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又見豬耳朵男

“還不睡嗎?”

周白在黑暗中,看不太清祁法的表情。

只能看見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聽到自己的問話後,才望向了別處。

“嗯,馬上就睡。”

祁法說完,周白便看到他的身影躺到了牀上。

於是房間內,又只剩下了彭胖子熟睡中所傳來的打呼聲。

周白緩了口氣,起身走進廁所裡。

打開燈,看見自己滿是汗的臉,出現在了鏡子中。

而鏡子裡,自己的眼眶底下,還有着一圈淡淡的黑色。

這沒睡好的樣子,真的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周百對着鏡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接着打開水龍頭,捧了一把冷水,便潑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麼一潑,他頓時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清醒了。

拿着毛巾把臉擦乾,又拿出懷錶,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懷錶上面,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

明天早上九點還得到達超市,爲了不遲到,那就必須早上七點就開始出發。

只剩兩個多小時可以睡覺了。

周白收好懷錶,關好廁所的燈,走回到自己的牀邊。

在重新躺下睡覺前,他先看了一眼靠近窗邊的牀位。

在那裡,祁法閉着眼睛,保持着和剛剛一樣仰躺的姿勢。

那姿勢和隔壁牀上,抱着被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彭胖子一對比,頓時顯得有些僵硬。

周白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出聲戳破他。

而是躺在了牀上,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

周白就這樣,在翻了四、五次身後,才終於繼續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

可惜這一次,他也沒有辦法擁有一個好夢。

“砰、砰、砰……”

只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砸門聲。

周白纔剛進入夢鄉,又被這陣砸門聲吵醒,只能重新睜開了眼睛。

他煩躁地從牀上坐起來,接着便看到睡在窗邊,仍然保持着仰躺姿勢的祁法,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

“我過去看看。”

周白站起來,對他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便走向了門邊。

在他的身後,房間內的窗簾,嚴嚴實實地拉起來。

但是從裡面看去,還是能夠看見窗外暗紅的月光,把窗簾照成了一片紅色。

而祁法聽着門外的敲門聲,瘦削的臉龐轉過去,看向窗戶的位置,接着眼睛裡的顏色,猛得也變成了紅色。

周白對自己身後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仍然辨別着門外的聲音,然後慢慢地向着聲音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砰、砰、砰……”

門外的砸門聲還是沒有停下來,但是卻好像,不再停留在他們的門口。

“砰、砰、砰……”

周白向着自己的房門靠近。

耳朵貼在門邊,確認門外的人確實不在自己的房門口後,纔將眼睛貼近了貓眼。

透過貓眼,周白看見一個臃腫的背影,出現在畫面裡。

他的手指關節破了皮,此時還在流着血。

一隻缺了一半的豬耳朵被纏着繃帶。

兩隻耳朵隨着他用力砸門的動作,而前後地晃動。

“砰、砰、砰……”

豬耳朵中年男人,用自己還在流着鮮血的手,用力地砸着周白他們對面的房門。

砸了好幾下,房門都沒有打開。

於是豬耳朵男側過身,開始另找一個新的目標。

“砰、砰、砰……”

豬耳朵男又開始砸着隔壁的房門。

就當周白以爲,一切就會這麼循環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看見,自己對面的房門,居然打了開來。

一個長着狐狸耳朵的男人,帶着突然被吵醒的憤怒,衝着走廊大聲罵道。

“是哪個狗孃養的,大半夜不睡覺,砸什麼門?”

他的話音剛落,正擡起手想要砸門的豬耳朵男,笑着轉頭看向了他。

一雙紅色的眼睛,帶着瘋狂的意味。

在盯上長着狐狸耳朵的男人時,整個身體,猛得就撲了過去。

長着狐狸耳朵的男人沒有任何的防備,身材瘦小的他,一下子,就被豬耳朵男撲倒在地上。

他的下巴被一隻胖胖的手鉗住,又細又長的脖子因爲不停地掙扎而後仰着。

接着,周白便看到一排牙齒,朝着他的脖子咬了上去。

隨即拉出一整片的血肉。

咀嚼聲傳來,然後那個長着狐狸耳朵的男人,便驚恐而又無助地擡起雙手。

想要捂住那片傷口,但是鮮血還是順着他的手指縫,染紅了他整雙手。

這血腥的一幕,讓黑暗中,一個人站在門邊的周白,覺得後背都開始變得有些發涼。

一陣又一陣的咀嚼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那聲音進入了他們的房間裡,充斥在他的耳邊,讓他覺得彷彿這些聲音,也存在於他們的這個房間裡面。

門外不再傳來砸門聲。

就連剛剛的求救聲和掙扎聲,也漸漸不再能聽見。

周白看到臉上帶着大大黑眼圈的豬耳朵男,還在撕咬着地上早已沒有了生命跡象的房客。

但他雖然在咀嚼着那些血肉,卻看起不像是在進食。

反而更像是在宣泄着某種情緒。

這個時候,是凌晨五點。

窗外的紅色月光,還沒有任何一點顏色變淡的跡象。

根據規則,周白現在不能打開門,也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只能透過貓眼,看着門外的鮮血,向着自己腳下的門縫,慢慢地流了過來。

又是五分鐘過去了。

走廊外面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旅館方的人,卻好像並沒有發現。

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沒有見到有人上來處理。

或許,他們本來就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周白沒有再繼續往下聯想,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得出什麼答案。

反正也快要到早上七點了。

到時候他們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自然就會有答案了。

周白輕輕地將自己的身體移開門邊,放慢腳步,悄悄地向着自己的牀邊移動。

儘量不讓自己發出的聲音,去驚擾到外面的人。

祁法睜着一雙通紅的眼睛,痛苦地用手抓着牀單,咬着牙齒,看起來像是在努力地剋制着什麼。

他看到周白的身影回來,手指猛得收縮,指甲嵌入自己的掌心,讓疼痛緩解着不停上升的焦躁,然後快速地將眼睛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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