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閉着眼睛,享受從最初的淺嘗輒止,到後來她被逼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興許是被頭頂晃眼的吊燈,拉回了尚存的理性,纔開始掙扎,拉住身上人的衣領子。
紅熱的耳朵問:“鼕鼕和鵬鵬呢,你就這樣出來接我,他們聽到雷聲該害怕了。”
“鼕鼕不怕雷。”陸安華帶着笑意,也不知是有些笑她膽子小,還是在笑什麼。
葉檀瞪他一眼,從工作臺起來,反身扒自己衣服,果不其然蹭上了些水彩筆的顏料。
“陸安華。”她佯裝有點生氣,將衣服展現在他眼前,嬌嗔道:“看你乾的好事。”
“是我的錯。”
陸安華認錯的速度,迅速又誠懇。
可眼底只有調侃她的笑意,哪有什麼歉意啊。
葉檀板起臉,還要講兩句什麼,人忽然轉身走了。
她愕然,不過就是開了兩句玩笑,應該不至於這麼小氣家子吧。
帶着疑惑,她跟着陸安華走出門,才離開溫暖擋風的四面牆壁,迎面就是刺骨的寒意,即便無風,也能見縫插針的鑽進人的肌膚裡去。
原是近日天氣不佳,算了算日子,上週收音機裡播報新一股寒流冷空氣,也就是最近了。
葉檀其實喜歡冬天,越是寒冷,才顯得擁抱越溫暖。
想着,陸安華從後備箱,提了個袋子走到她的面前來。
葉檀低頭翻出來,是一件鵝黃色的毛衣加絨外套,款式還不錯,這顏色很討她喜歡。
“怎樣?”葉檀坐進車裡,換了這身新衣服,便展示給一旁的男人看。
她很白,這鮮嫩的顏色,襯得她脖頸處的細小青筋愈發明顯,陸安華不止一次看見過,有時會漫無邊際的想,這條青色的細線,究竟蔓延到了何處呢?
“好了,你不說話我也知道好看,畢竟我天生麗質嘛,穿什麼都好看。”
沒承想陸安華說:“對。”
原本這話只是葉檀自己打趣自己,故意說的,陸安華卻認真應下,倒真的顯得她自戀了。
不好意思的縮起脖子,鵪鶉一樣,窩在了車椅裡面。
陸安華方纔嘗足了甜頭,現下心情愉悅,總想側頭看她,但是在開車,忍了兩下,最後還是偏了頭。
葉檀嘖了聲,幽幽道:“這位先生,你還在開車,爲了我們能夠一起攜手到老,麻煩你認真一點。”
陸安華啞然失笑,緊跟着認真的目視前方起來。
他很喜歡聽葉檀說話,無論說些什麼,都像站在玫瑰枝頭唱歌的百靈鳥,悅耳動聽。
不過葉檀沒在開車,她能夠肆無忌憚的扭頭,看向陸安華。
車內溫度高,陸安華開車前,脫了外套,又將袖子捲了起來。
葉檀便看見了他手臂上一小處傷疤,問道:“你胳膊這傷是怎麼回事?”
陸安華低頭看了眼,毫不在意:“之前訓練的時候,障礙跑沒有扶穩,從臺子上摔下來,頭和胳膊都流了血,已經好了。”
眼見着葉檀眼底泛起了心疼,他又道:“男子漢大丈夫,流點血沒什麼,你生孩子更辛苦。”
聽到這話,鼻子更加泛酸,但葉檀不喜太過於矯情,想起剛纔在製衣廠,就生生的轉移了話題:“行吧,那你明日有空嗎?”
明日週末,家裡兩個小傢伙都不在家。
“有。”其實陸安華還有事,但既然葉檀問了,證明她需要。
那事情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桂芳找我,是爲了婚服設計的事情,我想起來,桂芳跟父親也沒有過多交集,跟你比較親,都說長兄如父,嫁妝你可得要好好準備。”
陸安華不解:“那套四合院嗎?”
“我們現在有錢了,你又跟她親,自然要給她準備的風風光光準備,讓人看了有場面,也不會隨意欺負她。除了四合院,還有龍鳳鐲子之類的陪嫁首飾也不能少,我是她長嫂,自然想着給她置辦周全些。”
陸安華想起南廣那邊的習俗,戴大金豬牌項鍊,就將這個提議也說了出來。
葉檀想着雖說醜了些,也是習俗,就應下:“那你明日同我一起去給她挑,沒有你要的提前定製也行,到時候裝在你自己做的那檀木首飾盒裡,一併送給她。”
“好。”
回去以後,葉檀在傳單上,挑了一家首飾店。
沒料到第二日,葉檀和陸安華剛收拾好,正準備出門,門鈴就被按響了。
還以爲是鼕鼕和鵬鵬忘記帶什麼東西,葉檀開門笑着要打趣,就看見是穿着棕色皮衣的陸志輝,滿臉尷尬的笑意,搓着手看她。
“小葉啊。”
“父親。”葉檀見他似乎冷笑,連忙讓開身子:“您來了很久嗎?怎麼現在才敲門。”
陸志輝並未進門,原地跺了兩下腳:“沒事,日頭出來就好了,我剛纔在外面等,想着你們應該起了,就過來了,你們要出門嗎?”
陸安華走到了葉檀身後,沒有說話。
葉檀回答道:“嗯,桂芳不是要結婚了,我和安華想要去首飾店,給她挑些好的到時候當嫁妝。”
陸志輝啊了聲,顯得有些爲難:“其實我也想去買點東西的,我平時也很少關心桂芳,這是她的人生大事,想送一點心意出去,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呢?”
葉檀側頭看了陸安華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沒有任何表示,等同於默認了。
就主動提出:“當然了父親,我們也要去,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