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傭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即上前阻止。
“變先生,您不可以這麼做!變先生,老爺知道會大發雷霆的!”
“變先生,請您馬上停止您的行爲!”
“變先生,管家已經在趕回來的途中了,您這樣做就等同於是叛變!”
“是啊,變先生,您不要衝動行事!您是老爺的下屬,您這樣做,下場會很慘的!”
無論這些人怎麼阻撓,都沒有辦法改變他要帶雪兒走的想法,如果讓管家帶雪兒去禮堂現場,那麼霍冽就被動了。
絕對不行!
“讓開!”變的神情冷冽,他拿出手槍指着面前的幾個傭人,“我無心傷害你們,你們要是一個勁往槍口上撞,那就怨不得我了!”
看到變拿着槍,;這些傭人自然是不敢往槍口上撞的。
其中一個傭人迅速跑到一側的電話機旁,試圖撥打管家的電話,變直接拿着手槍,對準着電話機就是一槍。
“砰——”一聲巨響之後,電話機瞬間報廢,冒着濃煙。
“我說過了,我無心傷害你們,你們也都別逼我!”變冷瞪着在場的傭人們,這下,傭人們是真的怕了。
他們紛紛倒退好幾步,沒有人再敢阻攔變。
變帶着雪兒就朝着後院奔去,鵬程已經駕駛着車輛在後院等候了。
“快上車。”
雪兒點頭,立即坐入了車內,但就在變想要上車的時候,別墅內忽然響起槍聲,管家帶人回來了!
來不及了,他必須要去阻止管家!拖延時間,幫助他們離開這裡。
變將一個鑰匙環塞到了雪兒的手裡,“這個,給馬兒。”話音落下,他反手快速甩上車門,爲了防止雪兒下車,他將車門反鎖,“鵬程,把她安全送到霍冽身邊,掉一根頭髮,你就別再喊我大哥!”
坐在駕駛座上的鵬程一臉擔憂的望着變,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交給我吧!”他也知道現在刻不容緩,應答過後,車窗緩緩上升。
“變?”雪兒望着變,不斷地伸手拍着車窗,“你上車啊,你要去哪裡?喂,變!”
“我大概是沒有辦法和馬兒再見面了。”變對着車窗內的雪兒,蠕動着脣形,吐出這幾個字。
雪兒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讀懂了他們的脣語。
她伸手繼續拍着車窗,“你快上車,你快上車。只要你上車,你就能見到安安了!”
“來不及了。”他必須要去拖延時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叫什麼嗎?邢牧。”話音落下後,他轉身直接朝着別墅內走去,與此同時,他扣動了扳機。
豪車引擎迅速啓動,雪兒轉頭望着別墅的方向,“鵬程,你大哥還在那裡,鵬程!”
“抱歉,霍小姐,我必須把你安全送到勒斯少爺身邊,這是我大哥吩咐的。”鵬程一邊說着,一邊哽咽了,他的眼圈都泛着紅。
“他會死的,鵬程,他會死的!”
鵬程伸手緊緊握着方向盤,他的手都在抖,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被管家抓住了帶到唐納德面前,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了。唐納德最恨的就是叛徒,而管家的侄子死亡、兒子又重傷,這筆私仇怎麼可能不報?
“霍小姐,如果管家押您去現場,用您去要挾勒斯少爺,那麼死傷的人會更多!”
是啊……鵬程說的有道理……
雪兒垮下雙肩,眼淚卻不爭氣的滑落,如果安安知道了,她會怎麼樣?
邢牧,爲了安安,求你平安。
雪兒不斷地轉頭朝着別墅的方向望去。
“霍小姐,您先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難道您不想見您的親生兒子了嗎?”
“小包子……”雪兒想到小包子,心口猛地被撞擊了一下。
“不,不是小包子,您的親生兒子另有其人!”
“什麼?”在得知這一重磅消息的時候,雪兒整個人都懵了。
隨後,沒等鵬程繼續開口,雪兒就聽到了身後不遠處傳來爆炸聲。
邢牧!邢牧!
雪兒轉頭,看到的卻是黑煙升起,煙霧騰騰的場面……
開着車的鵬程在看到這一幕,眼眶更紅了,他狠狠踩下油門,豪車就這樣衝了出去,距離別墅越來越遠……
“你剛說,我的親生兒子另有其人?是誰?”
“這件事情,我想勒斯少爺會給您做更好的解答。”鵬程將雪兒送到了別墅,剛一下車,雪兒就看到了早已在別墅門口等候的米餅,周遭的精英也是多到令人咋舌。
“少奶奶!”米餅迅速朝着雪兒點頭。
“冽呢?”
“主子還沒回來。”
“還在禮堂?”
“不。”米餅搖搖頭,“在回來的路上,這一次,唐納德輸了,他沒有任何的籌碼,沒有辦法再要挾主子了。”
雪兒聽到米餅的這一句話,心口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
“少奶奶,先回別墅吧。”
“嗯。”雪兒點點頭,望着眼眶紅紅的鵬程,“米餅,你帶人去別墅一趟,變還在那裡!”
米餅這才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左看看右看看,的確是沒有看到變的蹤影!
“我這就帶人過去!”
“不!”鵬程迅速阻止了米餅,“不要帶人過去,我擔心他們會設埋伏,誘你們進入圈套之中。”
“那邢牧要怎麼辦?”米餅也是愁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哥一定是被抓走了,現在過去也沒有什麼用了,他們一定會抓活口,因爲唐納德有個怪癖,他喜歡親自處死叛徒。”鵬程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跟着顫抖。
雪兒望着緊攥在手裡的馬兒掛飾,她瞬間沉默了。
等到霍冽回到別墅之後,雪兒依舊呆坐在沙發內,手裡攥着小馬造型的鑰匙圈,面前擺放着手機,手機內是那盤殘局,宋妍的手帕和照片就擺放在不遠處。
霍冽坐入沙發內,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我已經派人去別墅看過了,沒有見到邢牧的屍體,他現在還活着。”
雪兒將臉蛋埋入霍冽的胸膛內,“冽,鵬程說……唐納德喜歡親自處置叛徒,你說……邢牧會不會死?”
“我已經把唐納德控制住了,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真的嗎?”
“嗯。”霍冽也沒有辦法給她準確的答案,但是現在要是不給她這顆定心丸,想必她會繼續自責下去。
“冽。”雪兒擡眸望着霍冽,“我們的兒子不是小包子嗎?鵬程說,另有其人?到底是誰?”
“跟我來。”霍冽帶着雪兒朝着二樓走去。
到達二樓最右邊的房間門口後,霍冽這才停下了腳步,“推開門看看。”
雪兒不解的看着霍冽,而後伸手推開了房門。
當她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她徹底愣住了,這完全就是一個嬰兒房!
嬰兒牀上的小孩正安詳的睡着。
雪兒走近一看,“克雷爾?”她沒看錯吧?是克雷爾?
“他纔是我們的親生兒子。”
雪兒錯愕的睜大美眸,對這一切感到不可置信。
“怎麼會……你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我們的兒子是小包子,他現在在淮城,我爸媽照顧着他,怎麼可能是克雷爾?”
“他纔是我們的親生兒子,雪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克雷爾會變成我們的親生兒子?那小包子呢?小包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在你生完孩子之後,克雷爾就被人帶走了。”霍冽將事實告訴雪兒。
“帶走他的人是唐納德?”
“嗯。”霍冽點頭,“我擔心你會受不了,就派人找了一個棄嬰。”
“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雪兒握緊拳頭,伸手去打他,眼淚撲簌簌的滑落,“其實克雷爾纔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你瞞了我這麼久!”
這種失而復得,卻又被矇在鼓裡的心情,讓雪兒一時之間難以釋懷。
她對這個事實顯然是感到不可置信、一時半會簡直是難以接受。
雪兒轉頭望着牀上的克雷爾,她錯過了他那麼多的時間,以至於他被唐納德那個變態關在瘋人院裡,以至於他這麼大還不會說話,以至於他有自閉症的傾向?
克雷爾好像是聽到他們兩人的交談聲,漸漸清醒了。
他睜開那雙眸子,雪兒這才發現他和霍冽有多相似!那雙眸子一樣深邃,那眉眼之間有着說不出的冷意,只是克雷爾還小,依然是那樣稚嫩、可愛、帥氣。
“雪兒。”克雷爾在看到雪兒之後,準確無誤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小小的他躺在牀上,朝着雪兒張開雙臂。
雪兒一下子就哭了,原來,她覺得克雷爾熟悉並不是因爲他和小包子年紀相仿……
她現在全都明白了,明白霍冽爲什麼會向唐納德妥協,爲什麼會答應娶湘情,原來是因爲唐納德手裡有克雷爾這張“牌”。
雪兒伸手去抱克雷爾,剛將克雷爾抱入懷裡,克雷爾就伸手緊緊抱着雪兒。
“克雷爾,以後不喊雪兒,喊媽咪。”
“雪兒媽咪。”
雪兒被克雷爾逗笑了,“不要加雪兒,就喊媽咪。”
克雷爾卻不肯妥協,“雪兒媽咪,雪兒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