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輩子,將永遠失去蘇雨眠

江易淮猛地收回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眠眠,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只是不想你逃開,離我那麼遠……”

“別碰我!”蘇雨眠捂着頭,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

這時,緊趕慢趕的程周終於到了。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沈時宴。

“沒事吧?”只見男人越過江易淮,走到蘇雨眠身邊,語氣透着焦急。

接到程周電話的時候,沈時宴正在參加一個商務酒會。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能敲定一份六千萬的合同。

但他一聽蘇雨眠可能出事,直接丟下客戶,轉身就走。

一路疾馳,用了十分鐘狂飆過來,剛好在巷口遇到程周。

兩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直奔蘇雨眠家樓下。

果然看到江易淮正在發瘋。

蘇雨眠拒絕江易淮的靠近,也同樣排斥沈時宴的親暱。

她退開半步,男人身上那股獨有的荷爾蒙味道才淡了些,她緩緩搖頭:“現在沒事了。”

沈時宴目光落在她凌亂的頭髮上,明明頭皮已經紅了一大塊,還說沒事。

他有點心疼:“你是個女人,很多時候不需要那麼逞強!”

不等蘇雨眠有什麼反應,江易淮率先破防:“姓沈的,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嘴長在我身上,想說就說,你能拿我怎樣?”

相比江易淮的暴跳如雷,沈時宴表情平靜,只除了一雙瞳孔又黑又沉。

江易淮冷眼看程周:“你把這麼個玩意兒叫來,什麼意思?看我笑話,還是讓他當着我的面勾引我的女人?!”

程周有口難言,只剩苦笑。

怎麼火燒着燒着還燒到自己身上了?

沈時宴皺眉:“你心裡有氣,別衝着其他人撒。程周肯來,是拿你當兄弟,否則,誰管你喝了多少,幹了什麼,是死是活!”

“呵,兄弟?”江易淮冷笑一聲,“我也拿你當兄弟,可你辦的事兒那是人乾的嗎?!”

“別忘了,論輩分,你得叫她蘇雨眠一聲嫂子!”

沈時宴氣笑了:“江易淮,我就當你喝醉了在發癲。蘇雨眠早就跟你分手了,還嫂子?你他媽腦子有病!”

“分手怎麼了?你不知道兄弟妻不能欺?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他媽快把我的窩給掀了!”

沈時宴:“如果我沒記錯,當初在夜店,分手是你提的吧?”

江易淮一噎。

沈時宴回頭看了蘇雨眠一眼:“你先上去,這裡我來處理。”

蘇雨眠皺眉。

沈時宴溫聲安撫:“相信我。”

程周也朝她輕輕點頭。

蘇雨眠轉身上樓。

她本來就不想管,也管不了,有人能把江易淮壓住最好。

省得報警。

如果只有沈時宴,她還不太放心。

不過程周也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江易淮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背影,幾次試圖擡腳去追,但都被沈時宴攔下了。

“滾開!”

沈時宴:“你看不出來她臉上的厭煩嗎?”

江易淮:“她煩的是你!”

“呵……”沈時宴笑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不自欺欺人?以前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以爲她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爛事?如今,你們分開了,你以爲她還會揣着明白裝糊塗嗎?”

江易淮身形一晃:“……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也對,你以爲你藏得天衣無縫,但蘇雨眠不是傻子。”

江易淮卻聽出另一層意思,他一把揪住沈時宴的衣領,眼神兇狠:“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呵,看來你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你們分手的原因。”

“說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

沈時宴:“我當然知道——”

“閉嘴吧!”

沈時宴一把甩開他,整了整衣領,居高臨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條癩皮狗……”

程周:“夠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少說一句會死啊?!大家都是兄弟,何必互相傷害?”

江易淮:“誰跟他是兄弟?!”

沈時宴:“我沒有這種兄弟。”

程周:“……”

江易淮指着沈時宴警告:“你別打蘇雨眠主意,否則——”

沈時宴:“如何?”

江易淮:“別怪我不顧這麼多年的情分!”

沈時宴:“你在這兒跟我撂狠話沒用,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但有一個事實不會變,那就是——”

他一字一頓:“你這輩子,將永遠失去蘇雨眠!不可挽回、無法補救的那種。”

“如果不想她更討厭你,自覺點,別再上去糾纏,不然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沈時宴說完,越過他,拍了拍程周的肩膀:“辛苦你了,把人看住,別讓他再發酒瘋。”

說完,大步離開。

程周看了眼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江易淮,心中忍不住嘆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程子……”

“江哥,”程周立馬上前,扶住他,“我們回去吧?”

“你說,她爲什麼不肯原諒我?明明以前,再怎麼吵,怎麼鬧,她最後都會回到我身邊……爲什麼偏偏這次……爲什麼?”

江易淮眼神空洞,表情迷茫。

程周默然一瞬:“……江哥,你有沒有想過,鳥長期待在籠子裡,不是因爲籠子有多牢固,而是她甘心情願畫地爲牢,把自己困在裡面。”

“那爲什麼現在不願意了?”

程周:“因爲她失望了,傷心了,最後決定不愛了。”

所以飛得義無反顧,頭也不回。

“不愛了嗎……”

這是江易淮從第二個人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第一個人是蘇雨眠。

“我道歉,認錯還不行嗎?”他問。

程周嘴角一緊,半晌:“……不是所有問題,都可以用道歉解決。”

“那她要我怎樣?!把心掏出來給她嗎?!”

程周確定江易淮是真的醉了。

清醒的時候,根本不可能當着他的面,說出這些低聲下氣的話。

“江哥,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等你睡一覺起來再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程周說着,將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扶着人,一步一步往外走。

突然,江易淮腳下一頓,好似想起什麼,推開程周,又折回單元樓下。

“欸——江哥,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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