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和芮冰回到澤西學院的時候頗爲狼狽,最後炸彈的餘波到底還是波及到兩人,弄得他們灰頭灰臉。超濃縮高爆炸彈的威力巨大無比,爆炸形成的灰雲老遠便能看得見,驚動了許多人,沒人知道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葉重和芮冰兩在爆炸之後沒多久便灰頭灰臉地回來了,心思聰敏例如畢柏當然不免在心下猜測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繫。
但是他還沒有傻到去問葉重。現在在澤西學院,葉重的地位完全是其他人所無法代替的。澤西學院原來的校領導幾乎全部死在這場災難之中。正在羣龍無首之時,葉重以一個英雄者的身份站了出來,力挽狂瀾,而且現在這幾百名戰鬥師士都是他帶來的。
強悍的個人戰鬥力,詭異但威力強大的藍火液,神秘的身份,這些都讓葉重迅速成爲澤西學院這些倖存學員的偶像。
實驗室內,只有葉重芮冰和菲思三人。盯着光腦,菲思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喃喃道:“他們居然……”
葉重的臉色同樣不大好,從地下基地帶來的三張芯片,裡面記載的是他們十年來後部實驗數據資料和心得。令人發止的是,他們的實驗體居然全部是人類。而其中死亡的已經不下三百人,光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臉色血色褪得一乾二淨的菲思,葉重不由皺了皺眉頭,出聲打斷她的沉思:“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你找到了解決病毒的方法嗎?”想要消化這些資料,需要很長時間,不過眼下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菲思這纔回來神來,臉色依然不好,但是她想了一下道:“知道它的結構其他的東西就很容易了。我馬上就可以配出來。”她這時纔想到,外面有那麼多的學員隨時可能斃命。
話音剛落,她便已經投入到工作之中。菲思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從她至今單身就可以看得出。儘管她的老師以前曾勸過她要多花點時間在自己的個人問題上,但是她依然如故。她老師去世之後,悲痛之餘,她更是一頭埋進研究之中。但也正是她的這種執着,才能讓她如此年輕便有着如此濃厚的造詣。
看到正在苦思的菲思,葉重把光腦中的芯片取了出來,放入腰包,和芮冰對視一眼,便退出房間。
剛走出來的葉重和芮冰就聽到外面一片吵哄哄的。
其他人看到葉重出來,連忙高聲喊:“出來了,他出來了。”
葉重不禁皺起眉頭。一羣人正在和那些師士交流,葉重帶過來的九百名師士損失慘重,那場戰鬥直接損失了將近三百名師士,佔總戰鬥力的三分之一。其中石家的損失最小,由此可見,石家的師士的戰鬥力在三家之中最強。
畢柏不知從哪蹦出來,湊到葉重面前,低聲道:“這些人似乎來意不善。”
看到葉重出來,爲首的一個大漢衝到葉重跟前,上下打量了葉重一番,問:“你就是調培那種藍火的傢伙?”這個大漢看上去孔武有力,肌肉發達,一身戰鬥服被鼓起的肌肉撐得鼓鼓的。
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不說話,整個教學樓靜悄悄的。很多人臉上都露出憤怒的表情,這話實在說得太無理了。
葉重身旁的芮冰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葉重沒有理會他,而是緩緩掃過三支隊伍的領隊,三位領隊的眼神有些躲閃。
“誰放他們進來的?”葉重平靜地問,聲音中沒有任何起伏,卻給人莫大的壓力。所有人都不禁摒住呼吸。
三位領隊偏過頭去,彷彿沒有聽到。
葉重點點頭,依然平靜道:“原來各位就是這樣對待命令的,果然不愧是戰鬥師士。”葉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語調像是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周圍的人看向這些師士的眼神立即變得有些鄙夷。
在河越星域,在編師士和一般師士有着截然的區別。在編師士比起一般師士無論是待遇和地位上都要高得多,他們是職業戰鬥人員。但是同樣,在編師士的紀律比起一般師士森嚴得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對命令的絕對服從。
不服從命令對於在編師士是一件姓質非常嚴重的事,也難怪周圍的人露出鄙夷的神情。
三名領隊的臉色剎那變得十分難看。他們本來就不願意來,只是上面命令如此,他們纔不得不保護葉重和芮冰。讓他們耿耿於懷的是剛纔葉重從六架光甲之中有如戲耍般從容脫圍,而且還是用的悍光。在他們眼中,這就相當於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甩了他們兩個耳光。他有其他光甲的情況下卻使用悍光,這不明顯給他們難堪麼?
所以他們故意沒攔着這些人,他們就想看葉重出醜。
但是沒想到這看上去木訥的傢伙的辭鋒居然這麼凌厲,不服從命令的指控對於在編師士來說是相當嚴重的。周圍人的眼神讓他們立即處於一種極爲難堪的地步。
石家領隊硬着頭皮走上前,辯解道:“你並沒有下令不允許別人進來。”這話說得畢柏不由冷哼兩聲,在這樣的情況,保持警戒,不隨便讓人進入,是每個在編師士完全應該做的,根本不需任何命令。
“哦。”葉重點點頭,緩緩掃了一眼這三名領隊,直看得這些領隊頭皮發麻。葉重接下來的一句話卻頓時讓三位領隊陷入兩難:“那我現在命令,把他們都趕出去。”
三位領隊面面相覷,個個傻眼了。
那名大漢頓時大怒:“嘿,好大的口氣,哼,就算石參來了,也不敢這樣對我說話,哼,你算什麼東西?”石參是石家高手,名聲頗著。大漢說起這話頗有幾分傲然。
一直安安靜靜的芮冰眼中寒芒暴漲,額前整齊的劉海一飄,再也忍不住,身形一飄,晃至這名大漢的面前,甩手一個耳光。她的養身修氣的功夫極深,本來輕易絕不會動氣,就算別人指着她鼻子罵,她也可以做到熟視無睹。可不知怎地,當她看到別人這樣無禮對葉重說話,她便再也忍不住。
芮冰的身形如電,而且事起突然,倉促之下,那名大漢伸手格擋。芮冰手腕一翻,大漢頓時擋了個空。
啪,響亮無比,這一耳光結結實實地打在這大漢的臉上。
芮冰惱他無禮,下手頗重,大漢臉上立即浮現一個清晰五指印。大漢眼中滿臉驚愕,彷彿不能置信剛纔發生的一切。芮冰有如沒動一般,靜靜立在葉重身旁。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三位領隊也被芮冰震住了。這位看上去有些冷的白衣女子竟然如此厲害,那才那一下迅如閃電,換作他們自己,那也絕對躲不過。如果她不是打耳光,而輕輕砍在大漢的咽喉的話,三位領隊腦海中喀嚓的骨碎聲讓他們一陣心裡發毛。
大漢臉上的驚愕迅速化爲羞憤,咬牙切齒道:“好,他媽的,今天居然有人敢抽老子耳光。嘿嘿……”他想放下幾句狠話,但是看到一襲雪白練功服端然立在葉理身旁的芮冰,心裡一緊,後半句硬生生吞進肚子裡。
“小子,你可敢光甲賭鬥?”大漢恨恨道。芮冰聽到大漢喊葉重小子,不由挑了挑眉,嚇得大漢連退好幾步。
葉重轉過臉來問畢柏:“光甲賭鬥是什麼?”
畢柏擡頭看了一眼大漢,迅速回答:“光甲賭鬥就是由兩個人分別駕駛兩架光甲進行決鬥,條件不限,但不能有其他人介入。雙方各自下注。”
“我爲什麼要和他進行光甲賭鬥?”葉重問。
畢柏頓時大汗,周圍的人看葉重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一般。大漢譏笑道:“嘿嘿,果然是膽小鬼啊,還算不算男人?真他媽的懦弱……”看到芮冰又一次挑眉,大漢連忙閉口。
畢柏大爲頭痛,他應該用怎樣的語言去解釋這個問題,過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道:“如果你勝利了,你可以向他索求開始時商量好的賭注,比如金錢,比如光甲,或者其他東西。”在河越星域,光甲賭鬥是一項經常發生的事。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退縮,因爲在主流的認知中,師士應該有一顆勇敢的心。
“哦。”葉重這才露出幾分頗感興趣的表情,轉過臉來,問大漢:“你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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