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兵發西州

第476章 兵發西州

建章六年底,朱棡再次命人盤點了自己的家底。

河西擁有漢人人口六十八萬,這是他坐鎮河西之後,朝廷通過各種手段遷徙而來的。

擁有其他各部族人口三百餘萬,其中以吐蕃、蒙古、畏兀兒等人居多。

吐蕃人多是不堪忍受貴族統治,逃難而來的。

畏兀兒等西域部族人,則是受到察合臺汗國的宗教迫害,遷徙而來的。

(畏兀兒,不是錯別字,當年確實叫這個名字。)

蒙古人則是當年河西七衛留下的,還有一部分是近些年遷徙過來的。

這些年河西開墾土地六百餘萬畝,建設草場近六千萬畝。

其中最大的山丹馬場,佔地三百餘萬畝,飼養馬匹五萬匹。

已經成爲大明最大的馬場。

這還是朝廷要求搞綠化,限制部分地區開發的結果,否則農田和草場數量能更多。

可以說,經過朱棡七八年的經營,河西已經完全恢復了生機。

面對這個成績,所有參與人都由衷感到驕傲。

朱棡自己倒是很淡定,在他看來,治理區區河西一地算得了什麼?

他爹、他哥、他大侄子、他妹夫……可是將整個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條。

和他們比起來,自己實在沒什麼驕傲的。

就算是和老二朱樉一比,自己的成績也有些拿不出手。

也就能壓老四一頭……

可老四就是個武夫,和他比那不是自降逼格嗎。

所以,朱棡再次看向了那張世界地圖,目光聚焦在西域以及碎葉川。

這纔是自己真正的舞臺啊。

以前他還沒這麼迫切,可年初他也大病了一場,若非身邊就有御醫,人就直接沒了。

這讓他心中生出了緊迫感。

自己也不年輕了……更準確說,自己正處在巔峰時期。

年齡未老,身體還算強壯。

且經過河西數年的鍛鍊,軍事行政能力都已經成熟。

再過幾年,經驗或許會有提高,可年齡和體力就跟不上了。

到那個時候,自己還能頂着老邁之軀,去攻打碎葉川不成?

這還是理想狀態,如果和大哥一樣,一場大病身體垮了,什麼都做不了了。

所以,時不我待。

必須要趁現在將西域和碎葉川拿下。

再經營個十年八年穩定住局勢,就算死也瞑目了。

他已經決定,不能再按照老二的計劃等下去了。

倒不是朱樉的計劃有問題,而是他覺得太被動了。

弱者抱怨局勢,強者順應局勢。

主動創造局勢的,纔是王者。

帖木兒裝病拖延出兵的理由,脫脫迷失也在積蓄力量尋找機會。

大家都不敢亂動,局勢陷入僵持狀態。

那自己就主動出擊,將局勢給攪亂。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出兵西域,帖木兒必然無法坐視不理。

可帖木兒只要敢動,就會露出破綻給脫脫迷失。

到時候,依然是幾家夾擊帖木兒之勢。

他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朝廷,也得到了朝廷的認同。

本來他想年前出兵,趁入冬前拿下西州(吐魯番)之地,然後就地過冬。

西域冬季寒冷,滴水成冰。

就算察合臺汗國得到消息,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就可以趁着這個空檔,穩住西州局勢。

等來年開春察合臺汗國出兵,西州也已經變天了。

朱棡之所以有這個信心,還是因爲他部下有大量畏兀兒人。

伊教進入西域數百年,但目前爲止,並沒有完全將西域侵蝕。

很多地方依然在抵抗伊教的擴張。

其中最頑固,也是反抗最激烈的地方,就是西州(吐魯番)。

這也是西域最後一塊,沒有被伊教征服的堡壘。

在原本歷史上,西州是永樂初年才被伊教徹底攻克。

標誌着西域徹底被伊教佔據。

而完成這一事件的,正是察合臺汗國的大汗,黑的兒火者。

現在朱棡要面對的,也正是黑的兒火者。

這些年,黑的兒火者持續不斷的強迫西州畏兀兒人改信伊教,甚至屢次出兵以武力傳教。

西州畏兀兒人對察合臺汗國,已經非常的仇視,奈何實力太弱無力反抗。

也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大量畏兀兒人逃離家園,到河西避難。

嗯,這裡提一句,這些人都信奉佛教。

早在千年前,佛教就取代本地薩滿教,成爲當地最主要的宗教。

玄奘西遊所提到的千里佛國,主要指的就是西域諸國。

直到公元九世紀,伊教才進入西域,然後用了數百年時間才徹底取代佛教。

目前,西州依然信奉佛教,生活在這裡的畏兀兒人也是虔誠佛教徒。

大明宗教改革,佛道是唯二獲得官方許可的宗教。

陳景恪更是逼迫佛道主動向外傳教。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競爭,兩教也達成了默契。

道教選擇了南方和出海,佛教則選擇了北方和西方。

有很多佛教徒,主動與西域的佛教取得聯繫。

西州佛教徒正發愁沒有靠山,而朱棡發愁沒有突破口進入西域。

雙方可以說一拍即合。

在此期間,朱棡派遣大批佛教徒進入西州,以交流的名義,宣揚大明的種種思想。

可以說,目前西州百姓在內心裡,更加認同大明,而不是異教徒察合臺汗國。

這也是朱棡有把握利用一個冬季,就穩定西州的根本原因。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大哥朱標要退位。

大侄子登基,他自然是沒意見的,還很支持。

誰敢反對,他就敢把誰家戶口本給清空。

但正因爲支持,他才更不願意在此時開戰。

皇位更替是必然會出現一些政局變化的,哪怕朱雄英早就獲得朝野認可,都無法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更何況,前不久老朱才大開殺戒,將孔家和理學給摁了下去。

難保會有某些不死心的藉機生事。

作爲三叔,他覺得自己不能在此時,給大侄子製造不必要的風險。

況且,就算過完年再動手,他也一樣有把握輕鬆擊敗察合臺汗國。

不過爲了震懾地方,也爲了籌備明年的軍事行動,他沒有回去參加朱雄英的登基大典。

就連朱棣、朱柏等人,都沒有回去。

事實上,他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聽說大明發生皇位更替。

邊疆各部族確實有些騷動。

不過並不是要趁機生事,而是害怕換了皇帝,之前推行的安民政策被廢。

朱棡在過年期間,親自巡視了各個部族進行安撫。

效果是非常顯著的,大家一看晉王尚在,頓時就安下心來。

畢竟比起朝廷政策,大家還是更願意相信朱棡這個人。

這就是邊疆地區的常態,人比政策可靠。

往往都是因人成事,也因人而導致事廢。

歷史上此類事情不勝枚舉,最典型的就是班超。

目前在河西之地的朱棡,也是這種情況。

大家對他個人的信任,是遠遠超過朝廷的。

只要他在,人心就亂不了。

——

有句話叫自助者天助之,就在朱棡有些遺憾,錯過一個好時機的時候,安西局勢驟變。

脫脫迷失引入立陶宛勢力,先是擊敗了對手忽格魯特,然後對帖木兒發起進攻。

帖木兒被迫應戰。

等待了這麼多年的機會出現,朱棡有多興奮可想而知。

然而,他不但沒有集結軍隊,反而主動告訴部下。

新皇登基最重要的是穩定,不許輕啓戰端,甚至還處罰了幾個主動攻打不臣服部落的將領。

這一下別說是外人了,就連不少自己人都被騙了。

黑的兒火者也是一位有作爲的君主,一直在關注河西的動向。

聽到這個消息,才終於放下心來。

已經在盤算,要不要利用這個機會,將西州那些異教徒給平掉。

然而還不等他做出決定,帖木兒的使者就到了。

帝國將要面對強敵,你察合臺汗國作爲藩屬國,不能袖手旁觀吧?

軍隊、物資,都拿出來。

黑的兒火者無力反抗,只能拿出一萬軍隊,並抽調了大量軍需物資給帖木兒。

也就是說,察合臺汗國不但孤立無援,還被削弱了。

眼見計謀生效,朱棡更是大喜,悄無聲息的集結了四萬大軍。

其中六千爲晉王衛隊,三萬四千人爲大明河西軍。

嗯……河西有兩套班子,一套是晉王府,一套是河西府衙門。

雖然都是歸朱棡領導,但晉王府屬於朱棡的私人力量,河西府屬於大明中央朝廷序列。

雙方分的還是很清楚的。

軍隊方面也是一樣,有晉王的親王衛隊,也有大明河西軍。

這次攻打西域,是爲朝廷征戰,所以主力是大明河西軍。

當然,朱棡要做的準備還遠不止這些,比如他就找來了畏兀兒人阿力木江。

阿力木江是西州各部派遣來河西的代表,當然是秘密派過來的。

當得知大明要出兵西域,阿力木江興奮的道:

“大王,阿力木江向您保證,西州十三萬軍民必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朱棡表情嚴肅,說道:“大明對那裡的稱呼用的是西州,你當知這是何意。”

“你們的貴族,願意放棄自己的部民,成爲大明子民嗎?”

西州是唐朝滅亡高昌之後,在這裡設置的州郡名稱。

大明用這個稱呼,其目的不言而喻。

阿力木江激動的道:“比起被異教徒殺死,我們更願意接受天朝統治。”

朱棡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很好,大明朝廷從不會虧待忠心之士。”

“你可以回去告訴各部首領。”

“大明佔領西州後,會設立一胡一汗兩個治民官。”

“到時胡人治民官,會從他們之中選拔。”

阿力木江大喜:“謝大王,如此一來西州各部,定會更加擁護天朝統治。”

阿力木江立即出發,前往西州聯絡各部族,準備迎接大明王師。

朱棡則開始進行最後的人事安排,以防他走後,河西這邊出現亂子。

這事兒說來簡單,可實際上很複雜。

原因前面已經說過了,河西有兩套班子。

一套是晉王府,一套是大明河西府。

朱棡在,他就是領頭人,兩套班子誰都得聽他的。

他不在,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讓河西府的人爲主,晉王府那套班子的人肯定會有不服。

讓晉王府的人爲主,名不正言不順。

如果各自爲主,那會導致兩套班子分裂,必然會生出事端的。

除非朝廷直接任命一個人掌管河西兩套班子。

可,也不知道是朝廷信任他,還是疏忽了,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旨意傳來。

他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朝廷的援助到來。

這本來沒什麼奇怪的,每年四季運送軍需物資,都是固定的。

然而,隨同而來的一個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晉王嫡長子,朱濟熺。

“聖皇、太上皇、皇上都覺得您可能需要我,我也想來幫您,就讓我過來了。”

朱棡大喜,道:“哈哈……好,來的好啊。”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然後他又說道:“我還一直在奇怪呢,明知我要出兵西域,朝廷爲何沒有派人來接管河西。”

“現在我才知道,不是他們疏忽了,而是有更好的計劃。”

朱濟熺就是掌管河西最佳人選。

其一,他是朱棡的嫡長嫡,能繼承朱棡的關係網,各部族對他會比較信服。

其二,天然的晉王府繼承人,朱棡不在他能名正言順的統治晉王府。

其三,他是朝廷派過來的欽差,河西府也要歸他轄制。

這個人選可以說相當完美。

之後朱棡和朱濟熺進行了長談。

通過交流,朱棡更加詳細的瞭解了朝廷的情況,以及後續的政策。

“陛下非常穩重,前幾年不會做出重大變革,以穩固當前的改革成果爲主。”

“相對應的,在軍事上會略微主動一些。”

“接下來幾年,遼東、雲貴、川蜀、兩廣、交趾等地,都會有軍事行動,打擊不臣服的部落。”

朱棡:???

你叫這是穩重?那他要是不穩重,簡直不敢想。

這不禁讓他有些擔心,怕這大侄子太激進,搞的烽煙四起。

不過……老爺子還在呢,還有陳景恪,怎麼會允許他如此胡來?

“你皇爺爺和陳景恪呢,他們也支持?”

朱濟熺自然猜到了他的顧慮,就說道:

“這就是安平侯主張的,他提出了一個有限戰爭理論。”

“就是大明要利用更加強大的綜合國力,對周邊不臣服的部族,採取持續不斷,但有限度的戰爭。”

“讓那些部族時刻處在戰爭的恐怖之中。”

“如此既能震懾已經臣服的部族,也可以持續不斷的讓不臣服的部族流血。”

“除了軍事打擊,還有配套的思想攻勢。”

“大明會通過種種手段,在思想文化上對他們進行同化。”

“將那些部族拖疲拖垮,自然就會歸附大明瞭。”

比如利用佛道兩教,對其進行宗教滲透。

比如通過臣服的部落,對他們進行文化滲透等等。

朱棡不禁點頭表示贊同,在邊境這麼久,他更瞭解如何和這些人打交道。

陳景恪的這個措施,確實很有效。

有些部族打一打就服了,然後老老實實接受統治。

有些部族那真的是怎麼打都不服,打不過就跑,趁你不備就發動偷襲。

搞的人非常無奈。

主動發動低烈度的有限爭戰,確實是很有效的辦法。

不就是比拼耐心和消耗嗎。

大明的國力最不怕的就是消耗。

我用一百份資源,去消耗你一份資源,最後被耗死的依然是你。

而且通過這種手段,也能讓軍隊保持戰鬥力。

可以說一舉多得。

事實上,朱棡不知道的是,陳景恪這麼做還有更深一層次的計劃。

那就是軍功爵制。

不給軍隊找個敵人,他們會內耗的。

有仗打,他們就不會造反。

而且持續不斷的低烈度戰爭,也能促進軍隊序列新老交替,延緩軍功集團腐化的速度。

當然,這麼做還有個前提,朝廷手裡必須有足夠的土地。

否則立了軍功沒辦法封賞,軍功爵體系也會崩潰。

可現在大明最不缺的,恰恰就是土地。

這些東西,朱棡不在中央,瞭解的不清楚是很正常的。

朱濟熺倒是知道,不過父子倆剛見面,並不是講這些的時候。

聽完他的解釋,朱棡這才放下心來。

如此看來,大侄子還是很穩重的,沒有急於求成。

接着,父子倆又聊起了一些別的事情。

聊天的時候,朱棡一直在觀察自己的兒子。

講話不急不緩,分析事情條理分明,關鍵是很有見地。

對很多事情的看法,讓他也大受啓發。

這讓他非常的滿意。

兒子放在洛陽學習那麼多年,是真的成材了。

接着,他就舉行了家宴,迎接兒子的到來。

席間,兩個很重要的人物出場。

這兩個人朱濟熺都認識,不過並不是很熟悉。

認識是因爲,這倆人都是他的親戚。

一個是傅讓,傅有德的兒子,也是他的五舅子。

還有一個是謝慶,他的親舅舅。

之所以說不熟,是因爲他從小在洛陽生活學習,和這兩人接觸都不多。

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是親戚,大家見面還是很熱情的。

傅讓和謝慶都很識趣,雖然年齡輩分他們爲長,卻處處以下屬自居。

哪怕朱棡很不高興表示,都是親戚不要那麼見外,兩人依然堅持如此。

對此,朱棡心中暗暗點頭,決定將這兩人留下輔佐朱濟熺。

方纔自然是試探,如果兩人真的沒有尊卑之分,以長輩自居。

那他肯定是不會將兩人留在朱濟熺身邊的。

倆人明白事理,反而能成爲朱濟熺的重要幫手。

接下來幾天,朱棡讓朱濟熺去各衙門轉了一圈,認識了一下各衙門的負責人。

還舉辦筵席,邀請各部族的首領赴會,向大家介紹自己的兒子。

大家都不傻,晉王的嫡長子,那就是他的繼承人。

而且還是從洛陽來的,身上帶着聖旨,背後有朝廷支持。

自然都知道,該以何種態度來對待他。

朱濟熺自己也很爭氣,各方面表現的都很優秀。

他沒有胡亂插手政務,而是讓各部門繼續延續之前的政策。

該幹啥幹啥。

這就更讓大家滿意了。

但遇到該他管的事情,每次都能妥善處理。

很快就獲得了大家的認可。

朱棡也徹底放下心來,這兒子是真的成大器了。

這樣他就可以放心出兵了。

時間已經進入四月份,再耽擱下去天就熱了。

西域的夏天,那是真的能熱死人。

尤其是西州,地勢低窪少風,再加上有火焰山存在,可以說是酷熱難耐。

必須要趁天氣進入盛夏之前,結束西州的戰事。

於是,在朱濟熺熟悉了河西之後,朱棡召集心腹,宣佈了出兵計劃。

並命朱濟熺主官河西事務,傅讓和謝慶輔佐。

對此,衆人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人提出異議。

之後朱棡率領四萬大軍,向着西州進發。

這次他沒有隱瞞行蹤,也瞞不住。

不過他也不怕黑的兒火者知道。

察合臺汗國此時的都城在阿力麻裡(伊犁霍城),離西州一千六百餘里。

和敦煌到西州的距離,是差不多的。

等黑的兒火者知道自己出兵的消息,再派兵救援,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也沒必要隱瞞行蹤。

經過兩個月的行軍,在六月初大軍到達柳城(鄯善)附近。

柳城是察合臺汗國的重要據點,常年在這裡駐紮有兩千軍隊。

朱棡派了一支三千人的騎兵,讓他們攻打柳城。

“晚上,大軍要在柳城歇息。”

先鋒軍興沖沖的就殺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座空城。

原來當地守將自知無法對抗朱棡大軍,己方的援軍短期又到不了,就主動撤走了。

這讓將士們非常失望。

好不容易爭取到當先鋒的機會,竟然沒撈着敵人打。

呸,什麼察合臺汗國,就這?

朱棡倒是無所謂,一支兩千人的軍隊而已,還不被他放在眼裡。

他的目光,已經看向了整個西州。

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必須要儘快拿下西州。

下一步要麼再次出擊,尋找敵人的破綻加以攻擊,也藉此機會離開西州這個大火爐。

要麼就留在當地屯田,將這個橋頭堡打造好,然後再去攻略其他地方。

不過目前還是先拿下西州再說。

第二天,他並沒有直接出兵去打別的地方,而是派出偵察兵,去打探敵人的情況。

同時也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那個人也沒讓他久等,當天下午就出現了。

正是畏兀兒人阿力木江。

他帶來了一個消息,察合臺汗國堅壁清野,將力量集中在吐魯番和火州兩座城池。

準備據城而守,和明軍打消耗戰。

同時也等待援軍到來。

說完這些情報,阿力木江心情沉重的道:

“我們私下藏了一些物資,但也只能供大軍使用十五天……”

哪知,聽到敵人主動聚在一起,朱棡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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