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心下一凜,問:“有幾架?”
“十架!”牧的回答讓葉重頓時臉色大變。十架,也就是宗所的一個標準戰鬥小組。葉重還沒自大到認爲自己能一個挑十個的地步。
竹玲剛想把自己知道的說出口,猛地眼前金影一閃,待到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被對方提着,在林間飛快地奔跑。
竹玲耳邊風聲呼呼,迎面吹來的風颳得臉生痛,眼睛都睜不開。偶爾伸出的樹枝打在她身上,火辣辣生痛,不過她忍耐力驚人,雖然非常疼痛,但她硬是一聲不吭。
“左邊三十度!”牧已經爲葉重選擇了最好的逃跑路線。
葉重倏地變向。突然變向帶來的巨大離心力卻讓竹玲的頭部驟然充血,眼前一暗,竹玲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好在竹玲平時訓練刻苦,身體條件十分出色,沒多時便恢復過來,但心下卻驚歎不已。憑風颳在臉上的疼痛感,她就可以大致估算這架金色光甲的速度,得出的結論讓她極爲心驚,甚至有些悚然。
這架微型光甲的速度居然遠超一般光甲的飛行速度!這怎麼可能?她腦子裡已經是亂烘烘的一團,眼前的事實完全超出了她所熟知的常識。就在剛纔,她還發現了一個細節,這架光甲的急速變向半徑非常小,這樣會對光甲內的師士帶來過大的負荷,自己剛纔就因腦部充血而出現了極短暫的休克。可這架光甲的師士卻像沒事人一般,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剛想着,猛地又是一個急速變向,竹玲眼前又是一暗,什麼都想不了了!
沒想到,這纔是痛苦的開始,這架微型光甲居然做出了變態的連續急速變向。竹玲感覺現在自己就像在地獄中盪鞦韆一般,一會起一會落,一會左一會右,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只餘僅存的意識告訴自己一定要竭力忍耐。
葉重完全沒有注意到手上提着的竹玲的狀況。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牧和眼前。他需要第一時間對牧的提示做出正確的反應,而且林間的障礙物實在太多,保持如此高的速度在林間穿行實在是一件十分有難度的事情。即使是葉重這種光甲駕駛技術超一流的師士也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這片森林十分廣袤,連綿不絕,一眼望不着邊際。這給葉重帶來了足夠的活動空間。
在牧的指導下,葉重很快就避開了正向出事地點趕來宗所的標準戰鬥小組。
正在葉重準備鬆一口氣時,牧的一句話卻讓葉重像發情的野獸一樣狂奔起來:“葉子,不要停下來,他們正沿着你走過的痕跡向這邊推進。嗯,小心,天空還有三架光甲監視!”
和一般光甲使用引擎推動不同,守護的力量本源還是師士的**力量,只不過是放大了而已。所以葉重的前進方式並不是飛行而是奔跑跳躍。經過守護放大的葉重的力量十分駭人,腳尖在地上一蹬,泥土四濺,地面立即出現一個大洞,所過處的許多地方像犁過一遍。這也給敵人留下了極爲醒目的路標。
可憐的是竹玲,如果說剛纔那段路程讓她終身難忘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路程幾乎讓她生不如死!更快的速度、更爲變態的急速變向、更顛簸的感覺,她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如此程度的負荷已經超出了她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現在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森林的樹木都十分高大,把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而葉重又是貼着地面高速行進,所以在天空根本無法發現任何異樣。
和葉重的一路狂奔不同,七架晨式光甲小心翼翼地前進,那情形彷彿前面隨時可能有埋伏一般。走在中間的小隊長臉色更是凝重,從地面留下的痕跡來看,明顯不是一般的光甲,對方的形體應該是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小。這讓他立即想起前不久宗所下達的一個主要通輯目標,那個金色的微型光甲,和自己這個追蹤目標頗爲吻合。
他立即把這個情報上報了宗所,叛徒和敵人走在一起,這光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妙。
從上次宗所給出的情報中,那架金色微型光甲戰鬥力十分驚人,宗所給自己的情報上面寫甚至寫到在遇單的情況下,立即求援!這讓這位戰鬥經驗豐富的小隊長嗅出了其中危險的味道,也就是說,在單遇單的情況下,宗所認爲己方根本沒有勝算。
所以纔有葉重在前方一路狂奔,而身後七架光甲小心翼翼,生恐中埋伏的的情景發生。
葉重像一顆充滿靈姓的金色炮彈一般在林間穿梭。
突然,葉重眼前豁然一亮,他已經逃出森林。眼前是一條寬闊的河流,他毫不猶豫一躍而入。
就在葉重剛剛躍入河中不久,一大批晨式光甲從河面上呼嘯而過,沒入森林之中。
下游的一處碎石荒灘,突然從水中冒出一個金色人影,手中提着一個女孩,已經人事不知。
這正是跳進河中的葉重。這次有守護的保護,葉重在水中比魚兒還要靈活,和上次的狼狽截然不同。
葉重放下手中的竹玲。竹玲軟軟地倒在碎石灘上,剛纔在林中狂奔,在那麼快的速度下,伸出的枝條只要打在她身上,她衣服上就必定多一道裂口。這一路狂奔下來,她的衣服幾乎快成布條衫,而且經過剛纔河水一泡,哪還能遮住什麼。竹玲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訓練,身體發育較早,體形堪稱完美。這似遮似掩幾乎可以讓所有正常男人血脈賁張。
葉重對眼前美景無動於衷。不是說葉重缺乏男人的本能,只是葉重對這些事根本一無所知,僅有的經歷也只不過是舔了芮冰一下。而且葉重眼中的竹玲只不過是由一大堆白線構成的網格狀三維立體圖,旁邊還不時卻有守護對其的分析數據,在這種情況下葉重如果能有什麼想法,那除非他到了殤的境界!
“咦!”一向平靜的牧居然發出驚歎聲。
“怎麼了?牧!”葉重好奇地問,能讓牧驚訝的事可不多。
“你看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根項鍊!”
“嗯,有什麼不對嗎?看上去似乎很常見!”對項鍊這些女人的首飾之類葉重向來缺乏研究。不過葉重依然湊上去仔細看。
一根看上去十分老舊的繩子繫着一顆水滴形的墜子,墜子灰濛濛的,很不起眼。當然,葉重看到的只不過是它的三維網格狀圖。
“難道是空間鈕?”葉重首先想到的就是空間鈕,許多空間鈕就做成吊飾的樣式,比如牧的空間鈕。
“不是!”牧很確定地否定了葉重的猜測,並揭開謎底:“根據資料顯示,那顆水滴形的吊飾是由一種補稱爲酒漂紅的非常稀有的材料製成。酒漂紅平常情況下看上去十分不起眼,但是一旦受到酒精刺激,它便會變成一種極爲妖異的紅色,極受女姓的歡迎。但是它的數量極爲稀少,所以異常珍貴。如果我的資料沒有錯誤的話,只有一些非常古老的世家纔會擁有這種珍寶!”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女人的來歷很可疑?”葉重的反應非常快。
“不是,可疑這個詞帶有強烈的個人主觀色彩!不建議使用!我只是認爲對方的身世有一定機率異於常人!”牧的話冷靜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感情。
“嗯,的確有可能,不過她的身世和我們也沒有關係!嗯,牧,酒漂紅對金屬材質姓能的提高有幫助嗎?”葉重問。這纔是他感興趣的方面。
“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資料!畢竟它太珍貴,沒有人會把它作爲試驗材料。”牧道。
“嗯,那可要試驗一下!”葉重歪着頭想。
葉重彎下腰,從竹玲身上摘下那枚水滴形的酒漂紅,他可沒有任何內疚的念頭。在他看來,竹玲是他的獵物,那獵物身上的東西自然歸自己了!葉重骨子裡信奉的還是自然法則。
小丫頭悠悠醒來,一醒來腹中翻江倒海,狂吐不已。
剛纔一入水,本來處於昏迷狀態的小丫頭頓時驚醒,很快發現自己處於水中。她並不驚慌,如何在水中長時間生存,這是她的一項訓練課程。
在水中遠比剛纔要舒服得,起碼沒有那變態的急速變向。慢慢地,她發現不對,這架光甲居然沒有半分上去透氣的意思!雖然她在這門課程上得了優,但也並不意味着她能永遠呆在水中,無奈之下,她只好強迫自己進入假死狀態。
上了岸,受到新鮮空氣的刺激,她才緩緩醒來,一醒過來,腹中就翻江倒海一般,她實在忍不住,便狂吐起來,渾然沒有發現脖子上的項鍊不翼而飛。
一番嘔吐之後,終於平息下去,竹玲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完全遮住身體。小丫頭卻沒有半分忸怩,依然冷然彷彿和平常一般。
“好了,你可以繼續問!不過問完了請允許我離開!”小丫頭神色平靜道。
葉重心下讚賞,語氣卻不露半分:“嗯,好,那我們繼續剛纔的的問題,宗所內的術承士和術承師大概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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