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的員工在看到雪兒闖進莊園之後,迅速攔住了她。
“這位小姐,這是私人莊園,如果要購買我們的葡萄酒,請到指定地點購買,我們這裡不接受參觀!”工作人員非常公式化的出聲道,伸手直接攔住了雪兒。
“我要見唐納德,讓開!”
莊園的工作人員在聽到唐納德三個字之後,徹底懵了,“你……你是怎麼知道唐納德老爺的?”
米餅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她是主子的太太,讓她進去。”
工作人員一驚,上下打量着雪兒,難怪這麼漂亮!
“實在是不好意思,少奶奶請進。”工作人員迅速放下酒箱,“唐納德老爺在這邊,我給您開門。”
雪兒點點頭,跟着工作人員進入了存放着葡萄酒的倉庫。
工作人員打開位於霍家後門的暗門,雪兒沒想到這裡面居然別有洞天!
打開暗門之後,約莫步行五分鐘,是一處三層式的小別墅,依山傍水,環境很好。
“唐納德老爺現在這個點應該正在後花園裡,一個人坐着。”
“我知道了,你們都不要跟過來。”
“但是爲了保證少奶奶的安全……”
“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能對我做什麼?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雪兒攥着手機正準備朝着後花園走去,但是卻驀地停住了腳步,“別墅裡有棋嗎?”
“棋?”工作人員搖搖頭,“沒有啊。”
“準備黑白棋和棋盤,馬上送到後院!”
“是。”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她要這東西幹什麼,難不成要和唐納德下棋嗎?
雪兒進入後院之後,就看到唐納德一個人呆坐在後院裡,他已經走不動路了,聽說上次禮堂的事情之後,他出現了中風的情況,雖然是輕度的,但是對他的行動卻造成了不便。
雪兒站在後院的門口看了唐納德許久,這附近全部都是葡萄架,雖然依山傍水,但是坐着根本就看不到什麼風景,看到的全部都是顆顆飽滿的葡萄罷了。
“你來了。”唐納德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雪兒,“霍冽贏了……”
“我知道。”
“是啊,你知道,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吧。”唐納德笑了笑,“他這輩子愛的人只有你。”
“你這輩子愛的人不是也只有宋妍一人嗎?”
聽到“宋妍”兩個字,唐納德變得激動起來,他轉頭望着雪兒,儘管他轉頭的動作有些僵硬,但那雙眸子卻依然熠熠生輝,也許是“宋妍”這兩個字,喚起了他的希望吧。
“你是怎麼知道宋妍的?”唐納德剛剛詢問出聲,而後笑了笑,“周婭淑告訴你的吧,也只有她和宋妍最熟悉了。”
就在此時,工作人員送來了兩盒棋子和棋盤。
“少奶奶,這個放在哪裡?”
雪兒指了指不遠處的玻璃桌,“放在那上面吧。”
“好。”工作人員點點頭,將東西擺放在了玻璃桌上,而後朝着雪兒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棋子?棋盤?”
雪兒朝着玻璃桌的方向走去,隨後將棋盤擺正,將宋妍離開前留下來的最後一幅殘局擺了出來。
她的動作很快,已經將整個殘局牢記於心了。
“是這樣吧?”雪兒擡眸望着唐納德。
唐納德半眯着眸子,而後點了點頭,“你記得很清楚,我中風之後,都有些忘了。”
雪兒拿出一顆白棋,白棋落在了殘局之上。
“你破解了?”唐納德錯愕的望着雪兒,“這個位置……肯定不對,我之前也曾考慮到,可是……破不了這棋,黑子依然是贏的那個。”
“對弈輸贏,根本就不重要。”雪兒擡眸望着唐納德,“宋妍對你說過這話吧?”
唐納德神色微變,而後沉重的點了點頭。
雪兒將棋盤移動,“從左側看着棋盤,你看到了什麼字?”
唐納德愣了愣,看了看這棋盤……
仔細看棋盤,可以瞧出“不悔”兩個字。
“不……悔……”唐納德喃喃出聲。
雪兒又移動棋盤,“從右側呢?”
“不怨。”
雪兒再次轉動棋盤。
“不恨。”
等到雪兒最後轉動棋盤的時候,唐納德的聲音哽咽了,“不忘。”
“這就是宋妍離開前想對你說的話,這盤棋根本就解不開,看似是個很厲害的殘局,但根本就是死棋!只是將白棋放在這最顯而易見的位置上,從四個方位看,可以看到她想對你說的話罷了!”
唐納德伸手緊緊握住了座椅的把手,他的眼眶紅了,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着。
“妍兒……妍兒……”他哽咽着念着宋妍的名字,老淚縱橫。
“我想,她一定是每天在家裡等你,每天受盡欺負,她知道她自己每天活得很難,但是她知道你比她更難,所以她打算擺這個棋局,告訴你她的心意,可是還沒來得及擺完給你看……”
唐納德伸手捂住了臉龐,哭的厲害。
雪兒沒看到過唐納德哭的這麼傷心,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唐納德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呢?
也許唐納德這輩子只哭過兩次,一次是宋妍死,一次是……現在。
“這是宋妍的照片和手帕。”雪兒將東西遞給唐納德,“留個念想吧。”
唐納德顫抖着伸手接過,當看到宋妍照片的那一瞬間,他的神色複雜,眼淚流的厲害。
雪兒斂下眸子,不再看他,“我先走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殘局也已經破了。”
話音落下,雪兒就準備轉身離開,但是卻被唐納德叫住了。
“霍雪兒。”
“什麼?”雪兒不解的轉頭望着唐納德。
“謝謝。”唐納德平靜的向她道謝。
“我覺得你欠我的不是謝謝,而是對不起。”
“關於克雷爾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正在接受心理治療。”
雪兒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邢牧沒死,現在一定落在管家的手裡,你們只要找到管家的蹤跡,就一定可以找到邢牧。”
“爲什麼管家那麼痛恨邢牧?”雪兒不解的出聲問他。
“還記得上次你和他出門被跟蹤的事情嗎?”
“你是指後來跟蹤車輛被冽的下屬包圍的事情?”
“對,就是那件事情。”唐納德點頭,“那次兩房交戰,管家的侄子死了,兒子重傷,這輩子只能躺在牀上了。他覺得邢牧是叛徒,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事情,他要對席牧下手,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但卻沒想到席牧會落在他的手裡。管家有個癖好,他喜歡折磨人,研究人體,直到他慢慢死亡,像邢牧那樣體格好的,自然是不二人選。”
“謝謝,我知道了。”雪兒得知道這消息之後,迅速朝着別墅外跑去。
離開莊園之後,雪兒坐入了米餅的車。
“米餅,你調查一下曾經唐納德管家的資料和他兒子現在的動向。”
“好,給我兩分鐘。”米餅迅速拿起放在後車座上的筆記本電腦,手中飛快的在電腦上移動着。
兩分鐘後,米餅手擡着筆記本電腦,隨後出聲道:現在管家的兒子正被送往淮城接受治療。”
淮城……
“去淮城,帶人去淮城盯着他的兒子,那樣的話一定就能找到邢牧!”
“是,我這就通知淮城那邊的下屬!”
管家的兒子被送往淮城接受治療……按照唐納德所說,他兒子下半輩子大概只能在牀上度過,他將他兒子送到淮城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爲mq在淮城!
“米餅!”雪兒繼續出聲喊着米餅。
“少奶奶,有事請吩咐。”
“告訴mq叔叔,近期怕是有人會找上他。”
米餅立即反應過來,“少奶奶指的是管家法雷?”
雪兒點點頭,“他兒子受了重傷,能讓他兒子重新站起來的人這世界上除了mq叔叔也沒有第二人了。”
“我這就通知mq先生,並且請人暗中保護他!”
“嗯。”雪兒很緊張,伸手緊緊抓着衣服,如果邢牧沒死,安安一定不會傷心了……
“米餅,我要回一次淮城。”
“少奶奶要和主子分隔兩地?”
“什麼分隔兩地啊……只是有事回去一趟,而且那麼久不見小包子了,怪想他的,克雷爾和小包子在一起,也許自閉時好時壞的情況會好很多。”
米餅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但這我沒辦法決定啊,少奶奶還是和主子說吧。”
“嗯,送去財閥,我去找他。”
“是。”米餅點點頭,合上筆記本重新丟入車後座後,啓動引擎,驅車朝着財閥駛去。
到達財閥樓下,雪兒一路通行無阻,乘着直達電梯到達霍冽所在的最高層辦公室。
八大家族的幾個首領最近已經安分許多了。
幾個秘書在看到雪兒之後,紛紛面面相覷,但她們都很清楚她們的上司有一個長相漂亮絕色的老婆。
雪兒不矮,一米六七的身高加上高跟鞋,在西方人中也是出挑的了。
“你好。”雪兒走到一個秘書面前,用英文和她交談着:“他現在在辦公室嗎?”
秘書愣了愣,而後出聲道:“您是……總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