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宸的這句話,趙金黎的臉色明顯變了。
他原以爲昨夜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縱然對方心中有所猜測,可最終也奈何不了自己。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手。
當然,他也不可能被唬住,當即便是冷笑起來,“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你把我們跟這些黑衣人混爲一談,看來除了你栽贓的本事不低,你的膽子也不小。”
那些看客們此刻也都沉默着,之前還同仇敵愾想殺入客棧,替皇子討回一個公道,現在一個個卻都有些迷惑。
趙金黎見狀,只能委屈道:“我一心修行,只因心愛之物丟失纔出來,沒想到竟然會跟一羣來歷不明的人混爲一談。”
“裝無辜?裝傻白甜?”
紫宸不屑一笑,“昨夜那個金一邊,前後來了三次,最後一次你在隊伍裡,現在跟我演無辜的戲碼?我都說了,你根本沒演技,都用來鑽研男盜女娼了。”
“夠了!”
趙金黎大怒,“我乃趙氏皇子,你莫要血口噴人,侮辱皇家尊嚴!”
“這是想用家世壓我?”
紫宸笑了,“麻煩你動動腦子行不行?我敢指着你的鼻子說你男盜女娼,是怕威脅的人嗎?這個時候,你該想着怎麼賄賂我,讓我閉嘴,保留你在人前的形象,而不是威脅我懂嗎?”
紫宸伸手指着趙金黎,目光掃向四周,“這個傢伙明面上是皇子,對外一副不近女色,實際上暗地裡則幹着男盜女娼的事情,不知道迫害了多少無辜女孩。”
這句話一出,瞬間引起譁然。
當然大家並不相信,此刻的表情是吃驚。
“你找死!”
將軍持刀向前,他不允許有人侮辱皇子。
結果來的快,退的更快。
也不見紫宸如何出手,將軍就這麼倒飛了出去。
落地咳血。
他可是一個承山!
如此手段,又讓衆人大驚。
“那個叫金一邊的,就是趙金黎的走狗,以榮華富貴爲餌,引誘少女上當。當然,我知道這個傢伙人模狗樣,估計很多人巴不得上他的牀榻,不給錢都行。但我勸你們,莫要做未來妃子的春秋大夢,他男盜女娼這麼多年,都不曾被人發覺,可能並非真正眼饞女色,十有八九是在修行採陰補陽的邪術,至於爲何沒有被人爆出,自然是那些人全都成了死人。死人可沒法替自己伸冤!”
“殺了這個滿口胡言,敗壞趙國名聲的傢伙!”
將軍起身,怒吼一聲。
但是他的手下們,卻沒有任何動作,一個個都雙目呆滯。
“殺了他,他污衊皇子,我們不能放過他!”
人羣中也有人大喊,義憤填膺。
但只有聲音,卻沒有人動。
“怎麼,這就急了?我還沒說完,大家不妨繼續聽聽,至於真假你們判斷。”
紫宸伸手指着地上的屍體,“這些人是昨夜的黑衣人,全部被我殺掉了,但是有四個人逃走了,我斷定一人是趙金黎另外一個是金一邊,一方面可以用我的靈力標記辨別真僞,當然他們可以狡辯說是我臨時起意,但地上的屍體可做不得假,大家只要解開這些人的面巾,想必能夠認出一兩個人,真相自然大白。”
“掌櫃的,把他們的面巾解開。”
紫宸話音剛落,趙金黎忽然揮手,頓時有一片光飛出,落在一衆屍體上,瞬間點燃了屍體。
“人都已經死了,何必要繼續折磨他們?”
趙金黎一臉慈悲,“讓他們歸墟吧。”
紫宸忍不住笑道:“都說了你沒腦子,你還偏不信,在這個時候,你放火就是心虛,這是在毀屍滅跡,我要是你,就打死都不承認,哪怕有人認出他們,你也可以說,這些人隱藏的叛徒。”
紫宸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就你這智商,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看着已經化作灰燼的屍體,趙金黎態度又強硬了起來,沒有證據他當然不會承認。
“白癡,你的強硬不該是現在,而是在之前懂不懂,現在你看看大夥,還有幾個人信你?”
一口一個白癡,這讓趙金黎沒有脾氣。
但是作爲一個皇子,他是高高在上的,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
哪怕是那些上了他牀榻的女人也不敢,只有那些知道自己活不成,也逃不走的纔會破口大罵,但她們的下場早已註定。
此刻面對着紫宸,他完全是不知所措,感覺被隨意拿捏了。
而且民衆的眼神,也在發生變化,顯然因爲之前那一把火,對他這個皇子的事情,也產生了質疑。
這是很可怕的。
“你真是一個人渣,走到哪裡都不得安生,現在更是要冤枉一位皇子。你怎麼就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人羣散開,鹿文彥走了出來,他伸手指着紫宸,“諸位,這個傢伙叫紫宸,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不要被他騙了。”
趙金黎像是見到了救星,眼睛立刻一亮,“朋友,你認識他?”
鹿文彥點頭道:“這個傢伙先前像狗一樣,跟在我的隊伍裡,想對我圖謀不軌,結果被我發現灰溜溜的逃了。誰知接下來他竟然在安琅郡濫殺無辜,還栽贓嫁禍給天琅山,以至於訛詐了天琅山一筆資源。這種人說出的話,怎麼可能會有人相信?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信他!”
“沒錯,趙金黎皇子的名聲,可不是一個惡賊能夠嫁禍的。”
“諸位,這家客棧先偷了皇子的心愛之物,接着又安排人栽贓污衊皇子,我們絕對不能輕饒他,我們立刻殺進去,找出玉笛!”
趙金黎佈置在人羣中的眼線,此刻開始發揮作用,大聲嚷嚷起來。
不過這一次,跟着起鬨的人倒是不多。
因爲趙金黎先前那把火,是實實在在的心虛,不得不讓人心疑。
“這位朋友說得好,幸虧朋友前來替我作證,要不然我的名聲就被他毀了。”趙金黎無比感激。
“白癡,你激動早了,他不是替你作證,只是在單純的污衊我而已。”
紫宸淡淡一笑,“不過你們兩個蛇鼠一窩也算是臭味相投,一個喜好採陰補陽,專挑少女,另外一個練就吞噬邪術,更是男女老少不限,就是不知道你們兩個成了朋友之後,最後誰能幹掉誰。”
這句話讓趙金黎臉色一變,看向鹿文彥的時候,明顯有了警惕。
下意識的,他就信了紫宸的話。
嘭!
就在這時,一聲巨震,一人從遠處跌落,砸在紫宸的腳下。
竟然是張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