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怪王死後,留下了極其珍貴的煉器材料,紫宸撿了起來。
竹節通體放光,十分明亮,但也蘊含着強烈的劇毒氣息。
他用能量包裹着,收了起來。
四周那些被竹怪王召喚過來的竹怪,並沒有因爲它們的王死去,就狼狽逃竄,它們還在向前衝着,只是這一次沒了章法,不再針對紫宸一人。
大家開始合力出手,就連房武煉也不再閒着,仗着身上的法靈袍,他的戰力倒是提升了數個等級,擊殺那些竹怪倒還算輕鬆。
只是沒有了之前的諸多炮灰,那些飢渴的竹怪,一個個就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向着幾人發起攻擊。
紫宸唯有後撤回來,然後一次又一次出手,儘管他每次都能橫掃一大片的竹怪,幫着大家清掃出一片空地出來,可奈何竹怪的數量太多,幾乎是無窮無盡。
紫宸看着沒有盡頭的竹林,再看遠處不斷匯聚的竹怪,說道:“繼續前行,積蓄力量。”
在這一刻,紫宸心中其實有一點點後悔,早知道前路如此艱難,他就會善待那些想要殺死房武煉的人,大家先共同進入深處再說。
現在倒好,巨大的危險,卻是需要他們這幾個人來抵擋。
而紫宸都感覺到了危險,由此可見其他人的處境?
走到這裡的時候,到來的總人數已經少了一半,而隨着不斷的前進,人數還在減少,相信到了最後,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夠活着。
在所有人當中,前進的最瀟灑也是最爲從容的,應該就是那兩個噬魂族了。
在他們所過之處,所有試圖向着二人發起攻擊的竹怪,都會無聲無息的潰散,化爲最純粹的力量,被二人吸收。
而那些遇上紫宸等人的屠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竹怪,到了二人面前,彷彿遇到了剋星,竟然畏首畏尾。
這一路上,紫宸看到了太多的竹怪,儘管只是開一條路,沿途擊殺的竹怪也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不知道別的隊伍會如何,但紫宸相信當初那些離開的人,應該沒有一個能夠活着到達這裡。
就這樣戰鬥前進,期間幾人也會輪流休息,積攢着力量。
大家相互間有着完全的信任,故而配合也很默契,之前兌換來的道具,不斷的消耗着。
“我沒有清心明目液了。”
山埡的視野當中,出現了無數的白霧,下意識去拿道具的她,發現已經消耗一空。
“我也沒了。”
藍孤夢搖了搖頭,此時她的眼前,也出現了白霧。
紫宸拿出兩滴清心明目液遞給二人,之後向着旁邊看去。
玖兒說道:“我不要了,我的魂兵可以自主找敵人攻擊。”
房武煉也是接着說道:“我的攻擊太弱,也不要了,在我這裡完全是浪費了。”
紫宸又給了山奎一滴,對方身穿戰甲,可以衝鋒陷陣,關鍵時刻還能爲大家抵擋攻擊。
紫宸也吞服了一滴,手拿棍盾走在最前方,山奎被他安排到了後方,負責斷後。
隨着道具的消耗,幾人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但是那些竹怪並沒有受到影響,攻擊反而更加的犀利。
就在所有人都感覺到筋疲力盡,而道具也在先後消耗一空時,他們終於看到了竹林的盡頭。
但也只是看到了一眼,清心明目液的效果便是消失了。
四周濃霧充斥了視野,白霧翻滾間,諸多的竹怪向前殺來。
站在前方的紫宸,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長棍開始震顫,上面的紋路一道接着一道的亮起,他那爲數不多的魂力,注入到了當中。
一道紫光從中綻放而出。
紫宸一步踏前,持棍橫掃,紫光向前而去,四周的白霧瘋狂的翻滾着,再次淹沒了向前的紫光。
沒有了清心明目液,沒有人能夠看到前方發生了什麼,但時不時傳來的蓬蓬之聲,則是表明了那些竹怪正在被殺死。
“走!”
紫宸大喊一聲,明顯加快了速度,一頭撞在了白霧當中。
藍孤夢等人緊隨其後,這是最後的衝刺了。
片刻之後,又是一道紫光亮起,向着竹林的盡頭而去。
緊接着,又是第三道紫光。
在並不遙遠的道路當中,紫宸足足展現出了五次強大攻擊,這才爲大家開闢出了一條安全的道路。
他們走出這片竹林,立刻就有着一道又一道的目光,向着這邊投射而來。
最後的出手,紫宸帶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感知到紫光的氣息,不少人的心神都是一顫。
六人一起走了出來,視野立刻變得開闊,但各個都是筋疲力盡,消耗極大。
紫宸沒有收起長棍,也沒有放鬆心情,因爲此地已經有人提前到了,人數估摸着有二百多個。
來的時候數千人,能夠走到這裡的,竟然只有這麼一點人,可見傷亡之大。
提前到來的人,自然有早有晚,早的人處於全盛時期,而晚來的人還在恢復着。
紫宸向着幾人使了一個眼色,大家下意識的遠離衆人,不需要紫宸吩咐,便開始恢復。
紫宸手握長棍,站在那裡,算是在守護着大家,畢竟這裡的人,也有可能是敵人。
“你先恢復吧,在這個地方應該沒有人對咱們出手。”房武煉說道。
紫宸微微搖頭,他不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一羣陌生人。
“不錯呀,你竟然能活着到達這裡。”一道淡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房武靈,她正向着這邊走來。
“武靈,是你啊。”
房武靈的臉上有了笑意,同時也是下意識的彎下了腰,這是他在房武靈面前的狀態。
在房武靈身旁,房武道也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大哥也來了。”
房武煉的腰,又彎下去了一點,這哪裡像是見到親兄妹,完全是一個奴僕見到了主人。
房武道語氣淡漠的說道:“演了這麼多年的戲,不累嗎?”
房武煉微微一愣,道:“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房武道說道:“你還活着我很意外,但看你演戲我實在是夠了,這麼多年了,你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房武煉臉上的笑容斂去了,彎下的腰也直了起來,他嘆了一聲道:“不演戲在房家就活不下去,我只能一直演。”
“我孃親被你們害死的時候,我在演一個無知的稚童,明裡暗裡連一滴眼淚都不敢流,每天都要裝作無所事事。爲了活下去,我故意不好好修行,進步儘量放慢,可天賦血脈依然被你們強行打散。失去血脈的痛苦,我記憶猶新,當時感覺半條命都沒了,可我不敢發怒,不敢發火,也無人去訴苦,見了你們我就像是狗見了主人,不斷的對你們搖尾乞憐,渴求着你們能讓我活下來。期間無論多麼難聽的話,我都受着,而且還得笑臉相迎。”
“這麼多年爲了活着,我不去修行,甘願當一個人人討厭的紈絝,可到頭來,你們還是要殺我。現在連演戲也不讓了,是要在這裡徹底撕破臉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