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風起雲涌(15)

葉重的速度極快,像一縷輕煙,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的話,絕對會驚訝得合不攏嘴,只怕會同時在心中升起這樣一個念頭:這是人類速度的極限嗎?

藍易行嘿的一聲輕喝,夾雜着深深的痛苦,還有一絲快意。

漫天的血霧,裡面傳出一連串的像是琴絃斷了的啪啪聲,血霧許速包圍了兩人,讓人看部清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左凌的驚罵和悶哼同時從血霧中傳來。

葉重的心此時卻從剛纔的火熱驟然恢復到恍若戰鬥時的冷靜,就彷彿從一座高聳的火山口跳下,卻突然發現原本火熱的岩漿竟然冰冷刺骨,伴隨而來的是一絲恍如實質的殺意。

葉重的速度極快,帶起無數殘影,腳尖不斷髮力,身形不斷加快,葉重已經不關心自己的速度究竟達到了什麼地步,專注的雙眼中只有訓練場中這團血霧。

呼,從血霧中飛出一道人影。

眼尖的葉重立即發現赫然是藍易行!此時的藍易行卻早已不是剛纔生龍活虎的模樣,全身上下像是從血池中撈出來一般。而原本健美充滿力量的肌肉已經幾乎全部崩斷,毫無生氣地耷拉在他身上。血順着已經斷裂的肌腱,滴嗒向下流淌。

葉重腳尖一點,改變方向,一把撈住藍易行。藍易行此時雙眼已是死灰色,毫無生氣,脈搏呼吸也已經完全停止。

止住身形,葉重輕輕放下手上的藍易行,靜靜地立在那。

血霧中又衝出一道人影,不用猜葉重也知道是左凌,沒有任何遲疑,葉重動了!

葉重可沒有動手之前還說什麼動手理由的習慣,反而不宣而戰突然襲擊對他來說熟門熟路。雖然眼前的左凌形象狼狽,實力大損。根本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葉重依然沒有任何放棄這種良好習慣的意思。

藍易行的最後一擊的確不同凡響,左凌渾身上下拇指大小的血洞有七八處。汩汩地向外冒着血,而身上更是一片猩紅,不知道是藍易行的血還是他自己的。

悄無聲息,葉重像幽靈一樣出現在左凌面前。右手像毒蛇一般擊向左凌的咽喉。

左凌根本沒想到此時外面居然還會有人襲擊自己,促不及防之下只得一邊拼命頭往後仰,一邊雙手向外推,希望能接下葉重這一拳。

嘭,手上傳來接實的感覺,左凌心下一喜。尚來不及慶幸逃過一劫,從手上傳來的巨大力量頓時讓他魂飛魄散。啪啦,骨頭的碎裂聲清晰地傳到他耳朵裡,緊接着,如潮水的劇痛許速把他淹沒!

他失去知覺前地最後一個念頭:難道姓藍的又活過來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他除了藍易行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擁有。

“住手!”一聲雄渾的男聲遙遙傳來。

葉重可沒有半分停手的意思,趁他病要他命。已經喪失抵抗能力的左凌在他眼中已經是死人一個。右手陡地加速。帶起無數殘影,直指向左凌地咽喉。

葉重超一流的手速再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

沒有任何懸念,左凌的脖子被葉重輕巧地捏在手上,輕輕發力,喀嚓,被葉重捏到處裡面的骨頭立即粉碎。已經昏厥的左凌在無意識中變成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葉重的手輕輕一抖,左凌劃過一道拋物線,輕輕地跌落在藍易行身旁。

一天之內,兩名界者命損於此。

葉重轉過身。冷冷地看着正在拼命向這邊趕來地一羣人。

苪冰腦子彷彿轟地一下炸開了,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怔怔地看着那張曾在自己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面孔。依然是那樣的冷漠和淡然,依然是那樣的孤寂……

苪冰本來是最前面的一個,可她這一停下來。無數人從她身邊掠過。許多格鬥家都驚訝地回頭看了苪冰兩眼,不明白她怎麼停了下來。

“冰姐……冰姐!”看出了苪冰不正常的危原焦急地出身。

苪冰像着了魔一般,充耳不聞,依然怔怔地看着葉重。

最先出聲的是華天楷,他是唯一一個能和苪冰並駕齊驅的人。看到葉重要殺左凌,他不由連忙出聲阻止。可惜他出聲依然沒能阻止葉重出手。而葉重那一擊地速度卻在他心底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太可怕了!這人也是界者嗎?華天楷駭然地想,他本身就是一位界者,雖然他的特長並不是速度。可眼前的事實提醒他,這一切並不是在夢中。

他的出聲並沒有改變左凌的命運,不要看他也知道左凌已經死了,在那樣的攻擊下,就算換了自己,他都不確信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多少年了,他已經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恐懼感。而這所有的恐懼感,只不過是眼前這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給自己帶來的。

這個少年極度危險!一瞬間,華天楷心下便做出這樣的判斷。而最讓他感到不安的就是這個少年殺過人後臉上的那幅淡然。華天楷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但是就是他所見過的那些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殺人後也不會如此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可是,自己就這樣放任由他亂來?場中兩人較量,有所死傷,雖然影響不好,但在格鬥界卻沒什麼了不起。而場外之人闖入賽場行兇,還是偷襲,這可就等於直接在自己臉上扇了一耳光。

可偏偏眼前這個傢伙又讓他極爲忌憚。

華天楷依稀記得見過這個少年一面,他似乎是藍易行最小的徒弟,傷昧似乎還說過他只不過還是一個學徒麼?學徒?開玩笑!哪個學徒會有這麼強悍的實力?就從少年剛剛露的幾手,他就肯定這少年的實力絕不會比他師傅藍易行低。難道是藍易行暗中培養的弟子?這倒極有可能!

剛纔看到葉重那驚鴻一現出手的格鬥家們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人心中不禁都生出驚豔的感覺。而許多人心中不約而同升起一個疑問:這個傢伙真的是人嗎?

華天楷不敢輕舉妄動,自己這時出面,他心底沒有一絲把握。到時聲名掃地倒是小事,看這少年心狠手辣,只怕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還難說。

不知不覺中。葉重的強悍已經深深烙在所有人的心底。

其實這倒是他想的太過了,葉重此時雖然強大,兩人真動起手來結果如何還難說。葉重的身體素質實在太過出色。以至於剛纔精彩絕倫的一擊,那幾乎非人類的手速讓所有人都膽怯了。這也大大掩蓋了葉重在技巧上的不足。

華天楷不由在人羣中尋找苪冰的身影,他尋思他和苪冰兩人聯手,就算少年再厲害。也應該逃不出天華武場。

好不容易找到苪冰地身影,她神色怪異地處於一大羣格鬥家之間。一看這樣子,華天楷就知道沒戲,苪冰現在這狀態,只怕連一個普通好手都不如。冰兒這是怎麼了?華天楷心下百思不解,界者的心神之凝練。只有在受到極大的衝擊之下才會出現心神失守。嗯,冰兒一定是被剛纔這傢伙的那一招震住了!想到剛纔自己的驚駭,華天楷找到一個自認爲比較吻合地原因,心下釋然。

可這個頭疼的問題依然擺在他面前,倘若連選手的生命安全也無法保證,這個交流會只怕也開不下去了。

這些想法看上去似乎很多,但只不過是華天楷在腦海中一轉。

想到這裡。他突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個最爲穩妥的辦法。他立即對着手上的通訊器低聲吩咐幾句。

緩緩掃了衆人一眼,整個碩大的訓練場鴉雀無聲。葉重已經準備離開,忽然間,他對於這裡的格鬥再提不起半點興趣。

看了一眼已經死了的藍易行,雖然他並不認爲殺死左凌是他的什麼責任,不過他依然做了。兩名界者,在展現了他們驚人的強大後,現在卻靜靜地並排躺在一起。

一直沉默的殤突然開口:“葉子。小心,有架光甲正向這邊*近!”

葉重立即從剛纔的出身回過神來,大腦飛快地計算着。現在自己離開也絕沒有光甲的速度快,幾乎殤的話剛說完,葉重就喚處了含家。

含家就有如一尊天神一般突然出現。卻又靜靜地立在那。

這下,卻輪到那些格鬥家摸不着頭腦,光甲?對於更傾向於傳統的格鬥家來說,光甲實在就像另一個世界的事物。

“啊!”

“啊!”

失聲地驚呼同時從苪冰和危原口中脫口而出。

“yc!”危原陡地激動起來,喃喃自語:“原來他就是yc啊!”

這突然的變故讓苪冰徹底的回過神來,冰雪聰明的她立即明白了葉重現在的處境,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擔憂。葉重地那架光甲讓她感到眼熟,直到危原的驚呼她纔想起這不是那天把危原拋給自己的那架光甲嗎?

原來那天是他!苪冰的心不禁微微一蕩。

他還記得我!原來他還記得我!一股深深的喜悅從苪冰內心最深處升起。

就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葉重像一隻敏捷的變異猿,靈巧地攀上了含家的駕駛倉。

這一番動作頓時又惹來一片驚呼。而危原頓時兩眼放光,yc果然就是yc啊!就連進駕駛倉的方式都和一班人不一樣。

華天楷心下大急,難道這傢伙想逃跑?他知道,只要再等十秒,不,也許只要八秒,他的大弟子鄭中行就會駕着光甲趕到。這就是他剛纔想到的辦法。

格鬥家再強悍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在光甲這樣強大的武器面前,實在沒有一絲勝算。而華天楷正是想利用光甲壓制這個年輕而又強悍的格鬥家。身爲格鬥家,卻只能藉助光甲,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具諷刺意味的事,這也讓華天楷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澀然之感。也許,格鬥家真的到了要退出歷史的舞臺的時候了! ωωω ★Tтkǎ n ★c○

但是對於他想到這個辦法,他還是極具信心的。他的大弟子鄭中行雖然格鬥在三個弟子中是最差的一位,但是在學習格鬥之前他卻是一名擁有高級職稱的師士。天華武場的光甲格鬥倘若沒有他主持,哪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看到少年也喚出一架光甲,這讓他十分擔心少年會駕着光甲逃跑,那可就麻煩了。

葉重剛進入含家的駕駛倉,一架光甲就呼嘯着飛到這個訓練場。

葉重驚訝地發現眼前這駕光甲居然和自己的含家一樣是一架近戰光甲。

這明顯是一架經過改裝過的光甲,它的光甲主軀是神光寧,寧這個型號在神光系列中是一個應用比較少的型號。引擎葉重無法看到,也無法做出判斷,不過葉重猜是強風系列的可能性比較高。明亮的紅色光甲主軀,搭配銀灰色的條紋,讓整架光甲極具張力。

而如同火焰形的護盾,焰尖的鋒利閃者幽幽寒光。光甲的機械臂的手掌、肘、膝等部位明顯經過加厚。十指關節上的指刺黑黝黝的沒有光澤,但葉重可不敢小瞧,他自己就喜歡在光甲上加些這樣的小東西,自然知道這些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小東西所能帶來的威力。

這架光甲每一個配件無一不是高級貨。

奇怪的是,這架光甲並沒有配置其他武器。

格鬥光甲?葉重不由在心底升起一個問號,要知道,格鬥光甲雖然在虛擬網中大行其道,擁有的愛好者無數,但是在現實中卻極少有人敢於嘗試。這是葉重在現實中見到的第一架格鬥光甲。

那架光甲一個漂亮的急停,穩穩地停在離含家三百米的距離。葉重也是其中高手,三百米的距離對於遠戰型光甲來說太近,但是對於近戰光甲來說,這是一個相當合理的發力距離。

葉重神色平靜,心底沒有一絲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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