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摔在地上,疼得腦子發懵,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周白已經一溜煙離開了他的視線範圍。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被人用完就扔的工具。
一擡頭,看見電線杆上,一雙同情的眼睛正在望着自己。
頓時覺得自己的兄弟能夠當臥底,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另一邊,周白離開了加工廠的側門,拐進小巷裡,很快看見了躲在一塊石墩後面的彭胖子。
彭胖子雙手放在石墩上,聳着肩,埋着頭,但那石墩根本連半個他都擋不了。
周白拐進小巷裡,遠遠的,就看見他躲在石墩後面的胖胖身影。
周白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彭胖子嚇了一跳,雙手抱頭,嘴裡不停唸叨着:“別殺我,別殺我……”
周白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要殺你幹嘛?”
彭胖子聽到周白的聲音,連忙站起來,朝他就撲了過去。
“白哥,剛剛有黑衣人從這裡走過去,真的是嚇死我了。”
周白笑了笑:“幸好你藏的好,他們都看不見你。”
彭胖子擡手給自己順着氣:“對對對,幸好這裡有一塊石墩。”
“祁法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周白轉頭不再看他,而是看着前方密集的建築,低聲自語了一句。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瘦削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斜對面的天台上。
祁法一手抓着天台上的圍牆,雙腳騰空,像盪鞦韆一樣,輕鬆地跳到了旁邊的樓房上方。
沒一會功夫,就來到了周白和彭胖子的面前。
“加工廠外圍都有黑衣人在巡邏,暫時沒看到什麼異常的事情。”
周白也大概猜到會聽到這樣的結果。
“我看到你進去加工廠了,所以我就不進去給你添麻煩了。”
這聽起來,像是祁法想要進去,也不算什麼難事。
周白笑了笑,但看向祁法的時候,卻見到他臉上的表情,始終十分的嚴肅。
看來,他並不是空手而歸。
不用周白追問,祁法便接着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你來加工廠其中的一個目的,是查找猴子的下落。
但是這附近有這麼多人在巡邏,他很大可能,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所以我原本是打算找一棟高一點的樓房,先觀察觀察外面的情況。
只是沒有想到,那猴子比我想象的,要狡猾得多。”
說到這裡,祁法停頓了一下。
“你有關於猴子的信息?”周白也變得凝重起來。
祁法點了點頭:“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但是我沒有進去看,所以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
“他在哪裡?帶我過去看看。”
祁法這時,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爲難。
“就在加工廠正門對面的那棟樓房裡。
如果從門口進去的話,一定會撞上正在巡邏的黑衣人。”
周白聽到這裡,才徹底明白,祁法說猴子比他想象中狡猾很多,是什麼意思。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他倒是膽子很大。
“他藏起來的地方,應該是個地下室。
我從屋頂下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但就是怕處理不好,會把外面的黑衣人也吸引進去。
所以我纔想着要商量好再過去。”
周白對於祁法變得越來越謹慎,表示十分的認可。
“你考慮這些問題,是非常有必要的。”
正門所對着的那棟房屋……
周白對於這棟房子,倒是沒有特別深的記憶。
但是,既然祁法沒有提到爬窗,這種那麼容易想到的方法,想必這一選項,也早就可以被排除掉的。
周白靠近牆根,小聲地走到巷口,探出頭,將目光又落到了剛剛纔合作過的那名黑衣人身上。
看來,只能在同一只羊的身上薅毛了。
他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兩個隊友身邊。
“你們等一會先轉移到那棟樓房附近,只要看見正門那裡巡邏的黑衣人不見了,你們就快速地衝進去。”
祁法和彭胖子雖然不知道周白要做什麼,但還是立刻點了點頭。
“行,那祁法你帶着彭胖子,我們分頭行動。”
周白說完,再次朝着前方的巷口靠近。
而祁法看了一眼還傻愣愣望着周白背影的彭胖子,伸手拉了他一把,這才把他拉着離開了這條巷子。
周白走到巷口,找了塊小石頭握在手中。
他將後背貼緊牆壁,眼睛盯着加工廠側門的方向。
等到那名倒黴的黑衣人,轉頭面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時,突然將面前的石頭,就扔到了他的面前。
“誰?誰躲在那裡?”
電線杆上的小鳥,看見周白去而復返,嚇得魂都快飛了。
這會看見周白躲在小巷裡,衣服還不小心露到外面,更是急得差點就要從電線杆上掉下來。
黑衣人自然也看見了周白特意露在外面的衣服。
但是他心裡想的事情,卻和小鳥完全不同。
兄弟又回來了?
難道還有什麼事要找我?
我一定要過去兄弟的身邊,但也一定要演好這場戲,千萬不能讓兄弟的身份暴露。
於是黑衣人拿着槍,邊朝周白靠近,邊兇狠地大聲呼喊。
“誰在那裡?
你最好現在就出來,要不然,小心我的子彈不長眼睛。”
電線杆上的小鳥,覺得黑衣人一定會說到做到,這會緊張到頭上又要開始掉毛。
它看見周白躲在小巷裡面一動不動,而黑衣人拿着槍,眼看就要來到他的面前。
又是小鳥只能把心一狠,揮動着翅膀衝過去,直接一翅膀就朝着黑衣人的後腦勺拍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周白也剛好從小巷裡面轉過身來,手裡拿着一把刀,一轉眼就來到了黑衣人的脖子處。
黑衣人頓時全身僵住,就連在他後腦勺處的白色小鳥,也被這突然轉變的形勢驚到。
“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動。”
白色小鳥尷尬地看了看周白手中的刀,又看了看自己單薄的翅膀,感覺接下來可能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於是它很識相地往後退,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又飛回到了電線杆上。
黑衣人感受到白色小鳥離開了,這纔敢對着周白擠了擠眼睛。
“兄弟,這是幹嘛?
呵呵,這把刀,還怪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