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舒始終不鬆口答應與徐長洋訂婚,常曼幾人便輪番上陣勸說,絲毫沒有因爲夏雲舒的堅持而遺憾或放棄。
就在夏雲舒招架不住時,身爲當事人之一的徐長洋的電話打了過來。
夏雲舒如獲大赦,趕緊拿出手機接聽,聲音有些小急,“徐叔叔……”
聽話,常曼等人安靜下來,看着夏雲舒。
夏雲舒臉囧紅,輕張着脣,暗暗吐息。
“……從你的聲音裡,我好似聽出了那麼點你是想我了的意思。”徐長洋頓了秒,揚聲說。
夏雲舒閉眼,“嗯。”
這次,徐長洋的聲音消失了好幾秒。
隨即,男人醇然愉悅的嗓音飄了過來,“正好我現在沒事,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夏雲舒睫毛閃了閃,快速看了眼常曼幾人,說,“我去找你吧。你告訴我你現在的地址。”
“……你過來?”
“嗯。”夏雲舒語氣堅持。
“呵。”徐長洋笑了笑,“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的。”
說完,夏雲舒便把電話掛了,睜着一雙純淨大眼看常曼四人,臉不紅心不跳說,“徐叔叔中午還沒吃午飯,讓我給他送點吃的過去。伯父伯母,徐大哥向晚姐,我先去了。”
常曼抿脣,看了看徐桓恩。
徐桓恩微眯着眼睛,和善說,“去吧。”
“誒。”夏雲舒趕緊起身,把包挎肩上,對常曼四人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走出了包房。
徐長風看着夏雲舒離開包房,輕然說,”也不知道長洋那小子做了什麼,讓雲舒對他們的事這麼猶豫不定。“
“看出來了?”徐桓恩斜看徐長風。
徐長風挑眉,“雲舒是個很有自己想法和主見的女孩兒,骨子裡有很堅硬的一面。但她並不拖泥帶水,若她一旦決定一件事,必定不會退縮或是反覆猶豫。”
古向晚贊同的點頭,“我看得出來雲舒並不是不喜歡長洋。像雲舒這樣的性格,她要是不喜歡一個人絕不會跟他糾纏不清。她現在都肯與長洋住在一個屋檐下,那也說明長洋對雲舒而言是特別的,雲舒是喜歡和長洋待在一起的。”
“那她爲什麼不肯答應和長洋訂婚?”常曼不解。
徐長風和古向晚同時看向彼此,兩人的心裡,都浮出一個人的名字。
常曼和徐桓恩看着徐長風和古向晚,也都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你們是覺得雲舒之所以不肯答應跟長洋訂婚,是因爲……林霰?”常曼皺緊眉,看着徐桓恩三人,喃喃道。
徐桓恩抿緊脣,眉頭亦是打着結。
古向晚突然想到之前在夏雲舒面前提到的一句話,她說徐家的男人一旦喜歡一個人,便是一輩子……
“糟了!“古向晚吸氣,惶然盯着徐長風,”這下是解釋不清了。我,我太蠢了!“
徐長風安撫的對她輕輕搖頭。
古向晚懊悔的矇住自己的臉,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難怪雲舒剛纔的反應那麼奇怪!”
常曼和徐桓恩見古向晚如此,便也都想到了古向晚適才爲了勸說夏雲舒同意和徐長洋結婚而說的那一番話,兩人的神情都微微多了抹深沉。
半響。
徐桓恩盯着常曼道,“如果長洋心裡還沒有放下,那他和雲舒丫頭的事我們就不要再插手了,省得害了人家姑娘。”
常曼聞言,眼裡的遺憾擋都擋不住的溢出,低聲嘆道,“真是!我還挺喜歡雲舒那丫頭的。”
徐桓恩看了眼常曼,雖沒說什麼,但眼神多多少少透着幾分同感。
……
旭風律所。
徐長洋將地址發給夏雲舒後,便拿起大班椅上披着的外套,闊步朝辦公室門口走。
剛走到一半,辦公室房門從外叩響的聲音響起。
徐長洋以爲是許宴,走過去拉開房門,“許宴……”
“許宴”兩字剛出口,徐長洋的聲音短暫消失了兩秒,再次出口時,清潤的嗓音多了抹輕詫,“你怎麼來了?”
來人舉了舉手裡的東西,“知道你最近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正好在律所附近辦事,就順便買點吃的給你送來了。”
徐長洋掃了眼她手裡的東西,目光沉靜看着她。
“……不請我進去?”她說。
徐長洋眼廓輕縮,往門側退讓了一步。
女人對他笑了笑,提着東西往裡走。
徐長洋偏頭看她,”你也沒吃吧?“
“沒呢,想說買來跟你一起吃,你現在是正要出去吃飯吧?”女人笑着,把東西放到茶几上,便彎身將袋子裡的食物往外拿,放在茶几上,“別站着了,快過來吧。”
“抱歉。”徐長洋道。
女人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疑惑的看着徐長洋,“什麼?”
徐長洋眯了眯眼,垂眸望了眼手腕上的腕錶,“我約了人。你沒吃就留在我辦公室吃了再走吧。”
徐長洋說着,轉身便要往門外跨。
“是約了雲舒吧?”女人站直身,盯着徐長洋的背脊,扯着嘴角說,“她是你女朋友,你們約好了見面,你遲到了的確不好。女生嘛,在戀愛期間都不喜歡男朋友遲到。你快去吧,別管我。”
徐長洋修長的身姿稍停,回頭看了眼女人,“嗯。”
“去……”
女人吸氣,剛出口一個字,徐長洋已經迫不及待的轉身,消失在了門口。
女人張着脣,怔怔盯着空白的辦公室門口,心頭炸然涌出的窒悶感,讓她的臉,驀地白了白。
這是第一次,他爲了別的女人,置她不顧!
……
夏雲舒循着徐長洋發來的地址,找到了一家環境清幽,很有意境的素食餐廳。
夏雲舒一進餐廳,便有服務員上前詢問,她是否就是夏雲舒夏小姐。
夏雲舒愣了愣,才點頭。
服務員朝裡伸手,說徐長洋徐先生訂了包房,若是她先到了,讓她到包房等他。
夏雲舒抿抿嘴脣,倒像是某人一貫周到的作風。
夏雲舒前腳被服務員領到包房,還沒來得及坐下,徐長洋便到了。
兩人的視線在第一時間精準的投映到對方身上。
徐長洋淡色的薄脣輕扯,揚眉說,“還是比你遲了一步。”
夏雲舒眨動了下睫毛。
徐長洋脫掉外套,交給服務員,上前,大手包裹住夏雲舒的小手,牽着她坐到餐桌邊,“吃了麼?”
夏雲舒看着拿着菜單走過來的服務員,胡亂的點點頭。
徐長洋溫情脈脈看夏雲舒,“吃了也可以再陪我吃點。”
“好啊。”夏雲舒道。
徐長洋心情好的看一眼夏雲舒,再看看菜單,看一眼夏雲舒,再看看菜單。
夏雲舒臉微微發燙,雙眼閃爍躲閃,“你快點點餐吧,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有寫菜名。”
“分明就寫了。”徐長洋輕卷嘴角哼說。
夏雲舒眼角抽動,無語看徐長洋。
徐長洋有模有樣的看着夏雲舒的腦門,聲線柔緩,“你的額頭上寫着四個大字,秀色可餐!”
夏雲舒臉大紅,飛快瞄了眼站在一旁憋笑的服務員,桌下的腳忍不住踢了下徐長洋,“你再胡言亂語,你就自己留在這裡吃!”
分明是被踢了一腳。
可徐長洋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酥了。
凝着夏雲舒的清眸情感格外黏稠深濃,收緊眼廓,徐長洋沒再說話,用最快的速度點了餐,將菜單遞給服務員時,說,“出去的時候,請把門帶上。”
服務員就笑,點頭。
姿勢標準的抱着菜單帶上門出去了。
包房門帶上的一刻,徐長洋驀地捉緊夏雲舒的手腕,輕鬆將人扯坐到他大腿上,另一隻手同時捏住她的下巴,薄脣熱烘烘的堵了過去。
他的氣息立刻如火山爆發涌了進來,燒得夏雲舒滿面漲紅,躲退不及,只能及其狼狽的將他給予而來的一切,丁點不剩的嚥進肚子裡。
夏雲舒打直的十根細白手指,在某個瞬間,猛然用力揪扯住徐長洋胸膛鼓脹而起的衣料。
夏雲舒腦袋一片空白,彷彿置身於無氧的雲端,總是在窒息的邊緣,卻又矛盾的飄飄然。
“你壞不壞,嗯?”
徐長洋壓着夏雲舒的脣,烈烈呼吸,“我讓你勾引我!”
徐長洋狠厲的說着,倏地重咬了口夏雲舒的嘴角。
夏雲舒疼得輕抖,更緊的拽扯徐長洋胸前的布料,雙瞳水汪汪又柔又弱又有些許惱的盯徐長洋。
“夏夏,你怎麼這麼好?”
徐長洋跟揉麪團似的,把夏雲舒狠狠往她懷裡揉,深凝着夏雲舒的雙瞳在此刻暗涌洶洶,彷彿隨時能從那抹暗色裡,奔涌出一頭吃人的怪獸來,將夏雲舒撕裂生吞。
夏雲舒心頭戰兢,鬆高秀氣的肩,很慌的看着徐長洋。
“你是妖精變的麼?”徐長洋着魔般,修長乾淨的長指在夏雲舒耳朵上輕輕的撫,聲線帶着幾分癡迷。
夏雲舒瞪大眼,盯着徐長洋。
數秒後,夏雲舒好看的眉毛一皺,大大吸了口氣,嗓音極端嫌棄道,“你,你爲了耍流氓,都開始裝神弄鬼,裝瘋賣傻了!徐長洋,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你是老色魔麼!?”
徐長洋愣了愣,隨即箍緊夏雲舒的身子,臉埋進夏雲舒的頸子,朗笑出聲。
夏雲舒,“……”
不得不說,夏雲舒在給徐長洋取外號的道路上,有如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