
翟司默皺皺眉,自言自語般說,“我開始還擔心老三對希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不上心,不喜歡,現在看來,老三還挺在乎關心希希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舐犢情深?”
“別想了。我們去喝酒。”楚鬱說。
翟司默看了看楚鬱,聳聳肩。
於是,三個男人開車去酒吧喝酒了。
……
珊瑚水榭。
下午聶相思被徐長洋帶走後,盛秀竹便帶着容甄嬿張惠去了老宅。
所以戰廷深和聶相思回到別墅時,別墅黑乎乎一片。
戰廷深抱着聶相思走進別墅,連客廳的燈都等不及開,徑直抱着聶相思上了樓,直奔主臥。
走進主臥,戰廷深將聶相思放到牀上,纔將主臥的燈用遙控器打開。
房間驟然通亮,聶相思還有些不適應的眯了下眼。
等她適應了房間的光亮,睜眼去看戰廷深時,卻發現他就站在她跟前,那一雙幽深暗黑的眼瞳凝着她。
聶相思舔了舔下脣。
“禮物!”戰廷深道。
聶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