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府。
俞嬌沒想到,自己走了之後的第二天白韻竟然就回來了。
“媽,你怎麼回來了?”
俞嬌有些吃驚地問白韻。
白韻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繼女,氣定神閒地說道:“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來嗎?”
俞嬌笑着遮掩自己的焦慮。
“可是,我們不是計劃好了,要留在工廠那邊嗎?”
她對着白韻連忙說道。
父親生前把這房子留給了繼母。
原本她是想着繼母不回來,這老宅子就是她的了。
沒想到,繼母這麼快就回來了。
“算了吧,人家又看不上你。這計劃行不通,你看我都回來了,何況是你?別做夢了!
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呆在這兒。”
白韻也不跟俞嬌裝了,徑直拿着自己的東西上了二樓的臥室。
可是,她沒想到剛剛打開門,看到自己的臥室裡面亂七八糟的,頓時勃然大怒。
這個俞嬌!
膽子真是大啊!
竟然敢霸佔她的臥室!
白韻頓時怒從心中起,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
“俞嬌!把你的東西都拿出去。這是我的臥室。”
俞嬌聽到喊聲,嘴一撇,卻只能帶着女兒上樓陪着笑臉。
“好的,我現在就收拾好。”
白韻冷冷地站在門框邊,看着毫無血緣關係的繼女和外孫女。
“這套房子,你爸是留給我的,你不用打這套房子的主意。
現在這家是你出嫁後我們一起買的,跟你沒關係。
這個鑰匙你拿着,這是以前老俞家的舊房子,我會把家裡頭的東西分一下,你過幾天就搬走吧。”
這冷酷無情的話語從白韻的嘴裡說出來。
俞嬌立馬急出了眼淚。
“媽,我們說到底是一家人呀!你不能把我趕走啊!”
白韻再次冷笑,眼帶譏諷地瞅着俞嬌。
“我只有一個女兒,就是靈靈。你爸走了,我們就沒關係了。
要是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什麼都不給你了!”
面對陸安華夫妻倆人,她害怕陸志輝,只能夠妥協。
但是,面對這個愚蠢的繼女,她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聽到白韻的威脅,俞嬌有些不服氣。
她的眼眸中帶着怨恨,盯着白韻,一把撲上前。
“我不搬!我姓俞,這裡也該有我的一份兒!你把房本交出來!”
她猛地撲向白韻,想要威脅她。
白韻看着俞嬌,眼中的嘲弄之色更深。
啪!她突然揮手,用力扇了俞嬌!
然後伸出腳直接踹了她一下。
俞嬌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有一個深深的巴掌印。
腦袋更是被這巴掌給扇得嗡嗡直響。
“媽媽,媽媽!”
旁邊的伍月嚇得哇哇大哭。
“呵呵,你還敢跟我動手!你要是再鬧,我就什麼也不分給你,到處說你想逼死我老婆子。”
白韻喘息一聲陰惻惻的威脅着繼女。
“到時候,你和你這個討債鬼就等着餓死在馬路邊吧!”
俞嬌聽到這話,身子瑟縮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媽,我錯了,剛纔是我鬼迷心竅。我聽你的,我走..我走!”
她看向白韻,眼眸中帶着深深的恐懼,不斷求饒。
要是名聲臭了,什麼都沒有,她和女兒真的會活不成的!
無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
白韻看到俞嬌這副模樣,輕輕啐了一口唾沫。
喘順了氣兒就施施然地下了樓。
俞嬌這會兒才知道,她之前是有多愚蠢。
還想着利用繼母。
現在,她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憑白韻處置而已。
她也唯有自我安慰。
那個舊院子在老城區那邊,雖然舊了些,但也能住人。
而且,繼母還會分錢給她。
想了想,這樣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當初離婚的時候,她兜裡就只剩下兩百塊錢,什麼都沒有。
白韻眼中帶着陰霾,目不轉睛地盯着樓梯口。
剛纔那一下子,似乎是發泄了她在親生兒子和兒媳婦兒那兒受的憋屈。
她又轉過頭愣愣地看着客廳裡的飯桌。
恍惚中,總覺得靈靈就站在飯桌那裡朝自己笑。
心中再次涌上一股酸楚。
我的靈靈啊!
等到俞嬌拿着自己的行李下來,白韻將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套舊院子的房產本還有一串鑰匙。
一張銀行存摺。
“這裡頭的錢,是你爸當時交給我存起來的,我分你一半。帶着錢和鑰匙,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白韻幽幽地對俞嬌說道。
“那..我走了。”
俞嬌此時拉着女兒的手,帶着行李,低着頭拿好東西便走了出去。
她也摸不準現在繼母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還是拿着自己那份兒東西走吧。
她走得飛快,好像後面正有惡魔在追趕着她一般。
等到走出了大門,俞嬌再次回頭。
卻發現繼母如同石像一樣,還在盯着她看,一動不動。
這樣子實在是有些瘮人,大夏天的俞嬌愣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俞嬌離開,白韻坐在了椅子上。
她對着空無一人的客廳突然說道:“女兒,你說我要不要去幫你懲罰那個負心漢?”
不知道白韻看到了什麼。
她敲了敲桌子,過了許久,點了點頭。
又悠悠地對着空氣說道:“好,你不要急。我很快就會讓那個負心漢下去陪你的。”
空蕩蕩的客廳裡,白韻就這麼坐着,良久沒有起身。
她的嘴裡反覆地念叨着兩個字:譚維!譚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