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舒呼吸微凝了分,一顆心似是撞進了數只小鹿,撞跳得她心慌得厲害。
男人強烈的荷爾蒙氣息襲了過來,夏雲舒閉上眼睛,下意識往一邊翻側起了身子。
可是下一秒,胳膊便被握住,將她摁平在牀上。
夏雲舒張了脣,只覺得從自己口中吐出的氣息都不叫氣息,而是火。
徐長洋覆了上來,沒有任何話,便吻住了她。
夏雲舒睫毛尖顫溼,雙手緊抓着身下的被單。
“夏夏,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徐長洋輕撫着夏雲舒滾燙的耳朵,暗啞道。
夏雲舒一下鬆開手心裡的被單,拱起身子摟緊他的脖子。徐長洋輕怔,強忍着微微停下,藉着夜色深凝着身下滿臉嬌美的小女人,“夏夏……”
“我不緊張。我知道,我知道你,你很辛苦……徐叔叔,我可以了。“夏雲舒貼在他脣面上的雙脣抖得不成樣,卻勇敢的貼合着他,不想他再那麼辛苦。
徐長洋心尖戰慄,心頭涌出無限柔情,在她臉頰和太陽穴烙下一連串的淺吻,“傻妞。”
接下來,夏雲舒感覺自己被一團烈火包融着,幾乎將她烤化。他比她想象中的要耐心溫柔許多,夏雲舒所有的緊張和慌亂都被他融化,意識被一點一點的烘烤消失,腦海裡被一團一團如夢似幻的白霧籠罩,恍恍惚惚間,她聽到他說,“夏夏,準備好了麼?”
夏雲舒眼皮轟然跳了下,緊跟着,他毫無保留的覆下。夏雲舒倒吸口冷氣,本能的蹙緊了眉,迎接那抹疼。可是沒有,這次,她奇蹟般的不覺得疼,唯有陣陣戰慄和從心底深處生出的最真實的需索。
徐長洋仔細盯着夏雲舒的小臉,沒有放過她小臉上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化,察覺到她鬆展了一對秀眉,本是微微皺着的小臉暈上層層粉紅,徐長洋鬆了口氣,一把摁握住了夏雲舒的小腰。
夏雲舒的生物鐘基本已經定型了,第二天七點準時醒了。
惺忪的眨動睫毛,緩緩擡眸看頭頂上男人熟睡的俊臉。
三十多歲的男人,歲月的痕跡卻沒在他臉上鐫刻下過多的痕跡,只是他睡着的模樣,比他清醒時,更多了分儒雅和秀美。
夏雲舒試圖伸手撫他的臉,可動了動,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她微微皺眉,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連同雙臂,整個身子都叫他箍緊在懷中。
夏雲舒怔了怔,隨即無奈扯脣。
誰說這個男人清雋雅達的,分明就是一個佔有慾爆表的霸道男人!
“看來昨晚爲夫的表現還不錯,所以夫人剛醒來便笑得這麼好看。”
男人微帶沙啞的嗓音從頭頂灑下。
夏雲舒臉一紅,擡眼望去。
徐長洋半眯着眸子,慵懶看着她,淡色的薄脣掛着縷縷壞笑。
夏雲舒登時面紅過耳,輕咬了口飽滿瑩潤的下脣低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夏雲舒話一落,身上便是一重,他整個翻轉,覆在了她身上。
夏雲舒驚得瞪眼,臉火燒火燎的,“你,你幹什麼?快下去,重,重死了!”
“不行。夫人剛剛的話讓爲夫惶恐了,爲夫必須再接再厲,必讓夫人你滿意爲止!”
他一招得逞,夏雲舒吸氣,長長的脖子微微仰着,雙眸水漉漉的盯着他。
徐長洋笑得像只狐狸,低下頭吻她的嘴角,“怎麼樣夫人,可滿意?”
“……”夏雲舒羞得要死,不想看他壞出水的臉,乾脆把頭埋進他胸口,“徐長洋,你老不害臊!”
“還有更不害臊的,要不要試試……”
“閉嘴!”
“呵……寶貝兒,你害羞的樣子美極了!”
“……”
這樣一來,夏雲舒和徐長洋從房間出來,已經上午近十點。
兒子不務正業“沉迷女色”,偌大的律所總得有人撐着,徐桓恩便拖着一把“老”骨頭去律所替兒坐鎮。
常曼則在嬰兒房裡照顧至謙。
也就是說。
夏雲舒和徐長洋出來時,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雖說免去了尷尬,但夏雲舒仍是覺得臉上臊得慌。
……
徐長洋臉皮厚拉得下臉,去嬰兒房看他寶貝兒子去了。
夏雲舒自問臉薄,這會兒可不好意思出現在常曼面前。不過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但肚子餓沒辦法,便舔着臉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不想剛走進廚房,就見一道年輕的背影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擇菜。
夏雲舒微怔。
許是聽到身後的動靜,那道身影扭過臉來,不曾想夏雲舒還沒什麼反應呢,她倒像是見鬼了般,蹭的一下從凳子上彈起,整個背貼到廚臺,誠惶誠恐的盯着夏雲舒。
夏雲舒,“……”她有這麼嚇人麼?
夏雲舒抽抽嘴角,朝廚房的冰箱走去。
她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在隨着她移動。
夏雲舒黑線狂冒,在離冰箱還有兩三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偏首看過去,“雪禪,今天怎麼是你在弄這些,何姨呢?”
傅雪嬋嚇得雙下巴都出來了,小心翼翼看着夏雲舒,“……我,我媽她,她生病了,所以,所以我今天代替她做,做飯。”
夏雲舒點點頭,朝冰箱走。
傅雪嬋見此,微微吐氣。
哪曉得夏雲舒剛走一步,又停了下來。
傅雪嬋暗暗叫苦,面對着夏雲舒的那張臉,比哭還難看。
夏雲舒心裡納悶極了,抿抿脣說,“你,今天不用上學?”
“今天,是,是週六。”傅雪嬋拖着哭腔說。
“……“這……夏雲舒就不能忍了。
夏雲舒乾脆轉過身,直直朝傅雪嬋走了過去。
傅雪嬋癟起嘴,眼看着就要哭了。
夏雲舒看得好笑又鬱悶,停在傅雪嬋跟前,道,“我有這麼嚇人麼?”
傅雪嬋眼淚滑到眼眶了,雙手死死摳着廚臺邊沿。
夏雲舒仔仔細細的盯着傅雪嬋的臉,自言自語,“該不會是以前被我打過吧?”
“哇……”傅雪嬋直接哭了。
夏雲舒嚇了一跳,嘴角狠實抽動,趕緊從廚臺的紙巾盒裡抽出兩張紙巾堵住傅雪嬋的眼睛,不讓她的眼淚往下掉,“那,那什麼,我,我不會真的打過你吧?你,你哭什麼啊?”
“哇……”
夏雲舒,“……”
傅雪嬋的哭聲驚動了樓上的徐長洋和常曼。
兩人匆忙從樓上下來,走到廚房,就見傅雪嬋和夏雲舒,一個哭得不能自已,一個手足無措的給傅雪嬋擦眼淚。
徐長洋和常曼愣了下,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
“你說你就是當年在學校把我從教室拖出來要給我拍果照的那個紅毛?”夏雲舒聽完傅雪嬋抽抽搭搭的“自首”後,匪夷所思的看着她道。
拍果照?
徐長洋長眉擰成了死結。
“當年我也是被趙菡蕾給騙了,她跟我說你用卑鄙手段搶走她的男朋友,你是小三,讓我幫她教訓你一下。加上我平時收了她不少……保護費,就,就想着,這也是替天行道的好事,所以纔不自量力去你們班找你的麻煩……誰知道,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哇嗚……”
提起那件事,傅雪嬋簡直心酸到不能自已,什麼事啊她遇到的都是!
夏雲舒見她又傷傷心心哭起來了,氣笑了,“閉嘴,吵死了!”
傅雪嬋,“……”上下嘴皮一合,愣是沒敢嚎出一聲。
常曼看着傅雪嬋,也是一陣無言。
“你知不知道強迫他人拍裸照屬於犯罪,情節嚴重要被判刑!“徐長洋犀利盯着傅雪嬋,獰聲道。
“哇嗚……我,我,我沒成功。”傅雪嬋惶恐,哭道。
別說夏雲舒想笑,就是常曼見着也憋不住嘴角顫抖。
就這丫頭這小膽量,是怎麼敢去當學人家當大姐大的?
“哼!你該慶幸沒成功,若是成功了……”
“哇嗚,你不要嚇唬我了!因爲那件事,我已經連續做了四五年的噩夢,一睡得好點,就夢見她掐我脖子,哇嗚……我現在都不敢做壞事了,哇嗚……”傅雪嬋哭得賊委屈,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夏雲舒憋笑,忍着,佯作嚴肅,抽了張紙丟給傅雪嬋,“把你臉上的鼻涕擦擦!”
傅雪嬋哭得一張臉通紅,聽到夏雲舒說她臉上有鼻涕,頓覺丟臉,嗚嗚咽咽的哭得更大聲。
“行了,你再哭把我孫子吵醒了!”常曼笑。
傅雪嬋擤了擤鼻涕,腫着兩隻核桃眼看常曼,”夫人,你們不會開除我媽媽吧?“
“你做了這種事,你以爲我還會留你們!”徐長洋冷聲說。
傅雪嬋緩緩看向徐長洋,當看到徐長洋臉上的狠戾時,悲從心來,張嘴又要嚎。
“閉嘴!”
夏雲舒和常曼異口同聲道。
傅雪嬋,“……”
夏雲舒和常曼彼此給了默契的眼神。
夏雲舒含笑,看向徐長洋,“這件事都過去了,她也收到應有的懲罰了。而且她是她,何姨是何姨,你不能因爲她犯的錯,就連累到何姨身上。”
徐長洋擰緊眉,“出了那樣的事,當初爲什麼不告訴我?”
夏雲舒衝他嘚瑟眨眼,“這種小事,我自己就能處理,哪用得着你親自出馬,殺雞焉用牛刀?”
這話徐長洋倒是聽着舒服,但仍是不爽的哼了哼。
殺雞?
所以她是雞麼?
傅雪嬋用手裡的紙巾堵住嘴,又想哭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