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頭痛欲裂的感覺讓張文眉頭皺起,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很難受,可是又不得不承受着。
費力從牀上爬起,伸手用力拍了拍腦袋,試圖讓自己變得更清醒些,但是效果不佳,頭仍舊很痛。
睜開雙眼,第一感覺就是這裡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這不正是他以前辦公的地方?月亮灣夜總會總經理辦公室。
他自己躺在沙發上,而不遠處的那張辦公桌上,豔豔正扒在那睡得正香。
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張文並不記得怎麼清楚,他只知道尋找木可欣未果後便來到夜總會買醉,喝下大量的酒。
別人買醉只會選酒巴,他卻選擇月亮灣,潛意識裡,他已經將這裡當成他的家,每次遇到什麼傷心事,總會回來。
木可欣到底去了哪裡?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那麼傻?他從未在意她是否只是個花瓶,他只知道,他愛她,她也愛他,既然這樣,她爲什麼還要離開?爲什麼還偏要兩個人難受?
三年?太長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不見面,張文真怕自己會忍受不住寂寞。
這件事,也讓張文明白一件事,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的決心,當她們決定做一件事時,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點燃一支菸,狠狠抽上一口,讓煙深入到自己的肺部,以尋求麻醉,這個時候,他還是想求醉,醉了,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心煩的事情。
造成今天這一後果,全是因爲他的花心,一切的錯全在他,能怪誰?
傻妞,她就是天下第一傻妞,爲什麼對自己沒有信心,難道他就如此的不值她信任?
抽完兩支菸後,豔豔人也醒了過來,扭頭看見張文正坐在那裡抽悶煙,讓她心中忍不住一痛,距上次見到文哥,豔豔發現此時的文哥變了,具體哪裡發生變化,她又說不上來。
“文哥,你醒了。”豔豔蓮步輕移來到張文身邊,黑色的職業套裝將她那妙曼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該凹的凹,該凸的凸,性感中又帶着幾絲嫵媚。
豔豔變漂亮了,這是張文得出的結果,一段時間未見,這小妞的確是變漂亮了,更主要的是,她在氣質上有了明顯的變化,只是,不知爲什麼,她那雙好看的眸子裡有着一絲憂傷。
看到這絲憂傷,又讓張文想起木可欣,想起他家的寶貝,那個傻妞。
寶貝,你在哪裡?
三年,太長了,現在才一夜,張文就發現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想見到她,三年?該怎麼過?
如今的豔豔不知是因爲沒有喝酒還是因爲比較主意保養,臉上的肌膚不再像以前那般,現在開始變得晶瑩起來,吹彈可破。
天差地別,這樣的女人,那些色狼又怎麼能抵得住她的誘惑?
“豔豔,變漂亮了。”
出人意料的,豔豔竟然露出一個嬌羞之色,淡粉輕施的俏臉上竟然緋紅一片,讓張文狠狠吃一驚。
“文哥,真的嗎?我真的漂亮了?”任何女人都脫不開愛漂亮的天性,豔豔也一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什麼人。
張文稍稍失神,他沒想到,豔豔還會臉紅,只是這樣稍稍誇她漂亮,她就臉紅了,真是怪事。
換在平常,他一定會藉此調戲豔豔一番,只是現在他沒那份心思。
輕輕點點,算是回答她的話,然後便沉默不語,繼續抽他的煙。
“文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如果你願意,可以告訴我,我將會是你永遠的忠實聽衆。”對張文,豔豔懷着的是知遇之恩,如果不是他,她現在仍是個三陪,雖然,對於女人家來說,在這種地方上班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可是,現在已經比以前好上百倍,現在她是夜總會的總經理,不再是以前的三陪,就地位而言,千差萬別。
張文苦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我會花心嗎?”
豔豔一愣,暗道文哥果然是爲了感情的事情,想想也是,文哥並不是一個將錢看得很重之人,能傷他的,恐怕只有感情。
“不會,文哥,豔豔不會認爲你花心。”
張文又是一個苦澀的笑容,“是嗎?可事實我就是這麼一個男人,除了女朋友外,我還有其他女人。”張文有種不吐不快的心思,所以,他當着豔豔說出來,將她當成他的傾訴對象。
“文哥,對我來說,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身邊有幾個紅顏知己也是很正常,現在這種社會,哪個稍爲有點本事的男人沒有幾個女人?”這種事情,豔豔已見得太多,習慣了,也麻木了。
張文狂汗,知自己找錯人了,這種事情本就不該對豔豔說,不用問,她肯定會對他百依百順,哪怕是讓她對他獻身。
“我女朋友走了,讓我等她三年,你說,我該怎麼辦?”
“等,文哥,你女朋友一定很愛你,否則她不會讓你等她三年。”
“文哥,不管是爲了你女朋友,還是爲了你自己,請你一定要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不要再這樣喝醉,很傷身體的。”想起昨晚那情形,豔豔是心有餘悸,哪有人像文哥這樣喝酒的?雖然那些只是啤酒,可喝多了也一樣會醉不是?一樣會傷身不是?
再一次見識到文哥的強悍,豔豔心裡擔心的同時,卻又有一絲羨慕,至於失落,她不敢有,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文哥心情如此的難過?如此的在乎?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見那個女人一面,看看文哥喜歡的女人,肯讓他對外承認的女人又是什麼樣子的,比起她,那個女人有什麼區別?
又是點點頭,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也只有點頭,的確,喝多了是很傷身,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真很難受。
“昨晚辛苦你了。”
“文哥,你還跟我客氣什麼?能爲你做點事,我高興。”這話是發自豔豔的內心,她的確是挺高興的。
“昨晚我沒鬧什麼醜事吧?”張文擔心地問道,生怕自己昨晚會出醜,鬧出笑話,要是那樣,以後讓他還怎麼見人?
“沒有,你只是扒在那裡呼呼大睡,嘴裡則是寶貝寶貝的喊着。”
張文暗鬆一口氣,還好,沒出醜就好,跟豔豔這麼一聊天,他心情好多了,也作出了決定,等,他等木可欣,不就三年嗎?他等,楊過跟小龍女的十六年之約都要等,三年又有多長?
“還好,豔豔,近來工作怎樣?還習慣嗎?”心中的憂愁淡去不少,張文開始關心起豔豔的工作,就像一個老領導關心自己苦心栽陪的人。
“很好,文哥,謝謝你,這一切全都是你給我的。”
“呵呵,謝什麼?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夜總會裡我也只是跟你還有娜娜比較熟,應該的。”說這話時,咱們文哥腦子裡又不免浮現出豔豔二人用小嘴幫他‘吹簫’場景,是那麼的香豔。
咱們文哥就這樣,典型的好了傷疤就忘了痛,估計這會他又將木可欣的事情忘得差不多。
接受得快,放開得也快,這是他的特點,也可以說是他的優點,這並不表示他不愛木可欣。
拿得起放得下,真漢子所爲。
豔豔眸子裡那絲憂傷更濃,看了一眼張文後說道:“文哥,娜娜沒有做了。”
“哦,她以前對我說過,現在過得好嗎?”
“不太好。”豔豔搖搖頭,說道,眸子裡盡是淚水,看得出來她此時很傷心。
“不好?什麼意思?她不是說要回去結婚嗎?”張文愣了愣,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以前他記得娜娜說過,她是要回去結婚,怎麼又會不好?
豔豔沒說話,而是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手機,然後打開手機裡面的儲存相片,從中找出一張,然後將手機遞給張文。
張文疑惑的接過手機看起來,這是一張豔豔跟娜娜的合照,照片上,娜娜那張臉臉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直看得讓人心痛。
“她老公打的,上次我去探她時的前一天才剛被打過,她本不想跟我一起照的,是被我硬拉着照,他才肯同意,我跟說她要留作證據。”豔豔一邊抹着淚水一邊說道。
都說婊子無情,這並不是絕對,豔豔跟娜娜兩人的關係很好,情同姐妹,或許是二人都有着同樣的出身,所以纔會同病相憐。
“爲什麼打她?”不管這事娜娜有沒有錯,這張相片讓張文對娜娜的丈夫好感盡失,雖然沒有見到他的人,可用腳趾頭去想也能想得出來,能對一個女人下得了如此重手的男人,肯定不是什麼好男人,好男人又爲什麼會打女人?
“嫌棄她的過去。”豔豔顯得憤憤不平,咬牙切齒的。
“他知道娜娜的過去?”張文很是好奇,一般情況下,做豔豔她們這一行都是會很隱蔽,必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知道,我就不明白,爲什麼當初娜娜寄錢回去做房子時他不出聲?現在就嫌棄她?”
“走,我們去娜娜家。”張文想了想,突然說出一句,木可欣的離去讓張文對女人的看法發生了改變,女人也是人,是需要尊重,而現在娜娜的丈夫這樣對娜娜,讓張文心中涌出一股無名怒火,這個閒事,他管定了,閒得蛋痛的他也正好借這件事情發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