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醇的聲音在她心內翻起了一層大波,也在在場衆人心中翻起了一層巨浪。ai愨鵡琻他們想過千百種赫連墨跟喬雲琅浪漫的場景,也想到在婚禮上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卻唯一沒有想到。
在結婚的時候,竟然會有那已經死了的妻子復生,並且,還勾走了新郎的心思。
喬雲琅站在不遠處,看着赫連墨對喬睿邇如此溫和的模樣,以及聽到了他那讓她倍感痛苦的話語,心裡早已波濤洶涌,但表面上,卻是更加地沉穩可人,“這位小姐是誰?我妹妹已經不在人世了,實在是擔不起這個稱呼。”
她是在排斥喬睿邇,因爲當初喬睿邇的婚禮大家都參加過,所以看到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說自己是喬睿邇,衆人心裡也是各種想法。一聽喬雲琅這麼一說,頓時也覺得有理。
畢竟,當初不是赫連墨親自將喬睿邇的屍體給運回來了嗎?
他當初都已經說喬睿邇死了,怎麼可能現在一出來個人,他就說是他的妻子了?
這完全沒有道理嘛!
赫連墨擁着喬睿邇,感覺她灼熱的體溫,才知道,她竟然還活着。
心裡某處開始動了起來,赫連墨更緊地擁住了喬睿邇,不想喬睿邇卻是微微一笑,退出了他的懷抱來到了風梓殤身邊,風梓殤大掌一撈,她便柔弱地入了他的懷,用一雙粉拳敲打着他的胸膛。
那種親暱的狀態,讓赫連墨一愣,隨即目光逐漸深沉。
喬雲琅走到他身邊,攔住了他的胳膊,“逸,我知道你對睿邇多有愧疚。但是,今天是我的婚禮。睿邇她如果還活着的話,她是斷然不會參加的。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們姐妹兩個了。”
喬雲琅說話溫婉得體,還打着感情牌,周圍衆人聽了紛紛覺得她感情深重,就連被風梓殤攬在懷中的喬睿邇也差點有了種,她對她感情很深的錯覺。
但是,怎麼可能?
哪一個對妹妹感情很深的人,會跟自己的妹夫勾搭在一起?並在節目上秀恩愛,搞得妹妹早產?
有哪一個姐姐,會把父親的骨灰扔到沙灘上,逼迫病重的妹妹下海?
又有哪一個姐姐,會放一把火,把病重的妹妹給燒成渣渣?
她表現得越溫柔,喬睿邇心裡的怒氣就越發洶涌。目光直剌剌地看着她在那邊將局勢調轉,她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如果不是因爲考慮到現在不適合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一定會採取行動。
不過,現在不適合暴露,並不代表,她不能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來討伐喬雲琅。
看着小女人的動作,風梓殤淡淡一笑,目光溫柔,語氣卻是兇狠,“怎麼?來這裡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喬睿邇搖頭,如果忘了,她剛纔就不會撥開人羣,直接跟兩人對上了。
“不,你忘了。我討厭你跟別的男人親密,你是我的。”風梓殤冷哼,*着她畫着梅花的傷處,“看來,還是我平時不夠用力,所以你纔會這麼不知檢點,對嗎?”
語氣雖然是詢問,但是動作卻是篤定。
男人將她圈在懷中,大手攀上了她的肩膀,帶着曖昧感覺地揉捏,拉扯。傷口因爲他的舉動裂開,溫熱的血液滑入男人的口中,他輕輕吸吮,喬睿邇身體一顫,猛地掙扎開來,就轉身看見了不遠處,那一雙帶着審視意味的眼睛。
赫連墨任由喬雲琅攔着自己,她眼中的祈求,讓他有些爲難。
畢竟,這場婚禮是他當初答應下來的。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果不繼續下去,那對喬雲琅來說,也是畢生的災難。雖然,他不愛她,但是他也沒有必要傷害她!
喬雲琅看出了赫連墨的遊移,越發顯得溫婉可人,“墨,我也好想睿邇,如果爲了她,我可以推遲這個婚禮。而你對我說過的諾言,我也可以不算數!”
她以退爲進,“今天的婚禮,既然墨沒有心情,那麼就不辦了。”
姿態低下,說話溫婉,一個落魄的豪門千金形象,被她詮釋地很好。周圍,因爲她的話,不禁聯想多多,而其中,最多的,最對喬雲琅有利的就是,赫連墨嫌棄喬雲琅的身份,在結婚當天,想要拋棄她跟別人好。
但是,這一個理由,彷彿又站不住腳。
看了看喬雲琅,又看向那被風梓殤擁着的喬睿邇,衆人一時怔愣,“那位小姐,你真的是喬氏集團的二小姐,赫連家的少夫人,喬睿邇?”
不知是誰發了聲,衆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喬睿邇身上。
她畫着濃妝,倚在風少的懷裡,一身裹胸長裙上點綴着零星的星星,而她白希的皮膚上卻塗上了最近流行的彩繪,梅花的模樣,讓她平添了一種妖嬈的氣質。而她身後,那個將脣放在她肩膀上吸吮的男人,更是給她增添了一抹魅力。
不過,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喬睿邇的話,她不是應該跟赫連墨,或者赫連蕭在一起嗎?爲何,現在竟然躺在風梓殤的懷裡?
“你覺得呢?火場逃生,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呢。那喬二小姐也真是時運不濟,被人趕出了醫院就碰到了那樣的事情。那個時候,可真是很悲慘,不知道對於妹妹情深意重的喬大小姐,她葬身火海的時候,你在哪兒呢?”喬睿邇微微一笑,將話頭引向了喬雲琅。
喬雲琅臉色遽變,心裡卻是考慮喬睿邇不可能從火場逃出,並且篤定那天的事情,沒有人發現。淡淡一笑,她回看喬睿邇,“這個,我,我很抱歉。我一直在幫我爸處理後事,不過我讓人去看我妹妹了。可能,她離開的那段時間,刻意錯過了我請的護工吧?”
“呵呵,是嗎?”喬睿邇雙手握緊,背部傳來的疼痛,讓她身子一緊,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語,拐了個彎,重新回到了喉嚨裡,“看來,喬小姐真是太悲慘了。父親和妹妹在一個星期內病逝,請節哀順變。”
明明是很官方的話,喬雲琅卻從裡面聽出了嘲諷的成分。
目光凌厲地盯着喬睿邇的一身行頭,喬雲琅心裡咯噔一聲,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喬睿邇回來復仇。而她身上的那一身,完全是當初她跟赫連墨第一次約會時,她吩咐喬睿邇穿的。
難道,面前的人,真的是喬睿邇?
心裡波濤洶涌,喬雲琅臉上的笑意就越發地溫婉。
“嗯。過去的事情了,我會的。”她拉緊了赫連墨的胳膊,“墨,我有點不太舒服,今天的婚禮,取消吧?”
“好。”赫連墨點了點頭,凌厲的視線射向了喬睿邇,看着她在風梓殤懷裡,巧笑倩兮的表情,他眉頭深皺,擁着喬雲琅轉身離開。
背影桀驁清冷,似乎對於喬睿邇的挑事,根本毫不在乎。
主人離開了,現場的人也紛紛散去,慕斯羽路過喬睿邇身邊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一眼,“你這身衣服,的確挺像是雲琅穿的。如果你今天來是想破壞雲琅婚禮的話,你不妨,直接跟我聯繫。”
說完,他就遞了一張名片給喬睿邇,“我不管你是不是喬睿邇,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只要能夠讓赫連墨不跟雲琅結婚,我們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什麼條件都可以?”喬睿邇淡笑,把玩着他燙金的名片,想起曾經在慕斯羽公司裡的那段時間所遭遇的一切,她的目光漸趨凌冽,“可惜,我暫時沒有想到。”
“等你想到了,可以聯繫我。”慕斯羽溫柔一笑,和那次他約她出來喝酒一樣,那麼地讓人容易放鬆防備。慕斯羽是一直藏着毒牙的蛇,他笑得越溫和,就讓她更加謹慎。
“好。”喬睿邇淡淡一笑,把名片塞到了風梓殤手裡,“風少,我也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風梓殤淡淡淺笑,轉身看向慕斯羽的錯愕,他攬着喬睿邇徑直離開。
婚禮上的插曲,中斷了喬雲琅跟赫連墨結婚的事情,也讓那個被大家逐漸忘掉的喬睿邇重新回到了民衆的視線裡。
赫連總裁婚禮上認錯前妻,擁她入懷的消息,飛快地在網絡世界和現實世界裡傳了開來。
此刻,手裡拿着報紙,南宮凌吊兒郎當地點着那上面一身藍色長裙的女人。
“嘖嘖,這張臉,這身衣服,這身材,不是什麼都證明是那小妞嗎?”
“誰說不是呢?”
西門絕直接拉了個正面照扔到了桌子上,“看,我拍的照片,絕對高清。只是可惜,墨,竟然沒有把她給拽到身邊來。實在是可惜啊。”
“有什麼可惜的?”東方宮插嘴,“墨自然有自己的謀劃。”
東方宮的話一出,衆人皆沉默了起來。的確,那天墨剛開始的表現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如果他不由分說地把喬睿邇拽過來,代替了喬雲琅,那倒是一個不太理智的決定。
一個男人,可以無限制地寵着一個女人,但是卻不能爲這個女人亂了心神,讓對手,抓住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