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誰叫你動他的?”秋曼此時臉上完全沒有一點成熟女人的風味,就像小女孩一般,一臉嗔怒,那張令無數人爲之顛倒的玉臉漲得通紅,看上去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可愛。
“哼,敢動我的孫女,不想活了,你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這該死的傢伙居然把你的手摺斷,讓他死一萬次都嫌少。”牆壁上的通訊器彈出的全息影像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一臉怒色,鬚髮皆張。
這正是秋曼的爺爺秋原烈,秋曼從小父母因一次意外而雙雙亡故,一直以來,她都是跟着爺爺一起生活,只是這幾年來,她主動要求到外面參加工作,秋原烈考慮了一番便同意了。這個研究所就是給她用來練練手的一個場所。
看到爺爺如此,秋曼也只有默然,深知爺爺脾氣的她明白,這個叫高野的男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爺爺到底有多厲害。
看到秋曼臉上的不愉快,秋原烈並不以爲意,自己的孫女這幾年一直比較調皮,這次讓她吃些虧也許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壞事。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肯放過葉重。這個該死的小子居然敢折斷曼兒的手,簡直讓他太生氣了,從小到大,曼兒就根本沒有受過哪怕一點傷,而一直以來,他也常常以此爲傲,但是現在居然有人跳出來做出這種他一直竭力避免的事,如何叫他不盛怒異常。一想到曼兒手被硬生生折斷時的劇痛,秋原烈心中就一片揪心。眼中怒色更重。
過了好一陣子,秋原烈才漸漸平息下來,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想着待會見面怎樣收拾那個名叫高野的膽大妄爲的傢伙。
高野?秋原烈心下一動,他記起曼兒似乎曾讓自己調查過一個人來着,好像就是這個人。但是他也不以爲意,就交給自己的手下來辦。這個高野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會折斷曼兒的手?對於曼兒的魅力,他清楚得很,那些公子哥們,哪一個見到曼兒不是一副流口水的豬哥樣?這傢伙居然真下得了手!
當看到有關高野的資料時,秋原烈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從這個人的資料上,彷彿看不出任何破綻,所有的一切都簡單明瞭,好像再正常不過了。可秋原烈是誰?作爲一個統領組織內情報科二十多年的人,怎麼會看不出裡面的蹊蹺?
這份資料實在太完美了,一種至簡卻又無懈可擊的完美。沒有人能從其中找到任何可疑之處,就連秋原烈自己,也從其中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這纔是真正讓秋原烈感到警惕之處。
這人不簡單!
迅速調出曼兒被他折斷手的那一段影像,雖然曼兒並不在他的身邊,但是以他的能力,曼兒無時無刻不在他的保護之下,只要他願意,曼兒可以一直在他的視野之中,秋原烈仔細觀察這段全息錄像,整個過程只不過十幾秒,但是秋原烈卻看了整整十分鐘。他不斷的調整方向,觀察每個細節。
越看他眼中的光芒越盛!
這個人不簡單!
如果剛開始他還只是猜測。或者說是一種直覺的話,那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這一點。從這個男人表現的身手來看,對方肯定精通格鬥。而令他真正感到危險的是這個名爲高野的男人的眼神,在曼兒的手觸到他一剎那時的眼神,驟然收縮地瞳孔流露出來的強烈的殺氣。秋原烈見過這樣的人,見過這樣的眼神。只有那些身經百戰,已經形成戰鬥本能的人才會擁有這樣可怕的眼神。
這種高手,即使在組織內,他也只不過見過數人而已。
這樣一個人絕不會有如他的資料上面那般簡單。經過戰鬥洗煉出來的氣質是不可模仿的,他同樣很清楚自己手下的實力,說實話,自由聯盟能和另三大勢力分庭抗禮,情報科在其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一份簡單做僞的身份是無法逃過自己那幫手下的法眼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也就是說,自己的那些手下從人口信息中心調出來的資料就已經是假的了。
有意思啊有意思啊,秋原烈的手放在桌上,食指無意識的輕叩桌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名叫高野的男人混進研究所一定是懷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曼兒主持的那個研究所也只不過是個空殼啊!這讓他十分奇怪。
如果是另三大勢力的間諜的話,那也太弱智了吧,他搖搖頭,旋即把這個可笑的想法排出腦外,和自己的那些同行,他們彼此之間已經打過多次交道,各自有多少斤兩,大家心裡都有數。
這傢伙到底隸屬哪個勢力?目的何在?出於職業的習慣,秋原烈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回過神來的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想得也太多了。馬上就會見到那個傢伙,一切都自然會明瞭,二十名師士,去抓一個人,如果還抓不到的話,那些傢伙都可以去餵魚了。而且從現在的資料來看,並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個叫高野的男子是一名師士,反而他是一名格鬥家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過就算他是一位強大的師士,也絕不可能從這裡逃出去。想到這裡,他立即連通了通訊器,要求所有作戰單位進入二級戒備。
就在他暗笑自己太小心時,陡地,他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凝固。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個極有可能致命的問題!如果對方真的能修改人口信息中心的數據的話,那對方絕對可以躋身頂級灰域領者之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個頂級灰域領者所能發揮的能量,因爲他本身就是一位灰域領者。
瞭解灰域領者的永遠只會是灰域領者。
正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