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閣的鴿子在各地到處亂飛,消息不斷交換,飛了幾天之後,在寒衣節前兩天傍晚到京,經過紅筱她們的整理匯合成了一封信,晚上送到了北冥王府。
紅筱把消息給沈萬紫,沈萬紫也沒開封,直接叫了大家到書房去,交給於先生打開,因爲這是關乎於白的事,還是於先生先看比較合適。
於先生看完之後,額頭青筋突顯,“豈有此理,果真是陰謀,什麼救命之恩,全都是精心設計的。”
謝如墨把信接過來,看了之後大致說了說,“那些搗亂的人,是當地的地痞,受了人錢財去搗亂的,背後指使的便是雍縣當地最大那家府邸,那就是大長公主的,她每一次去都會住在那裡,惜惜你之前讓調查的大長公主是否在雜技班出事前後,大長公主是否去過雍縣,確實去過的,她估計就是看了他們的雜技表演,才留意到於白,那些馬賊也查出來了,根本不是什麼馬賊,是雍縣的官差,而在於白跟着大長公主離開雍縣之後,班主就死了。”
宋惜惜臉色微變,“怎麼死的?可有調查清楚?”
謝如墨捏着信,冷冷地道:“餓死的,雙腿還打斷了,被丟在一家小屋裡,屍體發臭了鄰居纔去報官的。”
沈萬紫怒道:“也就是說,那毒婦不僅不給他治療,還打斷他的腿,任由他一人在小屋餓死,好殘忍的手段。”
宋惜惜怒火中燒,面若寒霜,“於白是有給他留銀子的,如果沒有打斷他的腿,他不會餓死。”
沈萬紫氣得臉頰都通紅了,“怎有這樣的毒婦?於白也是,她怎麼能相信那毒婦呢?”
宋惜惜看了她一眼,道:“怪不得於白,她不知道大長公主爲人如何,且大長公主在雍縣必定是廣佈恩施,有賢良仁慈的美名,加上先有救命之恩,後有大長公主爲班主請大夫醫治,她怎知道這所有都是一樁陰謀?她一個上山挖草藥打獵的,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惦記上,她欠下救命之恩,見班主有大夫醫治,也算是欠下醫藥費,她跟着大長公主入京也只是想爲奴爲婢報答,只是最後被關在內宅,大長公主明面上沒有刁難她,我相信大長公主還會偶爾說雍縣來信,告知班主的情況不錯,這才使得她能安心留到如今。”
沈萬紫一時衝動,知道說錯了話,連忙對於先生道:“對不住,我生氣過頭了,惜惜說得對,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怎會想到那麼多的陰謀衝她而來的?而且,她本是個跑江湖的,恩怨分明,既然承了恩就要報答,她也沒想那麼多。”
宋惜惜沉聲道:“是啊,她想來也是有過謹慎的衡量,但衡量是腦子裡空想的,那些恩惠是實際看到的,她根本也無從選擇。”
宋惜惜握住扶手,心裡很是憤怒。
她清楚於白之所以被大長公主惦記上,是因爲她的臉有幾分像母親。
於白的真正救命恩人是班主,班主因此而死了,這讓於白如何接受?宋惜惜想想都覺得無比憤怒無比難受,更何況於白?
於先生沉默了片刻之後,眼眶發紅地道:“這件事情暫時不能告知於白,我無法想象當她知道班主被打斷雙腿,活生生餓死,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大家都贊成,將心比心,換做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