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高中的校服,留着一個蘑菇頭,很醜。”
“醜?我醜你還喜歡我?”
“外面那些女人太漂亮了,就是因爲你醜,所以我才一眼就看上你了。”權少卿一直在逗她。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她覺得心酸,他真的很愛夏雪瀾嗎,愛到可以爲了她有意志支撐着清醒下去。
“哪裡醜了?”
權少卿嘴角一直都是上揚的狀態,而且笑意也越發的加深起來。
她不醜,她很美,只是他喜歡逗她罷了。
“權少卿,就算你不說話,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睡覺!你必須要保持清醒的意思,我問你,我是誰?”
“夏雪瀾。”他喉頭微動,回答着她。
“對,我是夏雪瀾,所以我求你一定要撐住。”
“嗯。”權少卿微微頷首,但是身體上的傷痛是無比劇烈的。
雪瀾就這樣一直說話一直說話,她不停的和權少卿說話,有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讓權少卿保持清醒。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明,她口乾舌燥,嘴皮子都快說破了。
等到天明之後,整個街道上又和之前那樣繁華,住在黑市裡的人都照常營業、照常上班,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似的。
韓以灼打了一通電話給他的弟弟之後,重新回到了主臥室內。
“我弟弟已經開車在樓下等着了,我現在去我家拿一套衣服給他套上,以免被人發現。”
“嗯。”雪瀾點點頭,將視線移到徹夜未眠的權少卿身上,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必須要及時治療,不然有感染和破傷風的可能。
等到韓以灼拿來了衣服,雪瀾迅速給權少卿穿上外套,而後和韓以灼一起扶他進入了電梯。
又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韓以灼弟弟的車。
“哥,你昨晚上就和對門的這位美妞照顧着他嗎?”韓以灼的弟弟開車,但是視線時不時的朝後飄着,“這人是誰?值得這麼大費周章?”
韓以灼蹙了蹙眉,隨後出聲道:“安安分分開你的車,趕快開出黑市,注意一下有沒有人跟蹤。”
“知道了,哥,你放心吧,現在白天,黑市相對安全點。”
“嗯。”韓以灼將視線移到權少卿身上,他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還能這樣熬着傷痛挺了一宿。
直到現在權少卿的視線都定格在了雪瀾身上,他整個人都靠在雪瀾身上,滿是鮮血的手掌握住了她白皙的小手。
雪瀾一怔,沒想到權少卿會突然這樣握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爲什麼,在感受到他體溫的那一刻,雪瀾差點哭了……這樣衝上來的情緒就連雪瀾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她只覺得自己鼻子發酸,看到他的血,心口的地方也開始隱隱作痛。
“我死不了。”他平靜至極的出聲,“開車到財團樓下,打電話給我的下屬,他們會一手搞定,但是前提是你不許走,我希望我處理完傷口,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你。”
現在這樣的情況,雪瀾根本也走不掉。
她點點頭,隨後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權少卿,“給,你知道你下屬的電話吧?”
“嗯。”權少卿並沒有接過手機,“我說,你撥。”
“好。”雪瀾也知道現在權少卿根本沒什麼力氣,他能撐到現在都已經是個奇蹟了。
權少卿報了一串數字,雪瀾立即按下號碼,而後迅速撥打了出去。
只過了幾秒鐘,電話就被倏地接起。
“喂?權爺?是您嗎?”
“是他讓我給你們打電話的,他現在受了重傷,我們正在朝着財閥的方向趕,你們在財閥門口等着吧,他需要動手術,必須提前安排好人手。”
“權爺傷的嚴重嗎?”
“嗯,還是挺嚴重的,畢竟他已經撐了一天一夜了,所以你們必須做好全面的準備。”
“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是我們權爺的救命恩人,你就是我們所有下屬的救命恩人,我們會聯繫醫生在別墅等候,請您開車去權爺的別墅,不要到財閥來了。”
“他的別墅?在哪裡?”
“我會發短信給您,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但是請讓我和權爺說一句話。”蒙蒂必須要小心爲上,不能一時疏忽大意,從而葬送了所有弟兄。
“好。”雪瀾將手機放在了權少承的耳邊,“他要和你說話。”
權少卿十分艱難的出聲:“按照她說的做。”
蒙蒂確認是權少卿的聲音和語氣之後,立即出聲:“是,我現在馬上把地址發到小姐手機上,迅速安排醫生在別墅待命!”
約莫幾十秒後,雪瀾接到了一通短信,而後她迅速將短信遞給了韓以灼,韓以灼則是給他弟弟看過了之後,韓以豐立即出聲道:“我知道在哪裡了,坐穩了,我會用最短的時間把他送到那裡,原來他是權少卿啊,怪不得能撐這麼久。”
到達別墅之後,蒙蒂早就派人在門口等候了。
等到權少卿從車內被扶出之後,蒙蒂迅速派人用擔架擡着權少卿進入別墅內。
“原來是你。”蒙蒂沒想到是雪瀾救了權少卿,“真的是非常感謝你,雪……”蒙蒂的話說到這兒夏然而止,隨後被畢恭畢敬的問道:“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
“我姓言。”
“言小姐,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我代表我們所有的弟兄感謝您。”
“給權少卿取彈的是韓以灼韓先生,不是我。”
“非常感謝韓先生。”蒙蒂又朝着韓以灼和韓以豐鞠了一躬,“我現在要進去看看權爺的情況,幾位請自便,如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們的人提,我們照單全收。”
蒙蒂話音落下,迅速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而後迅速朝着別墅內跑去。
就在蒙蒂進入別墅之後,雪瀾剛打算上車離開,可就在此時,一輛火紅色的跑車駛入別墅莊園。
推開車門,一個穿着火紅色緊身裙,露着纖細美腿的女人從車上下來。
雪瀾認識她,和她有過一面之緣,還是在權氏財閥的電梯口!
上官詩彤在看到雪瀾的時候,原本一臉高傲的她一下子全被緊張和害怕所代替了。
“你,是人是鬼!”上官詩彤害怕的和雪瀾保持一定的距離,遲遲不敢靠近。
雪瀾看着緊張的上官詩彤,她推斷上官詩彤又將她認成了夏雪瀾,只是上官詩彤的反應實在是太激烈了,蒙蒂卻比她淡定很多。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怎麼會怕鬼呢?
“你覺得我是人是鬼?”雪瀾朝着上官詩彤揚起笑容,這種笑並不是開朗漂亮的那種笑容,而是陰氣森森、十分陰險的笑容。
上官詩彤一下子就怕了,她臉色有點難看,而後朝着雪瀾一步步靠近。
雪瀾迅速朝着上官詩彤做了一個鬼臉,而後伴隨着一聲驚叫聲,上官詩彤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雪瀾看着上官詩彤異常的反應,她更覺得上官詩彤奇怪,這女人一定做過什麼虧心事,纔會害怕鬼敲門!
“你,你是人,你居然敢騙我?”上官詩彤保持冷靜之後,低頭看着地上的影子,在陽光的折射下影子非常非常的清晰。
韓以灼和韓以豐都覺得眼前這個穿着火紅色緊身裙的女人胸大無腦,這都是擺明了的事情了,還被雪瀾嚇了這麼久。
“我騙你了嗎?是你自己一直以爲我是鬼。”雪瀾聳了聳肩,一臉淡定的望着上官詩彤。
“懶得和你這樣下賤的貨色說話,我要去見權哥哥!”上官詩彤手拿着prada的包包,腳穿着cl的高跟鞋,那種高傲的模樣,就像是可以睥睨雪瀾那樣。
雪瀾一把抓住了上官詩彤的手臂,“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你自己下賤?”
“你放開我,你這個賤貨。”
“對,我是和你這種妖豔賤貨不能相提並論的,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不然我下一秒撕爛你的嘴!”
“你敢!你這種低下的女人,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是的未婚夫是權哥哥,我未來是要嫁給他的!而你呢?你只不過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賤人罷了,你還敢出現在這裡勾搭權哥哥?你要不要臉?”
“韓以灼。”雪瀾緊緊抓着上官詩彤的手臂,但是卻沒有搭她的話,而是出聲喊着身後的韓以灼。
“嗯?”韓以灼也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場好戲,像上官詩彤這種囂張跋扈的女人,就得狠狠收拾。
“昨晚那把匕首呢?還在你的靴子裡嗎?”
“當然,這可是我隨身攜帶的東西。”
“借我用用不介意吧?”
韓以灼笑了一聲,從靴子裡拔出匕首,隨後直接遞到雪瀾的手裡。
“我這把匕首今天不想見血,它覺得有些女人太髒,會玷污了它。”韓以灼的意思很明確了,他不想讓上官詩彤的血沾在他的匕首上!
雪瀾笑了一聲,她也沒打算要上官詩彤的命,殺人要償命,她殺只雞都不敢,更別說是殺個人了。
“你,你幹什麼?”上官詩彤也沒想到雪瀾這樣厲害,當場臉色都變了,“你這個賤貨,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你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