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幻城裡,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穆西城。
穆西淵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在機關方面也是不容小覷,雪兒心裡很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
如果不是因爲有穆西城在,穆西淵指不定會對她做些什麼。
“我是穆西淵的哥哥,到底有這一層關係在,他對我也是客氣的,你在這裡不會有性命之憂。”就在穆西城話音剛落的時候,房間的門瞬間就被打開了。
穆西淵笑着進入了臥室之中,望着坐在輪椅上的穆西城,穆西淵笑了笑,“那是當然的,我的好哥哥。”
雪兒在看到穆西淵的時候,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
“你是我哥哥,我當然不會傷害你,弒兄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我可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而且我哥哥是殘疾人,我自然是要好好照看的。”
穆西淵話音落下,視線落在了雪兒身上,“至於你,我倒是很喜歡你,你如果不是霍冽的女人,那該有多好,做我嫂子或者做我的女人,都是你接下來可以選擇的路,你要不要考慮考慮放棄霍冽,跟了我哥或者是跟了我?”
雪兒看着穆西淵,她的眼神裡沒有半分畏懼,相反,她篤定無比。
“除非我死,否則我永遠不可能嫁給別人!”
“好啊,那我就要了你的命,然後和你冥婚。”穆西淵笑笑,語氣雲淡風輕,好像對於他而言殺人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似得。
“那到時候舉辦婚禮的時候,你就抱着牌位說我願意好了!”
“哈哈,你真是個有趣女人。”穆西淵被雪兒逗笑了,“我可以帶你去見霍冽,要不要去?”
“穆西淵,你最好別傷害她,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我的好哥哥,我知道你喜歡她,她是你心尖上的人兒嘛,這我都懂,我現在都對這個小女人感興趣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
“煙兒,跟他去吧。”穆西城伸手握了握雪兒的手,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儘可能的給她力量。
雪兒轉頭望着穆西城,而後出聲道:“嗯。”
隨後,雪兒跟着穆西淵朝着主臥室外走去。
當雪兒走出主臥室的時候,有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眼罩?”看着男人手中拿着的眼罩,雪兒出聲道。
“幻城裡的路都是保密的,無論走去哪兒,你都要戴眼罩,除非你和我哥哥那樣什麼也看不見。”
雪兒接過眼罩,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戴上。
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霍冽,她真的很想很想見到她,她想知道霍冽到底好不好!
“真是個爽快的女人。”穆西淵笑了笑,“我對你的興趣可是越來越濃了,你真的不考慮跟了我?”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
“嘖嘖,真是個狠心的小女人,不過我可沒有要抱着牌位睡覺的打算。”穆西淵的語氣非常輕鬆,但就是這輕鬆的語氣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感。
穆西淵絕對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好說話,雪兒總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個殘忍的人。
“從這裡到霍冽關押的地點,有一段路要走,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不想聽。”雪兒不想和穆西淵多說一句話,她現在身處黑暗,完全是靠着一側的黑衣男子帶着走路,她的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男人隨時會提醒她要怎麼走要注意些什麼。
“可我想說,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除非你不想看霍冽。”
“那你說吧。”雪兒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要不是穆西淵用這個來威脅她,她根本就不會想聽。
隨後,穆西淵開始出聲說道:“我以前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我曾經被關押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我有一個我摯愛和摯愛我的女朋友,可當我被我師傅抓走,關在黑漆漆水牢裡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我想見她,可是我被巨大的鐵鏈捆綁着,我動彈不得……有一天,我總算見到了她,結果你猜怎麼着?”
雪兒搖頭。
“結果,我被蒙上了黑色的眼罩,我什麼也看不清,但是我可以清楚的聽到她的聲音,她和別的男人在我面前直播歡愛的聲音!那聲音……就和她在我懷裡的時候一模一樣,她背叛我!口口聲聲說愛我,可結果呢?結果呢!”
“所以你也把冽關在黑漆漆的水牢裡?”
“真是夠聰明的!很會舉一反三!”
“穆西淵,你簡直就是變態!”雪兒出聲罵着穆西淵。
他和穆西城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固執到了極點,一個變態到了極點!
穆西淵冷冷的笑了好幾聲,“變態嗎?我當時受過的傷算什麼?我爲了她不肯向師父低頭、妥協,我爲了她備受折磨三個月,可是她最後怎麼對我的?口口聲聲說愛我,最後還不是背叛我?臨死前還不是假惺惺的說送我懷錶,說這是她跑遍大街小巷找到的最適合我的懷錶,狗屁!你以爲愛情的力量有多強大?大難臨頭還不是各自飛?”
“穆西淵,你的心靈已經扭曲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背叛霍冽,絕對不會。”
“是嗎?話還是別說的太早了!”穆西淵冷冷的笑了好幾聲,“哦,對了,曾經那個背叛我的女人,她死的時候還懷着身孕呢,你知道是誰的孩子嗎?哈哈哈哈。”
穆西淵說到這兒,繼續冷笑着,“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連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就胎死腹中了……”
穆西淵的這一句話讓雪兒脊背一陣發寒,那股涼意讓她整個人處在僵直的狀態。
她伸手立即撫上自己的腹部,五個月身孕,孩子已經開始劍尖成型,正是胎兒穩定的時候……
越往前走,雪兒越是覺得潮溼,這股潮溼的感覺讓她秀氣的眉漸漸皺了起來。
她聽到了滴水聲,聲音越發的明顯起來。
“淵少!”
不斷有人朝着穆西淵打招呼,雪兒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能夠清晰的聽見他們的聲音,他們是如此的恭敬,如此的畏怯穆西淵。
“把她的眼罩拿下來。”
“是,淵少。”
帶着雪兒走了一路的黑衣男人迅速將她的眼罩拿了下來。
水牢很暗,所以就算摘下眼罩也不用一下子接受到刺眼的光亮。
雪兒眨了眨美眸望向四周的環境,這裡潮溼陰暗的讓人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打開那邊的監視器。”
“是,淵少。”幾個看守水牢的男人將監視器打開。
雪兒很快在屏幕上看到了霍冽……
“冽……冽……”她的小嘴一張一合,喃喃念着他。
屏幕上的霍冽正被綁在水牢的中間位置,他的手腳全部都綁着非常粗的鐵鏈,他的下半身浸泡在水裡,上半身全部都是傷痕,那白色的襯衫上全部都是幹了的血跡!
就連脖頸處的傷口也是癒合之後又開裂,新傷舊傷一身的霍冽哪怕是被困在水牢之中,那種冷冽和王者風範絲毫沒有銳減的態勢!
“穆西淵,你簡直就是變態!”
“我怎麼變態了?我可是盡足了地主之誼。”
“你對他做了什麼?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很快你就知道了。”穆西淵朝着一旁的兩個男人動了動手指。
那兩個男人迅速鞠了一躬,而後朝着地下通道走去,進入了水牢。
那兩個男人出現在了水牢內。
此時此刻的他們正在水牢內放水。很快,水牢內的水被抽乾。
隨後,他們解開了綁住霍冽雙手的鐵鏈。
緊接着,兩個被戴着眼罩的男人被推着朝着水牢內走去。
穆西淵打開一側的話筒,隨後對着話筒出聲道:“霍冽,和前幾天一樣,只不過這一次我們來換一種玩法,這兩個人都是你的下屬,前幾天只是讓你一刀給你的下屬一個痛快,可這你都不肯,那隻好由我的人給你的下屬一個痛快了。但是今天,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你想怎麼樣?”冷冽的聲音隨意響起。
在聽到霍冽聲音的那一刻,雪兒的眼眶紅了。
“今天,我要你把他們的手指一根根的剁下來!”
“呵,你做夢!”霍冽顯然不會對他的下屬動手,“讓我對他們下手,你倒不如給我幾刀!”
“你還嫌身上的傷口少麼?你要是覺得你身上的傷口太少了,我的人可以再多送你幾刀。”話音落下,穆西淵迅速吩咐着正在水牢裡的兩個男人,“動手。”
“不,不要!”雪兒驚呼的聲音響起,她伸手緊緊抓着穆西淵的衣服,“不要對他動手,不要!”
霍冽也聽到了雪兒的聲音,原本一臉平靜的他眉頭瞬間就蹙緊了。
“雪兒?”
“看來你也聽到這小女人的聲音了。”穆西淵說着,冷不丁的笑了好幾聲。
“媽的,你抓了她?!”霍冽頓時怒吼出聲,雪兒是他的底線,是他的命!
“嘖嘖,怎麼能說是我抓了她呢?”穆西淵一臉無辜的出聲道:“分明是這個小女人自投羅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