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溫白:“還不是。”
“哦~明白明白!還在追,對吧?”
他沒說話。
幾個男生以爲他默認了。
“你們認識多久?”
邵溫白沉吟一瞬:“一年多了。”
“好傢伙,這麼久了,還沒把人追到手?兄弟,你不行啊?白瞎長這麼高、這麼帥了!”
邵溫白:“……”
“聽着,哥哥給你傳授一招,保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招架不住……”
邵溫白不太在意的樣子,但在對方進入正題後,還是下意識豎起了耳朵。
……
回去路上,蘇雨眠:“……教授你那個球太帥了……還有那個姿勢……”
她一邊走,一邊比劃,一邊說。
邵溫白跟在旁邊,不時迴應一聲,嘴角始終保持上揚狀態。
路過一家藥店,男人突然停下來:“等我一會兒。”
說完,進去裡面。
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瓶藥酒。
邵溫白指了指她額頭:“我看還是有點紅,明天可能會淤青,擦點藥酒好得更快。”
蘇雨眠沒想到他進去藥店,是給自己買藥酒。
“一點小傷,明天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的。”她連忙擺手。
“淤青掛在臉上不好看。你們女孩子不是都愛漂亮嗎?”
“你們?”蘇雨眠挑眉。
“嗯,薇薇也這樣。”
“……那謝謝了。”說完,就準備接過藥酒。
邵溫白卻一點沒有要遞給她的意思,自顧自拿出一包醫用棉籤。
“你不方便,我幫你。”
爲此,他甚至還在藥店裡洗了手,噴過消毒液之後,纔拿着東西出來。
蘇雨眠嘴微張,似乎有些驚訝。
男人已經自顧自用棉籤沾了藥酒,然後一隻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髮,露出泛紅的地方。
他指尖貼上來的瞬間,蘇雨眠明顯感覺到一種區別於自己體溫的熱度。
隨着冰涼的棉籤貼上來,那種滾燙才消失不見。
“咦?”蘇雨眠輕輕嗅兩下,鼻頭像小狗一樣動了動,“這個藥酒,味道還挺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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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不刺激。
還有一股濃郁的花香味。
邵溫白輕嗯一聲,他剛纔問過店員,說這款最好用。
尤其是女孩子,很喜歡。
“好了。”塗完,他收回手,退開半步,扔掉棉籤。
蘇雨眠只覺額頭冰冰涼涼的,確實比之前舒服多了。
“謝謝。”
兩人一起上樓,到門口,各自分開。
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怎麼,邵溫白沒有把剩下的藥酒和棉籤交給蘇雨眠,而是自己帶回了家。
蘇雨眠也沒放在心上,這點小傷估計睡一覺起來就好了,即使邵溫白把藥酒給她,她也不一定記得塗。
這晚,邵溫白洗完澡,躺在牀上。
耳邊迴響起那位同學傳授的“心得”——
“首先我們作爲男人,既然喜歡,那就主動一點,不要傻乎乎地等人家女孩子先表明心跡。”
“接下來就是努力創造接觸的機會。只有接觸多了,才能慢慢培養出感情。而且我告訴你,曖昧的發生往往在不經意間的相處中。你們如果連相處都很少,那還怎麼進行下一步呢?”
“然後,最重要的來了!你們相處的時候,可以有意無意創造一些肢體接觸的機會。比如什麼不小心親到啊,摔一跤然後吻上去啊,或者乾脆找個有氛圍的地方,等時機到了,直接把人按在懷裡,一頓猛親!”
“最後,就是要用你的細緻、溫柔、體貼打動她的心,包括但不限於嘴上噓寒問暖,發消息互道晚安,節日買禮物,平時陪吃飯,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在她面前等等!”
“只有這樣,她纔會覺得你是個靠譜的人,然後徹底拋開後顧之憂,放心投進你的懷抱!”
“懂了不?”
邵溫白覺得很有道理。
只一點,不太認可。
摔一跤吻上去和直接把人按在懷裡親……
前者太假太危險。
後者直接耍流氓。
他不覺得這是愛的表現,相反,這是對女性的不尊重。
是的,不尊重!
然而夢裡的他,卻把“不尊重”的事幹了個遍。
甚至還鬼使神差地問了句”:“……眠眠,舒服嗎?”
邵溫白驚醒,從牀上坐起來,懊惱地抱住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情緒終於平復下來,他才下牀,走到衣櫃前,翻出一條幹淨的平角褲換上……
不是已經好了嗎?
怎麼又這樣了?
……
第二天清晨,錢旭陽早早到了實驗室。
昨天他沒等數據出完就走了,今天特地趕過來補上。
要是被老邵知道,又會叨叨個沒完。
所以,他愣是調了三個鬧鐘,天沒亮就爬起來,開車直奔實驗室。
結果——
“我靠!你什麼時候來的?!今天不是週日嗎?!說好的這週休兩天,你來幹什麼?!”
情緒委實是過於激動了。
以至於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心虛。
邵溫白站在實驗臺前,冷冷擡眼:“所以,你昨天的數據沒出?”
錢旭陽:“!”
糟了個大糕!
“不是……你好好的假不休,跑這兒來幹嘛?!老邵,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捲過分了!麻花都沒你會卷!”
邵溫白淡淡哦了聲:“數據我已經幫你出了兩組,現在看起來好像不需要?”
錢旭陽頓住,下一秒,立馬切換笑容狀態:“嘿嘿,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麻花多好啊?又好看,又好吃!卷得好,卷得妙,卷得呱呱叫~”
邵溫白:“……”
中午,錢旭陽困到爆,準備去休息間躺會兒。
路過邵溫白那間,門沒關嚴,錢旭陽聽見他在跟人打電話——
“……嗯,排骨做甜口的……兩份……下午六點之前送到實驗室吧……好……”
“哎喲,誰要給你送飯?!女朋友啊?”錢旭陽立馬化身瓜田裡的猹。
邵溫白直接躺下,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拒絕溝通,不想搭理。
錢旭陽摸摸鼻子,灰溜溜走了。
那頭,姜舒苑剛掛掉兒子的電話,就興奮地衝到客廳,一把奪過邵奇峰已經喂到嘴邊的茶,然後扣着他肩膀,瘋狂搖晃——
“兩份!又是兩份!啊啊啊——咱們老三又可以了!”
邵奇峰:“?”
姜舒苑:“知道兒子在電話裡說什麼嗎?他說排骨要做成甜口的!甜的!你說爲什麼?!”
邵奇峰:“……你別搖,我有點暈……”
姜舒苑:“肯定是因爲女朋友愛吃啊!我讓劉媽……不,我親自下廚!再親自送過去!”
說完風風火火進了廚房,轉身的時候衣角帶翻了什麼東西,她愣是看都沒看一眼。
邵奇峰:“!”我的大紅袍!!!
邵溫白帶着親媽做好的飯,從實驗室回到住處,又拿上藥酒和棉籤去敲隔壁的門。
卻——
久久沒有得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