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慈安宮後,就病倒了。
病的糊里糊塗,夢中總是看到良妃扯着她的衣角問,太后娘娘,你爲何害我。
她本想說,哀家沒有害你,只是想讓你擔下罪名,只是話沒有出口,良妃的腦袋就裂開了,紅得,白的,跟着飛濺出來,濺了太后一身。
在這樣的煎熬中,昭聖太后終於病倒了,昭聖太后原本年紀大了,身子就不如以前硬朗了,但是壽宴上一出中毒,以及良妃的臨終詛咒,讓昭聖太后撐不住,倒下了。
天狼星毒毒性猛烈,雖然昭聖太后解了毒,但是畢竟傷了元氣,又不如年輕人的身體硬朗,這病來如山倒,竟然病了大半個月!
沐婉兮也因爲昭聖太后病了,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這段時間中,沒有昭聖太后的摻和,凌熠辰在朝堂上大開大合,先提拔了秦世子秦宣做庶吉士,然後降了禮部尚書的職,將禮部侍郎提升爲了禮部尚書,禮部尚書成了禮部侍郎。
秦宣成爲庶吉士,成爲朝堂上人人熱議的話題,秦國公乃是武將,跟尉遲老將軍可謂是平起平坐,如今皇上卻將秦國公的大兒子,秦宣提拔爲庶吉士,這分明是有讓秦宣成爲東尋宰相的意思,到時候,秦國公府豈不是一家獨大了!
有人反對秦宣成爲庶吉士,可是凌熠辰決定的事情,豈是別人能左右的,大刀闊斧的減掉了一些昭聖太后的黨羽,秦宣成爲庶吉士的事情,就成了板上釘釘!
沐婉兮看着一臉幽怨的秦宣,忍不住的偷笑,秦銘也跟着偷笑:“兮兒,你好無情,我回來這麼久,你都不回家看看我!”
沐婉兮無奈的聳肩:“二哥,我到是想出去看看你,可若是出去看了你,你妹妹我,這次就背上了謀害太后的罪名了!”
“那庶吉士是怎麼回事?”秦宣陰森森的問道。
“大哥,你妹妹我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沐婉兮撫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大哥你身爲舅舅,是不是要給咱們的小寶貝撐起啊?”
秦宣微微眯眼:“說真話!”
沐婉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主要是大哥有做庶吉士的資格啊,除了你,沒有人配了。”
“我要聽真話!”
“真話就是,皇上需要親信,年輕一代的親信!”沐婉兮極爲認真的開口,“文官沒有能帶領文官的領頭人,而我跟皇上都認爲大哥是最合適的人選!”
“兮兒,你可知盛極必衰!”秦宣長嘆一聲,他也很想出人頭地,很想做權臣,但是秦國公府已經到了權利的頂端了,再上一層樓,要面臨的就是抄家滅族的危險了!
“大哥,這話言之過早!”沐婉兮緩緩的開口,“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個大陸已經分裂太久了!”
秦宣震驚的看向沐婉兮,若不是沐婉兮說出這一翻話,只怕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沐婉兮讓秦銘去邊境的原因!
“皇上也是這個意思?”
“大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秦國公府可以再上幾層樓,不能侷限於一個個小小的
東尋!”沐婉兮說這話的時候,看得是秦銘。
秦銘正在糾結於沐婉兮的肚子,剛纔他看到沐婉兮的肚子凸出了一塊,仔細看得時候又沒有了,準備轉過頭去,又凸出來了!
“大哥,兮兒肚子裡的孩子調戲我!”秦銘語不驚死人死不休。
沐婉兮嘴角抽了抽:“二哥,孩子現在已經能聽到咱們說話了,你帶壞了孩子,她小小年紀,哪裡知道什麼調戲!”
“是真的!”秦銘很是糾結得開口,看着的時候不動,準備移開眼了又動,這不是調戲,是什麼?
“邊關的情況如何?”沐婉兮笑着問道,伸手撫摸着肚子,“寶貝,不可以欺負二舅舅。”
沐婉兮的話一落,孩子歡快的踹了沐婉兮一腳,驚得秦銘大呼小叫:“看吧,看吧,我說她調戲我吧,這小傢伙生下來,肯定是個混世魔王!”
“二弟,怎麼說話來着。”秦宣不贊同的開口,“什麼混世魔王,兮兒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混世魔王!”
“若是兮兒一個人的,那肯定不會,可大哥,你別忘了,這孩子的父親是凌熠辰!”秦銘怨憤的開口,“他居然把兮兒出賣給帝錦瀾,等到小傢伙一出生,就要去西寧的帝都,盛都居住三月!”
秦宣詫異的看向沐婉兮:“有這事?”
“嗯,有這事,說了生了孩子去,可沒有說什麼時候去,也沒有說帶着什麼人去,你們說我帶着東尋的鐵騎去西寧的盛都遊玩可好?”沐婉兮狡猾的問道。
秦宣看着沐婉兮沒有說話:“改日我把瑞哥兒送進宮來陪你幾日吧。”
“不了,如今的宮中,不安全,我不希望他進宮來冒險。”沐婉兮嘆息一聲,“大哥,如今你成爲庶吉士,秦家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你們一定要小心。”
“我們不會有事,關鍵是你!”秦宣看了看沐婉兮的肚子,“這個孩子很不容易,若是是個兒子,那麼你封后就勢在必行了,昭聖太后的壽宴爲你贏了仁孝的名聲,就等你誕下嫡長子,就能成爲名正言順的皇后,若是是個女兒的話,兮兒,只怕……”
“女兒也很好。”沐婉兮甚是溫柔的開口,“只是身爲長女,只怕她會過的很辛苦。”
“辛苦是必然的,不只是她辛苦,你也會很辛苦,兮兒,關鍵時刻,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秦宣沉默了片刻,“昭聖太后只怕不會輕易讓你生下孩子,你最好是冷靜得考慮一切,非常事前,對待任何人都要用非常的態度!”
“大哥,我知道了,謝謝你。”沐婉兮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個孩子,我是一定要保住的,因爲師父說了,這個孩子可能會是我唯一的孩子!”
秦宣沉默了,秦銘想要開口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沐婉兮不能殺昭聖太后,但是昭聖太后卻會對沐婉兮下手,而且後宮之中,雖然妃子不多,但是誰能保證哪個妃子不是敵人?
“對了,尉遲寶兒也在宮中,沒有給你添麻煩吧?”秦銘突兀的問道。
“寶兒還算聽話,就是啊,做什麼都一根筋,容易被人利用,老將軍將寶兒養成了這樣,也讓我挺佩服的!”沐婉兮說道尉遲寶兒,就覺得頭疼務必,尉遲寶兒那就是一個活寶,能活到現在,真得感謝老天爺!
秦銘彷彿很是贊同沐婉兮的話:“那丫頭就是傻人有傻福,換個人早死千兒八百回了!”
秦宣對兩人評論尉遲寶兒的話,表示了沉默:“兮兒,你可知南齊秦家?”
“知道。”沐婉兮很是淡然的開口,屋中只有三人,沒有外人,她也不擔心有人聽牆角,冬兒跟紫苓都在外面守着。
“那你可知南齊秦家跟東尋秦家的關係?”秦宣低聲問道。
“東尋秦家是南齊秦家的分支,很遙遠的關係了,不過應該有聯繫,舅舅應該在我四歲的時候,帶我去過南齊,但是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沐婉兮緩緩的開口,“而且我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了,不知道舅舅帶我去南齊做什麼了。”
秦宣嘴角抽了抽:“我爹說的?”
“不是,是曾經在南齊遇到的小丫頭,如今在我身邊。”沐婉兮不甚在意的開口,“我跟南齊秦家沒有關係,無論我以前的身份是什麼,如今的身份都是東尋的瑞王妃,凌熠辰的妻子,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除非凌熠辰背叛我。”
“大哥,兮兒,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秦銘疑惑的看着兩人,難道是他長時間不在帝都,跟帝都的風向脫節了,怎麼連兩人說的話都不明白了。
秦宣跟沐婉兮對視一眼:“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不知道也沒有關係。”
秦銘嘴角抽了抽:“你們兩人聯手逗我呢!”
“二哥,我們可不敢,對了,聽說睿哥兒見你回來,就纏着你講戰場上的事情?”沐婉兮想到睿哥兒,就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那小傢伙,自從她入宮後,幾乎很少見到了,雖然知道那孩子經常唸叨自己,她也找不到機會出去,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誰都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的命!
“那小子好像很喜歡聽戰場的事情,還有,還有,我發現睿哥兒跟錚哥兒都害怕大哥!”秦銘小聲的說道,錚哥兒如今已經會含糊的叫爹孃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真的是會叫爹孃了,不過大多數時候跟睿哥兒混在一起,兩個小子在一塊嘀咕嘀咕的,誰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大哥是嚴父,錚哥兒不怕纔怪,對了,大哥,嫂子近來可好?”沐婉兮想到齊玉燕,當初要好的三人,也就還剩下齊玉燕在身邊,她這一輩子,跟手帕交似乎沒有多大的緣分。
“你嫂子挺好,就是挺想你的,本來太后壽宴就想進宮見你的,可是感染了風寒,娘不讓出門。”秦宣柔和的開口,“娘讓我告訴你,在宮中,吃什麼都要注意,你也算是半個大夫,千萬保重自己跟孩子,秦家永遠都是你的家。”
沐婉兮感動的點點頭,秦家永遠是她的家,無論秦家求的是什麼,可是秦家從來不曾虧待過她,所以,她從來都是當自己爲秦家的一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